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旁边的一个小沙发坐下等待他们洗牌。
为了确保游戏的公平性,我们三人都需要进行洗一次以此来避免有人在洗牌的时候偷偷记牌。
趁着这段间隙,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俩的表情。
虽说我不是什么专业的微表情分析师,但是就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他们似乎对这场比赛有着绝对的把握!
这就很奇怪了,虽说他们有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人的牌比我大就算胜利,但是这毕竟是一场考验运气的游戏,百分百的胜利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他们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好奇的摸了摸下巴,这时母亲将一摞扑克放到我的跟前,满脸笑容道:“到你了呦~”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将手指轻轻地在那一摞卡牌上敲了敲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感觉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认真洗牌,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一下流程一般就结束了!
这反而说明了对方已经给这场游戏埋好了陷阱等待我上钩!
于是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说这扑克是做过手脚的?
我皱了皱眉,随手抽出几张卡牌放到一起仔细对比了一下它的背面。
卡牌的背面很简洁,我反复地看了又看就是没找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状我有些纳闷,难不成他们取胜的关键是一些可以“透视”的装备?
要知道他们所在的实验所可是这个世界上科技指数max的存在,总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科技产物吧?
想到这里我将目光投向父亲,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他鼻梁上的眼镜。
于是我伸出手朝父亲勾了勾:“把眼镜借我一下。”
闻言父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眼镜摘了下来。
见到对方那片刻的犹豫,我以为是我抓住了对方的破绽,于是上前一把夺过父亲的眼镜戴了上去。
只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向我袭来。
我努力地将视线投向卡牌。
却发现它们除了以为高度数的镜片变得有些扭曲以外,其余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眼镜罢了!
我摘下父亲的眼镜,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
这家伙不愧为科研疯子,眼镜的度数居然已经这么高了!但是这样的人若是离开了眼镜跟瞎子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想到这里我将眼镜抓在手中得意道:“嘿,没了眼镜看你怎么作弊!”
闻言父亲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平静道:“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那就继续吧。”
闻言我微微有些愣神,随后将扑克大洗了一遍然后呈一字型在茶几上铺开。
母亲蹲在茶几前,像是挑选商品一般在这一摞扑克当中左挑右选,随后从扑克的中间抽出一张。
她像是开奖一般,将手掌盖在扑克上面,随后小心翼翼地往下平移着。
当扑克的一个角露出来时,她原本脸上的笑容与激动如同变戏法一般化作了沮丧。
“哼,什么运气嘛!”说着母亲将牌扔在桌上,我将目光投去,发现是一张方块三!
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按照我们之间的玩法,只要我抽到的卡牌不是A和2、3,那么我就胜过了母亲!
为了提高我的获胜几率,我掏出手机算了算。
眼下还有53张牌,总共有11张是已知无法获胜的。
若是我先抽,那么输给母亲的几率是11/53。转化为小数是……0.20754716981
但若是让父亲先抽,那么就分为了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抽到的数字比三大,一种是小于等于三。
若是他没有作弊手段,那么我失败的概率应该是42/53乘以11/52加上11/53乘以10/52。
我的手指在计算器上疯狂地操作着,父母也坐在一边安静地等着我。
计算结果出来了,答案是0.20754716981……
“艹,等于没算!”
事实上无论先后,我失败的概率都是一样的。
说完我便在卡牌堆里摸了一张。
随后满怀激动地将扑克朝向自己并露出一个角。
鲜红的牌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K!
我的嘴角疯狂上扬,除非我爹抽中老K或者大小王,要不然我就直接赢了!
可是这个几率得有多小?这甚至比我抽中A和2还要小吧?
于是我激动地将卡牌牌在桌上,提前宣告了我的胜利。“老登,今天就是我自立门户之时!”
闻言父亲并没有恼怒,之是心平气和道:“在结果还没出来时说这些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只见父亲在牌堆上摸索了一番,随后随手捻起一张卡片在上面搓了搓。
他将卡片凑到眼前看了看并一把甩到我的面前。“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在尘埃落定以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一张大大的梅花K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个结果虽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至少还能接受。同为K大不了再比一局就是了。
于是我和父亲又在卡片堆里各自抽了一张。
不得不说,有时候运气来了真的挡也挡不住!
上回是老K,这回居然又是一个老K!
虽说这不是桌面上最大的牌,但是好歹大过了桌面上绝大多数的牌。
见状我一跃而起,硬气地将卡片砸在桌上,兴奋地吼叫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老登,你也有今天!”
听着我大逆不道的发言,父亲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将卡牌缓缓展现在我的跟前。
上面赫然也是一张老K!
我的瞳孔骤然缩紧,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的手气真就那么好吗?
我冷哼一声:“算你运气好!”随后伸手从牌堆里面摸出第三张卡片。
父亲见状也从桌面上摸走一张扑克。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瞄了一眼卡牌。
居然是梅花Q!
虽然手气没有上一回好了,但是依旧是场上面额较大的一张卡片!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那老登手气再好也不会有我那么离谱吧?
于是我一把将扑克拍在茶几上,震得茶几都抖了一抖。
“来,有种你给我变出第五张K来!”我兴奋地朝父亲大吼着。
然而父亲脸色依旧淡定,瞟了一眼手中的扑克随后扔到桌上。
那赫然是一张小王!
父亲平静的声音宛如地狱中魔鬼的咆哮。“都说了,尘埃落定之前,不要高兴的太早!比Q大的可不止K!”
一旁的母亲捂着嘴强行压抑着笑容。
毕竟这一切发生的都太戏剧化了,很难不让人发笑!
父亲拿起一旁的注射器,淡淡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开始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双手不断地挠着头发。
算上这次总共有八回了,我和他们玩游戏就没有赢过!
每一个游戏看上去都是那么地简单明了,但是每一次我都赢不了!
我坚信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给我注射他们研发的新型试剂检验效果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而给我一大笔钱让我远走高飞则是他们吸引我配合他们的一个噱头。毕竟没点好处谁愿意配合他们呀?
有了这样一个大背景,我就能肯定,他们一定在游戏中给我下套了!
换句话说,每一个游戏都是他们设计好看似很公平的幻境,实际上只要我玩,必输无疑!
几根头发被我硬生生的拽了下来,头皮上强烈的刺痛让我疯狂地锤打着沙发。
父母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我发疯。
事实上,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前面七次,我甚至做地更过分,比如说假装大动脉炸了,将提前准备好的血袋挤爆,然后拿里面的猪血滋他们一脸或者给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撞上鞭炮来了一套同归于尽……
不过等我发完疯之后,该怎样还得怎样,若是现在我不能识破他们的伎俩我依旧得挨针扎!
我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的回想着刚才经历的每一个细节。
我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呆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海中刚才的画面疯狂的闪动。
作为获胜方的父母就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我。
半个小时过去了,整个游戏的过程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复盘,然而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我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脚,状态有些癫狂地发起飙来,反正都要当小白鼠了,被注射这些东西之后能不能活着还是一说,我凭什么压抑自己的情绪?
只见我指着父亲的鼻子就是一顿嘴炮:
“他妈的,你个无耻老登,自己研发的药水咋就不往自己身体内注射。知道对自己身体没好处是吧?道德丧尽也就算了,狗东西他妈的运气还这么好!……”
听着我滔滔不绝的怒骂声,原本喜怒不行于色的父亲居然有些生气了!
看着他有些剧烈起伏的胸口,我依旧不依不饶:“我骂你你还有脸生气,你丫有种别气,直接来打我呀?哦,忘记了,你没眼镜,打不着……”
话刚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住了。
倒不是父亲真的冲过来打我,而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