屏幕外的人发现，宋双乐的眼神不像在看那两个落荒而逃的学生，更像是透过屏幕在看他们。
想法一出，众人吓了一跳。
纷纷退出直播间。
本来人气满满的直播间，宋双乐虐杀丧尸时，离开了一波。
这次，宋双乐看向屏幕的眼神，又吓退了一波人。
排名第一的直播间，瞬间没什么人，热度逐渐下去。
……
下属汇报完今日情况，被宋晓星打发出去。
出了办公室的王海，呼出一口气，又是安全的一天。
几个月时间，他从那个说话颤音、不敢抬头看人的刚毕业大学生，变成现在做事游刃有余的小特助了。
王海走后，办公室里出现说话声。
“她这般发疯行为是发现什么了吗？”半空中投影里的男子一身军装，身形挺拔地坐在办公桌前。
宋晓星听后，露出轻蔑的笑:“你们联盟亲自动的手，这么没有把握？放心，她翻不起什么浪。”
男子思索一番，表情逐渐放松。
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自负:“这么多年，联盟还未失过手。”
这话说的，真自大。
宋晓星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将军。”投影那头有人找男子。
宋晓星趁他没说话前，直接道别:“你忙，再见。”
对方尚未来得及回复，宋晓星迅速摁下腕表挂机键，嘴里骂了句脏话。
有人敲门进入，是李恒。
他见到女子翻起的白眼，嘴里打趣:“小姐还是那么不喜欢他。”
听到“喜欢”这个词，宋晓星就恶心地想吐。
特别这个词对应的还是司徒铭，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有奶就是娘，利用完就扔。军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特别是司徒家，”想想就恶心，手中的笔被丢出去，“喜欢他？少恶心我。”
“好的，小姐，”李恒点头，话锋一转，“直播间怎么办？现在很多家长投诉我们，说我们播的内容过于血腥暴力，容易教坏小孩子，董事会那边也给压力。”
“自己的孩子不学好，关我们什么事！”
自己孩子自己教育不好，怪这怪那，她从小就看这些怎么没见变坏。
不对，仔细一想，对比那人，她确实也没好到哪去。
她挥挥手，“从今天开始‘末日寝室生存游戏’直播间关闭，只留游戏。消息你只管通知下去，有问题叫他们来找我。”
“好的，小姐。”李恒对于宋晓星的决定从来只管照办，不会问原因。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在宋晓星身边留那么多年的原因。
李恒推门离开。
宋晓星心烦意乱，想继续画稿，却找不到笔。
抬眼，看见笔落在门边。想起来了，刚才她丢过去的。
太阳落山。
城市里各种灯光亮起，因为办公室楼层太高，没有什么灯光能照射进去。
办公室一片漆黑。
坐着的人，打开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打火，点烟。
黑暗中，只有一个红点，忽隐忽现。
她站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外面。
正巧，外面的大屏幕亮起，宋双乐的脸出现在上面。
屏幕上的女孩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
这让宋晓星想起一个人，她比宋双乐更冷淡，更优秀，也更厉害。
她是宋晓星这辈子都企及不上的人。
至少，宋晓星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后来，她被拉下神坛。
所以，宋晓星说，人不能太高傲，不能太聪明，否则慧极必伤。
今天这般作为，你是发现什么了吗，宋双乐？
宋晓星内心询问，无人回答。
站了一会儿，她将灯打开，捡起掉落的笔，回到位置上，继续画稿。
……
“你看昨晚直播没，太恶心了，我晚饭都吐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男生问他的同桌。
“没。”对方言简意赅，眼睛看着书本，未抬头一眼，似乎不太想说话。
男生没意识到，继续说:“我也想玩这个游戏，可是，它竟然有身份限制，玩家只能是军校的学生，还得有渠道……”
很是低落。
看书的宋凌星不时地附和自己的同桌，却是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
周围不少同学感慨直播间关闭，放学后少了一项娱乐活动。
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教室，让所有同学收心，“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别天天嘴上挂着这个游戏那个游戏的。我就不懂了，一个直播罪犯的游戏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难道你们以后是想成为罪犯吗？”
原本嘈杂的教室因为老师的一段话瞬间安静下来。
宋凌星听到“罪犯”二字时，翻书的手指泛白，纸张出现印子。
片刻后，恢复正常。
唯有坐在他身后的双马尾女生注意到异常。
她想反驳老师的话，前方的宋凌星似是脑后长了眼睛般，回头对她摇头。
意思是，让她不要说话。
柳九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
……
“你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宋双乐再次发问。
“放心吧，虽然我有时候是不靠谱了点，但现在是关乎你生命的大事，我不会出现差错的。”它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靠谱，宋双乐想。
因为经常被赠品坑，所以她对于它的能力有些怀疑。
宋双乐扭断手中丧尸的脖子:“上次我们去云汛总公司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最后还不是被发现了，这不是你的杰作。”
她丢开丧尸破烂的身体。
“嗯……”某把总掉链子的匕首“嗯”了半天也没下文，最后憋出一句:“那是意外！”
“我怕这次也有意外。”扯断丧尸的手。
“你就相信我一回行不行啊，”赠品不服，“发现摄像头的瞬间，我就启动了最高级别安全保护指令。”
“我发誓，那段时间里，没人注意到你的异常。现在我把它放在我的识海里，更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发誓！算了，你发的誓我也不太信，你的人品……不，你的匕首品就跟渣男的话一样，不可信。”扯掉丧尸一条腿的同时，宋双乐不忘嘲讽赠品。
赠品快被气哭了，“我发誓:如果宋双乐这次因为我的疏忽而丧命的话，那将不会再有人助我长……赠品完成任务达到目标。”
废话，宋双乐想，如果她死掉的话，就不能帮助它完成任务了。
死人还怎么帮？
这货还挺会坑人，换句话说，宋双乐死掉，只是没人帮它完成任务，而不是它完不成任务。
宋双乐甩出一根冰锥，“不对，你要说‘若是我，赠品，保不下宋双乐，就会毕生完成不了自己的任务’，就这么说。”
冰锥刺入逃跑丧尸的后脑，却是赠品感觉到一丝寒意。
寒意，自心底起。
赠品将宋双乐的话重复念了一遍，但其中有几分真心实意就不可知了。
其实，宋双乐也不是非让它发誓不可。
可它偏要撞枪口上，那就简单发个誓吧。
从它的语气，宋双乐大概听出它很不服。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誓言一出，立即生效。
不知它是否忘了。
管它真心不真心，契约枷锁比真心承诺值钱多了。
压抑的心情今天得到了释放，宋双乐心情不错，又多扭了几只丧尸的脖子。
自从发现动用暴力可以缓解压力后，她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地参与清理校园的队伍。
由学生会异能者成员和部分能力强的异能者学生组成的“校园清洁队”用了四天左右，将校园丧尸大概清理干净。
然后，用一周的时间观察校园里是否存有漏网之鱼。
总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将校园彻底清理干净。
还给大家一个安全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