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赵术复活时，莲花娃娃精心准备的第二次就已经开始了。
情绪变化，浑身臭气，触水发泡……
这些征兆无一不在说赵术的身体发生了巨大变化，可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要不是他今天变化太大，大家都只会以为是死亡带给他的冲击太大。
大吐特吐的警察们是真的无奈了，他们已经把苦水都吐出来了啊！
可这人就在门口站着，时不时的给他们递纸递水，虽然眼神中涵盖着不解和急切，但并没有催促。
笑话，他们要的是纸吗？
要的是水吗？
我们要的是你让开啊！
人都这样了，就别出来晃悠了！
你儿子都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你是看不到吗？
赵术还真看不到。
“张警官，给。”一次性杯子装了半杯水递到张野面前。
张野身躯一紧，撑着墙的手一下握紧，看都不敢看的接过：“谢了，哪个……接下来是我们查案时间，麻烦赵先生回房避一下吧。”
“这……好吧！”
哦~张队牛掰！
……
“咔嚓……咔嚓……”
接二连三的相机声为破案留下第一线索。
满是泡沫的鱼缸中，赵志只露出了个颅顶，还是光秃秃的，只有青皮。
显然，这是被凶手给剃掉了。
“咔嚓……”
警察将脏衣篓拿了出来，带着白手套开始一件件的翻。
随着衣服被扒拉开，血腥味混着一张纸暴露在了他眼前。
“张队，有情况。”
站在通风口的张野一听，连忙走了过去，从他手里接过。
死死死……
我要你死……
……
纸上只有四句话，无一例外全是“死”和“要你死”的字眼，显然凶手对赵志充满了怨恨。
“张队，看着字迹，应该是个女人吧！写的这么秀气，还这么用力，该是多大的恨啊！”苗云云白着一张脸，就连残留的口红都没能遮住她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看着就像失去颜色的玫瑰——临近凋零。
张野拿了个密封袋，将其封好，再次看向通风口，开口回答：“即便是女人，要从那么狭窄的通风口进来，也不容易。而且，赵志不该没有半点反抗！”
“对诶，地上都没水，这说明赵志根本就没反抗，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反抗。”
“别聊了，他下面被割了。”随同而来的法医一脸便秘样，对着两人直接就是个王炸：“不但被割了，还被凶手塞进了他GM，刚发现。”
张野：……
苗云云：……
我谢谢您嘞，倒也不用拿出来给我们看啊。
在场的男士无不胯下一紧，唯二的两位女士都一脸无语的撇过头，不去看那被法医diang出来的东西。
张野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带着尸体先回去……谁去找赵术了解一下？”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就连相机的声音都停了。
抿抿唇，张野一咬牙：“谁去，谁这个月多发200块奖金。”
有几个人咬咬牙，看向张野，直把人看的兴奋了好几秒。
张野：果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几个人：再加点，张队，再加点，我就去。
那可是赵术啊！已经……“烂了”的赵术啊！
要知道，他们这是在直面恐惧。
200块，不够。
张野多精明的人，立马明白了意思。靠，这帮小兔崽子，真T娘的会做生意。
“300，不能再多了。”
“我去。”
“行，就你……了。”
张野不知道这话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可人家话刚说出来，他脑袋没反应，嘴却一马当先同意了，生怕人反悔。
直到身边站着的人离开，他才反应过来。
一眼看去，竟然是苗云云。
情况太突然，让他缓缓。
近十个大老爷们的，竟然让个小姑娘去了？
这要传出去，不被那姓樊的笑死才怪。
“等会……我，我觉得300太多，这钱还是得我自己来。”说完，张野快步走到门口，一把将苗云云给拽回去，自己反倒是迈出了那一大步。
苗云云：……so？
但不管她怎么想，张野已经离开了。
苗云云看向法医，清澈的眼中带着些许感动：“张队他……”
法医不在意摆摆手，招呼两个人将尸体带走后才说：“别管他，反正他肚子里也空了，再吐也吐不出啥了。你个小姑娘就别去了，瞧你那小脸白的。”
嗐，本来今天是有糖的，结果车上的时候就给吃完了，连哄小姑娘的糖都没了，看来下次要多备点了！
被迫又幽怨的张野此刻正站在赵术门前，手握成拳抵在额头和墙中间。
他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变化太大罢了，人不是还好好……个屁啊！
谁能告诉他，一个大活人几个小时就变成了烂泥模样，除了四肢就跟没骨头一样是在搞嘛？
赶新时代潮流？
那这潮的也太超前了吧！
更让张野接受不了的是，他此刻人还没见到，光是想想他那副模样，他的胃部就传来了强烈不适。
那是对他逞强的最重谴责！
至少张野是觉得他今天太对不起他的胃了。
至少半个月，他是不想碰半点肉圆子之类的。
“咚咚咚……”
“赵术，我是张野，来找你了解些案发时的情况。”
……
现在是周岩炘迟来的午饭时间。
因为为他送餐的外卖小哥很不幸的在送餐路上来了段摩托漂移。
车头擦地的那种。
不过幸好人没事，就是车没保住，手机也被压的稀碎。
超时半小时后，周岩炘才知道这个消息。
车祸啊……
闭了闭眼，订单页面已经显示商家那边退单了，钱也已经退回来。
再点一份？
可周岩炘已经没那个心情了。
或者是，他今天一上午的心情都不太好。
眼前突然飘来一只碗。
白水里掺着一把米，汤勺临空，就差喂到周岩炘嘴里了。
嘴角一抽，周岩炘单指挡住，无奈了：“穆杪，这还是生的，会拉肚子。”
汤勺和碗同时停住，接着这两样东西就只在他眼前留下了残影。
眨眼间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