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影团成员的眼里,老麦他们对他们的威胁最大,因此在见到老麦他们被制服后,摄影团的几个姑娘很听话的去帮阿靡找了绳子,把老麦、老马一伙儿给绑了,老马身边的露露是个胆小的女人,见老马他们被绑后,也只敢缩在老马身边哭哭啼啼,这个女人心眼儿不坏,阿靡没打算对她做什么。
场面得到完美的控制之后,黎簇和王盟都松了口气,王盟对阿靡竖起大拇指:“靡小姐,有魄力!”
阿靡挑眉应下他的夸赞:“形势在我,完全可控。”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超脱了阿靡的预想。
马老板、王导、曾爷依次发病,就连吴邪也未能幸免。
大厅内哀嚎一片,尤其是马老板,他叫的最为凄惨,一直在大喊杀了他。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无奈之下,阿靡只好让黎簇和王盟把发病的人都绑了。
“阿靡姐,现在怎么办?”黎簇收紧了绑着吴邪的绳子,一脸心焦的问阿靡。
阿靡心里也没底,她不是怕,而是不知道该如何救治,她思忖几息,决定先把他们的嚎叫声止住,她吩咐几个还有劳动力的人:“去找毛巾塞他们嘴里,防止他们抽搐的时候把舌头咬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找来干净的毛巾,塞到发病人员的嘴巴里,大厅里慢慢安静下来。
黎簇拿着毛巾往吴邪嘴巴里塞的时候,吴邪忍着疼痛断断续续的说道:“用刀…把虫子…挑出来…”
这算是一个小型的外科手术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贸然开刀很有可能引发伤口感染,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时候一直守在老马身边的露露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抖着声线说道:“我做过护士,知道该准备些什么,但我没有开过刀!”
阿靡看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耐着性子说道:“不用你动手,你只要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就行。”
露露听到不用她亲自动手,立刻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几个姑娘从客栈里找出了蜡烛和酒精,东西摆在桌子上,露露把蜡烛点燃后说:“找一把刀用火和酒精消毒,然后…就可以动手了。”
阿靡听了点头,这和她在战场上给队友处理伤口的方法差不多,只是要从伤口里夹出东西来而已。
“抓紧时间,黎簇你跟我学,咱们俩掌刀。”阿靡对黎簇说道。
黎簇完全没想到他会把抓住做医生,有些磕巴:“我…我不会啊!”他以为阿靡找王盟也不会找他的。
阿靡从老麦身上随便摸了把短匕首扔给黎簇:“不会就学,我一个人要干到什么时候。”她对其他女孩子不放心,而王盟她有其他事情要他做。
她拿起剩下的绳子递给王盟,示意他把一旁装疯卖傻想嘎鲁绑了:“把他控制住了,我怕他待会儿发疯。”
待会儿做的虽然是个小手术,但依旧有很大的风险,她怕嘎鲁故意捣乱。
王盟点头,握着绳子往嘎鲁那边走去,嘎鲁躲在一旁的桌子下傻笑,看到王盟过来,又往桌子里钻了钻不愿意出来。
没办法,阿靡只好让露露跟着王盟一起把嘎鲁“哄”出来。
嘎鲁被他们软磨硬泡的制服后,阿靡才彻底放下心来,她指挥几个女孩子在一旁倒酒帮忙,她和黎簇先用烈酒洗手消毒,接着用蜡烛加热匕首,准备给发病的人开刀。
阿靡不敢直接给吴邪开刀,于是先找了摄影团的曾爷练手,她先黎簇现在一边观摩,然后便拉开了曾爷的衣领,虫子在脖颈处皮下的移动清晰可见。
她草草用酒在曾爷脖颈处擦了一遍,然后手疾眼快的捏住移动的虫子,接着用刀划开虫子下方的皮肤,皮肉和脂肪被切开,好在阿靡的手很稳,没有划破对方的颈动脉。
接着再用筷子把皮下的虫子慢慢卷出来,曾爷脖子里的虫子不断很长,虫子被卷出来的时候,阿靡吩咐一旁的姑娘:“虫子我扔地上,胆子大点,像踩蟑螂那样,把虫子踩烂。”
几个姑娘相互鼓励了一下,坚定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如阿靡吩咐的那样,被扔在地上的虫子被踩的稀碎。
曾爷的手术算是成功了,接着阿靡继续加热,然后把烧的通红的匕首往对方脖颈伤口处一贴,“刺啦”一声,皮肉上冒起了白烟。
黎簇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阿靡平静的解释:“这里没有可以用来缝合的针线,用烧红的刀子贴伤口可以把伤口重新粘连,还有消毒的作用。”
黎簇听到眼皮直跳,这种救治方法堪比古代酷刑。
阿靡继续补充:“所以待会儿开刀的时候,伤口划小一点,他们就不至于太受罪了。”
治好了曾爷,阿靡带着黎簇准备给吴邪开刀,流程和救治曾爷的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是阿靡指导黎簇给吴邪开刀。
黎簇也是个胆大心细的孩子,在阿靡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划开了吴邪的肚皮表层,把虫子用筷子挑了出来。
虫子离体后,吴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再抽搐,他示意阿靡把他嘴里的抹布拿走之后,虚弱的开口:“我可不可以拒绝受刑!”
