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正被胖子说去过二人世界的夫妻俩正穿梭在村里的瓜田里。
西瓜是东南亚的主要蔬果之一,现在是夏天正当季,瓜田里硕果累累。
摇光本来是和张起灵绕着村子消食的,谁曾想绕着绕着就绕到了这西瓜田里。
摇光在瓜田里左拍拍右拍拍,立志挑几颗最好的扛着回去给大家解解馋,张起灵就跟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玩,时不时帮她判断一下西瓜的成熟度。
最后他们挑了四颗,摇光认为最好的抱着回去。
当然刨除吴邪和胖子他们,还有许多伙计,摇光也不厚此鄙薄,她找来了瓜田的主人付了相应的价钱,让他送两大筐西瓜去他们的营地附近。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热闹的阶段,只看到伙计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时不时调笑两句,气氛轻松的不像话。
摇光好奇发生了什么,就随手拉了个伙计问话,“刚才发生什么了?”
那伙计是吴家的,他憋着笑小声的说了一句,“小三爷被调戏了。”
摇光挑眉,居然还有人能调戏吴邪?她心里盘算了一下可疑人员的名单,最终锁定了嫌疑人阿靡。
按阿靡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情来,也并不让人意外,摇光不由好笑,默默心疼吴邪一秒。
“来吃西瓜了。”摇光在院子里招呼道。
没一会儿,吴邪他们又陆陆续续的聚了过来。
“刚才还说你俩去那了呢,原来是跑去摘西瓜了。”胖子从装备里抽出一把刀来,对着西瓜中心就插了进去,接着那西瓜便“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摇光乐呵呵的笑道:“这不是给大家找饭后甜点去了嘛,别说这的瓜长得还真好。”
她拿起一瓣切好的西瓜递到张起灵手里,“你最辛苦你先吃。”
张起灵在大太阳地下跟着她绕了一大圈,在她眼里,他就是最辛苦的。
黑眼镜咬了一口西瓜和胖子说道:“呦呦呦,这西瓜怎么一下就不甜了呢?”
胖子煞有其事的附和他,“是啊,这瓜怎么酸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摇光和张起灵。
摇光已经被调侃多了,早就不吃他们这一套了,反而还特意挽住张起灵的手臂,傲娇的说道:“我们不和没对象的单身人士一般计较。”
张起灵罕见配合的笑了一下,连摇光自己都震惊了。
这一笑伤害面积可谓非常广了,上到黑眼镜,下到阿靡,都在被攻击的范围之内,就连吴二百也躺枪了。
被波及的阿靡狠狠咬了口红色的瓜瓤,撇嘴道:“老板,你可太欺负人了。”
摇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话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找个男朋友谈一谈?”
阿靡摊手,“我有时间吗?”
“我给你放假啊!”摇光大方道,“你可不要学在座的这些叔叔们,一把年纪还打光棍。”
众人再次躺枪,被提及年龄,吴邪捂着心口,问阿靡,“你今年几岁啊?”
被点名的阿靡,夸张的对吴邪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吗?”
她以为古潼京里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吴邪多少会对她的基本情况有点了解。
吴邪诚实的摇头,他是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
“我九三年的。”阿靡说话的时候站直了身子,颇为骄傲。
吴邪有些不可置信,“你居然是九零后!”
阿靡脸色一垮,“看起来不像吗?”
吴邪故作姿态的打量了她几眼,“确实不像。”
看阿靡之前的行事作风,属实不像个九零后的年轻人。
阿靡气急反笑,“我像不像没关系,你倒是真像年近四十的中年人。”
这下轮到吴邪脸垮了,胖子赶紧出来为天真挽回一下脸面,“小姑娘家家懂什么,男人四十一枝花,我们天真同志可正当年呢!”
“正当年不也没人要!”阿靡直击要害。
这话一出吴邪不乐意了,事关尊严与个人魅力问题,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他是不愿意找,真不是没人要。
一旁的吴二白再也挺不下去他们打嘴仗了,赶忙制止这个话题,“行了行了,就此打住,我们顺便来聊一聊正事。”
此话一出,众人都摆正了态度听吴二白发言。
“刘丧估计晚上就会从地下河入口带着地图回来,咱们准备准备抓紧时间,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地下河。”
“那我…”吴邪正要说话。
“你不能去,我给你找了份清闲的活干,你回去好好工作好好治病,你要是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把你的病告诉你爸妈,让他们为你担心去”
吴二白一套组合拳把吴邪打的哑口无言。
然而事情还没完,吴二白继续道:“吴山居我也收回了…”
这次是吴邪打断了他的话,“收回?那是我的铺子,你怎么收回的?”
吴二白气定神闲,“准确来说,那是你爸的铺子,你爸现在打算把铺子卖给我,然后换笔现金给你开饭馆。”
吴邪心里乱麻,光喜来眠一家就让他忙的要死要活的了,还开个狗屁饭馆!
众人纷纷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连胖子都无可奈何的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认命,“不怕,胖爷我和你一起回去,至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吴邪最终苦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胖子回屋去收拾东西。
黑眼镜蹭到吴二白身边,“你觉得他会乖乖听话吗?”
吴二白嗤笑一声,“也没指望他听话。”吴邪在他这的信誉度几乎为零,但他总有其他办法能让吴邪乖乖回家。
摇光也知道吴邪是不会轻易被吴二白说服的,她靠近张起灵轻声道:“就不知道,吴邪到底玩不玩得过他二叔了。”
张起灵没说话,但非常平静的微微摇摇头,他也希望吴邪不要掺和这件事,回去好好休养。
“咱们再来商量一下明天的人手安排。”吴二白招呼道。
“咱们兵分三路,一路下地下河,一路留在哑巴村给下地下河的队伍打掩护,我有预感,那个焦老板一定还会卷土重来,最后一路就护送吴邪他们入境。”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压送,他方方面面都安排的很细致。
“那明天咱们的人马就兵分两路。”摇光对阿靡说:“我带一半人和吴二爷他们下地下河,你带一半人留在哑巴村,防着焦老板的同时也顺便接应护送吴邪他们入境回来的人员。”
“没问题。”阿靡点头,然后又问,“那谁去护送吴邪他们呢?”