他刚才听到了阿靡对烧刀子贴伤口的解释。
黎簇拿着烧红刀子的手一顿,故作为难的说:“不烫的话伤口会感染的!”他也有一点报复吴邪的小心思在里面,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阿靡也没办法,不是她夸大,而是不这样做的话伤口真的很容易感染,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毛巾又塞回吴邪嘴巴里:“吴老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说着她还对拿着刀子的黎簇点点头。
黎簇会意,轻巧的把刀子贴上了吴邪的伤口,吴邪肉眼可见的绷紧了身体,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可见还是痛的。
黎簇借此公报私仇,心情忐忑的同时又有些暗爽。
受刑结束之后,吴邪虚脱的自己吐出毛巾,“夸”了黎簇一句:“好小子!”
黎簇装傻的笑了笑,接下来阿靡和他分工合作,一一救治发病的人员,其中马老板挣扎的最厉害,阿靡叫了几个姑娘一起才把他压住。
等虫子挑出来了,阿靡也满头大汗了,她怒气冲冲的踢了一脚马老板坐的椅子:“年纪挺大了,力气还不小!闹得跟杀猪似的!”
全部治疗完毕,几个姑娘帮着黎簇和王盟把伤员扶回他们自己的房间修养。
吴邪靠着王盟和黎簇说道:“其他人最多一两个小时就会醒过来,地上那两个你打算怎么办?”他问阿靡。
“和嘎鲁一样。”阿靡边说还边踹了躺在地上的老麦一脚。
接着她又说道:“我把嘎鲁也绑了,你对他有什么打算?”
吴邪看了被绑在柱子上依旧一脸傻样的嘎鲁:“先绑着,等所有人醒了以后再说吧。”
她笑着警示道:“吴老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哦!”她是不想留下嘎鲁和老麦他们的。
在她看来,留下这三个人无异于养虎为患。
“你要是下不去手,我也可以代劳。”阿靡最后提议道:“吴老板,现在不是该心软的时候。”
此刻阿靡神色无比认真,她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她和她师父的任务是看顾吴邪一行人的安全,那位为他扫清身边的障碍也是职责之一。
其实吴邪不是心软的人,不主动杀人是他仅有的一点道德底线了,但阿靡说的很有道理,再这样的环境里他不能养虎为患。
最终吴邪淡淡地向她说了一句:“有劳了。”
阿靡轻笑颔首:“我一定把这事儿做的漂亮。”
黎簇在一旁听着吴邪和阿靡轻而易举的就决定了三个人的生死,他的道德观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阿靡注意到他脸色不好,温言安慰了一句:“生死有命,我会让老天爷决定他们的生死,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是要收到惩罚的。”
老麦,嘎鲁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手上不知沾过多少人命,法律还没能制裁他们,那就交给老天爷决定他们的生死吧。
黎簇脸色有些苍白:“你打算怎么让老天决定他们的生死?”