吴二白思索了一下,“就让刘丧去吧,反正这离边境也不远,他也不会徇私把吴邪放了。”
“行,我去马上安排。”阿靡应承之后,就立刻去整队吩咐。
晚间刘丧带着地图和汪灿回来之后,吴二白就把让他押送吴邪和胖子入境的事情和他说了一声,他很平静的接受了,只把捆着汪灿的绳子递给阿靡说:“赶紧把你的人带走。”
他在地下河的入口处画地图,被汪灿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了一天,现在一听到他的对方的声音就脑仁疼。
阿靡没接绳子,反而对刘丧道:“你明天就带他一起去呗,说不定他还能帮你忙呢,我们这明天忙的很,没时间看着他。”
她一直有种诡异的直觉,就是觉得可以通过刘丧来收服汪灿,所以她才一直把这两人凑在一块。
而汪灿如今一反常态,特别好气性的一句话没说,只戏谑的看向刘丧,其实他也挺愿意和刘丧待在一起的,倒不是真有什么兄弟相认的苗头,他只是觉得和刘丧在一起出逃的几率比较大而已。
但刘丧也不是吃素的,那会不知道汪灿心里的小九九,对方于他而言是麻烦的烫手山芋,但一时甩不掉,还不能扔,所以他很气闷。
阿靡看刘丧不为所动,便打算在利诱一番,“只要你答应帮忙看着他,我就去找我老板,帮你要一张姑爷的签名照,如何?”
这个条件对刘丧来说还是很心动的,那可偶像的正版签名照唉,非常有收藏价值的!
“说到做到。”刘丧傲娇的答应下来。
接着阿靡就欢快的和他做了个击掌的动作,“放心。”
其实她也没底气到底能不能弄到那签名照,但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先让刘丧答应带着汪灿再说。
第二天一早,吴邪是在车上醒来的,他身边还靠着熟睡的胖子,而他前面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没睡醒,等脑子清醒一些了,他才反应过来,前面开车的是刘丧,而坐在副驾驶上的是被绑住手脚的汪灿。
“哟,醒了?”刘丧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吴邪正费劲儿的撑着座椅想坐起来一些。
他浑身无力,手软脚软,脑子还困顿的不行,一副被人下了十香软筋散的模样。
他心里暗骂他二叔老狐狸居然给他和胖子下药,人与人之间就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吗?
刘丧看他一脸气闷的样子,不由幸灾乐祸,“别挣扎了,那药效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足够我把你和胖子送到边境了。”
慢慢的他们车后面跟上了一辆红色的小型皮卡车,正飞速朝他们驶来,原本一声不吭看热闹的汪灿却忽然正坐起来。
在汪家多年枪林弹雨的训练中,他对危险有一种敏锐的感知,后面那辆车一定来者不善。
“后面有车跟上来了。”他提醒刘丧。虽然他很想吴邪他们去死,但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吴邪他们死了,那他多半也活不了,更别说他还被绑着手脚。
他话音刚落,子弹打破玻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刘丧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把车开下悬崖。
汪灿规范的把自己整个人都藏着座椅背后,以防被流弹误伤。
两辆车就这么在碎石嶙峋,陡峭不平的悬崖边你追我赶,要是刘丧车技在差一点,他们不被子弹几笔,也得连车带人一起翻下山坡,车毁人亡。
“后面是什么人?”刘丧莫名其妙。
“我那知道,估计是冲着这个丧门星来了。”汪灿趁机骂了吴邪一句。
“你最好现在把我解开,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不然你们就死定了。”汪灿煽动道。
他们现在走的是条盘山的土路,实实在在的十八弯,左边是山壁,右边是悬崖,悬崖下头是大海,一但不小心掉下去,那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不能解开他!”吴邪深知汪灿的危险性,他现在没有反抗能力,要是解开汪灿,那对方非帮着后面那个人杀了他们不可。
刘丧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根本就没理汪灿,而汪灿在对方的车子和他们并排挤到一起后,更是脸黑的厉害,他可不想死在这!
但好在刘丧车技不错,总归把后面那辆红色皮卡车给甩开了,至于他们自己这一辆,后排的挡风玻璃已经全碎了。
不过他们显然小瞧了后面杀手的决心,过了一会儿枪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汪灿因为被牵连而烦躁的厉害,在心里骂吴邪的同时也狠狠记了后面那个杀手一笔。
凭借不错的车技刘丧最终让后头追击的车辆碰上山壁翻车,正当他们送了口气的同时,转角处突然出现了一辆大卡车,刘丧刚才车速提的太快,根本躲避不及,只得朝左将方向盘突然的扭转,但没来得及刹车,他们连人带车便一起摔下了悬崖。
汪灿坐在副驾驶上心里直骂娘,但还是紧紧蜷缩住了身体,护着要害新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坐在后排的吴邪更是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昏迷的胖子,希望能为对方免除一点伤害。
而上头大卡车的司机早已经吓傻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喊救援的时候,他面前又跌跌撞撞的走过一个全身穿黑,手里拿枪的人。
司机知道自己怕是碰上了什么仇杀现场,更是不干多话久留,只哆哆嗦嗦的重新爬上自己的大卡车,然后长扬而去。
只留下那个诡异的黑衣人站在崖边,笑得痛快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