阿靡挑眉:“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些。”
接着她把王盟留了下来给自己搭把手。
其实王盟心里也有些惴惴,他这几年确实成长了不少,但不代表,他可以直面杀人这种事情。
阿靡笑了笑对他说:“不用你动手,你只要帮我把他们带到骆驼圈去就行。”
被绑在柱子上的嘎鲁终于开始慌张了,他原本憨傻的脸上,露出了危险的杀气,目光死死的盯着阿靡和王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失策了,他应该早些杀了阿靡的。
阿靡走到嘎鲁面前,偏头问他:“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她脸上笑容阔大,好似安抚一般又添了一句:“放心,我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的。”说着她猛然伸手打晕了嘎鲁。
嘎鲁和老麦他们依次被拖到了骆驼圈里,然后把他们绑在三只骆驼身后,他们的双手和双脚被绑的死紧,轻易挣脱不开。
绑好三人后,阿靡便让王盟先回去,王盟看了一眼昏迷的三人僵硬的离开。
接着阿靡拔刀依次割开了嘎鲁他们的右脚脚筋和右手手筋,道口整齐干净,没留一点余地。
被绑的三人在剧烈的疼痛中苏醒,老麦和他的队员看清自己的处境不由破口大骂:“臭娘们,你找死是不是!”
嘎鲁也重新清醒过来,他要比老麦他们镇定一点:“你想怎么样?”
阿靡笑着没说话,她拿出了毛巾就要往老麦他们嘴里塞。
老麦他们还是硬骨头,宁死不从,最里头脏话连篇,阿靡听得心烦气躁,拿起匕首就往老麦脸颊里扎了进去。
老麦的脸颊开了狰狞的洞,鲜血溅到阿靡手背上,老麦痛的发颤哀嚎,而阿靡则乘机把毛巾塞到了他的嘴巴里:“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为自己保存一点体力。”
她对老麦说,也对其他两人说,果然有了老麦做例子,其他两人都乖乖的张嘴咬住了毛巾。
看着他们再也说不出话以后,阿靡才拍了拍手站起来,公布她的游戏规则:“骆驼会带着你们在沙漠里狂奔,在你们被拖死,饿死前,血流而死前,要是老天愿意让你们活下来,那我允许你们回来报复我。”
老麦和嘎鲁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马上就要入夜了,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他们被绑了手脚,又被挑断了手脚筋,嘴巴也被捂住,身上的利器也被拿走,就算有幸挣脱,他们残了手脚,也走不出这沙漠。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说是让老天决定他们的生死,可实际上是想虐杀他们,他们更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阿靡不管他们反应如何,她把帮着他们的三头骆驼牵出了圈,让他们浅浅感受了一把被拖行的感觉,接着她又找来三条粗布,死死蒙住了骆驼的眼耳口鼻,最后,她拿出刀来狠狠的扎在了骆驼的屁股上,骆驼受痛,疯狂的冲着沙漠飞奔出去。
嘎鲁和老麦看着被骆驼拖行而去的同伴儿,心凉了半截,但阿靡没有给他们更多悲伤的时间,她又重新选了两个方向,依次扎痛放跑骆驼。
看着三个不同方向扬起的黄沙,阿靡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在原地站了三分钟,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回了客栈。
马日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在大厅里找吃的,他已经被饿狠了,飞快的扒拉着碗里的炒米,阿靡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苏日格和嘎鲁都没了,没人做饭,现在他们得自给自足了。
阿靡热了一壶奶茶,然后又烧火煮了一些牛羊肉干,打算当做晚餐来吃。
“你在给大家做晚餐?”黎簇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厨房,他看着灶上的大锅,里面冒着热气和肉香,看量应该是给所有人吃的。
阿靡点点头:“是啊,都饿了一天了,待会儿叫醒着的都下来吃点儿吧。”
她语气平常,甚至有几分和蔼,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刚把三个人送上绝路的人。
黎簇试探着问:“你把他们三个弄到哪里去了?”
阿靡用长勺和着锅里的肉汤,平淡的说:“我让骆驼把他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