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改变什么,只是当我身在其中时,我想尽力保全所有,我不能和他说一声喜欢,只能许下一个承诺,最后在雪山中,让神抹去关于我的一切……”
“那是一场神的梦境,那是一段尘封在记忆中的遗憾,曾是我遥望他而不可得的一生,自此我在人间流离,而如今,我踩着时光,千山万水来和他相会,来世他生,无尽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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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昏暗。
碎石零落,几处塌方之下隐隐看得到人形血肉,封闭的空间内弥漫着血腥味,熏的人几欲作呕。
血腥中,还夹杂着微弱的哽咽之声。
“一定……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来找我……”
他凝神看去,前方影影绰绰站着个人,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子。
往前走,他想看清她长什么样?他想知道她是谁?
随着他的靠近,她身上显现出白色的微光,他越往前走,光芒越炽,晃得他看不清前路。
下一秒,他踏入白光内,伸手抓她,却抓了个空,周围空间亦瞬间变幻。
此时,他身处水潭,潭中有石棺,石棺前有高台,上置王座,金雕玉砌。
他正疑惑这是什么地方,那道女声便又出现了,她站在石棺上指着:“就是这里……”
依旧看不清楚她的脸,可他却觉得她神情凄楚中还带着期待。
“就在这里……”她说道:“我等着你……”
才听她说完,他便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光明破开黑暗,他从睡梦中醒来。
诡谲的梦,梦中记忆消散,他只抓住了她站在石棺上的画面。
“张先生,该出发了。”耳边传来阿宁清淡的声音。
青海,格尔木疗养院。
吴邪在疗养院的房间里发现了陈文锦遗留的笔记,文字的内容和陈文锦的签名让吴邪惊讶,除此之外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一段数字,“24 1 15 7 21 1 13 7 24 1 15 3 8 11”。
数字写在一副图画标注的地点“柴达木—塔木陀”后面,吴邪仔细看这幅画,立刻发现,这就是由那份战国帛书翻译出的星图,上面标注出了七星鲁王宫等他们曾去过的古墓地标,可整幅画只有塔木陀这个地标后面有数字。
而这串数字,每个数字间隔相当,除了“24 1 15”这三个数字反复出现了两次以外,也没什么逻辑性。
这是什么意思?密码吗?
能让陈文锦写在本日记上的,一定不是无用的东西,肯定有别的意思。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被禁婆化的霍玲逼入了黑暗,惊惧之下的吴邪狂奔回到了一个放有石棺的房间,在那里,他与张起灵重逢了。
“别动!”张起灵在石棺旁死死捂住了吴邪的嘴巴,直到禁婆霍玲绕开后,才松开他。
吴邪憋着一肚子的疑惑,和张起灵站在石棺椁前静静等待。
棺椁下是挖空的,里面有另一个空间,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青年人,拿着东西从棺椁里爬了上来,他动作轻巧灵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到手了。”黑眼镜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张起灵见状,拍了下吴邪的肩膀:“我们走。”
可还未走出几步路,身后便传来了响动,是禁婆霍玲跟上来了!
黑眼镜骂了一声,便开始跑起来,三人都没有鏖战之意,大步狂奔,连滚带爬,吴邪更是巴不得多长两条腿。
好不容易翻出疗养院的围墙,吴邪又差点被甩在了车后,后来不知是谁阻拦了一下司机,吴邪才气喘吁吁的跳上了车。
车上大抵都是吴邪认识的人,好几个都是云顶天宫阿宁队伍的幸存者。
吴邪和阿宁交换了一路的信息,全然不知这辆车已经出了市区,直冲戈壁。
阿宁眼尖,看到了吴邪衣袖掩着的右臂,出声打趣:“哟!你还纹身了?”
吴邪被问的莫名其妙:“什么纹身?”
他虽然不算什么三好青年,但也自诩是个斯文小伙,用不着纹身彰显个性。
阿宁见他一头雾水,不像是装佯,便指了指他的右臂。
吴邪一把拉开袖子,果然,手臂上多了一串黑色的印记,再仔细一看,那印记就是陈文锦笔记上的那串数字!
“这!”吴邪在手腕上搓了搓,没有一丝擦除的痕迹,就和真的纹身一样。
吴邪心情复杂,那串数字果然有问题,居然不知不觉的爬到了他身上,跟活物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到抽一口凉气,这该不是什么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吧!浑身一阵恶寒!下意识的就想把怀里的陈文锦笔记扔出去!
“这不是纹身,我进疗养院之前还没有的!”吴邪很肯定的说。
闻言,车上的人都不自觉的拧眉,虽然事不关己,但奇异事件,总是让人好奇又恐惧的。
黑眼镜撇了一眼,故意压低声音说了句:“诅咒?”
吴邪闻言一悚,正想发问,但看黑眼镜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又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拿自己开涮,不禁翻了个白眼。
张起灵倒是默默来了一句:“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的话在吴邪这里很有权威性,这种感觉来源于前几次下墓的相处,在吴邪的心里,张起灵是靠谱和安全感的代言词。
所以听到张起灵的肯定,他毫不犹豫的转向对方:“小哥,你知道这串数字的意思吗?”
他没有把拿到陈文锦笔记这件事公之于众,那本笔记算是他的底牌,不好轻易示人,尤其,现在形式未明,还是小心点为妙。
张起灵看着他胳膊上的数字摇摇头。
连闷油瓶都不知道!看来自己又惹上麻烦了!
阿宁也来掺和:“你这“纹身”有什么感觉吗?”
吴邪摇头:“不疼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
判断身体情况,人体的感官是最直观的,痒痛感能形容能知道具体位置,能对症下药。但没有任何感觉就处于情况未知的状态,要么是真没事,要么就是进入身体内的东西在无声的破坏,想救都不知该如何下手!
阿宁叹口气:“那等下了车,你赶紧回市区,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回市区!”吴邪抓住这个词,一路上都在说纹身和双方消息的事情,都没注意这车是往哪开的!
但等到他们下车的时候,吴邪才觉得不真实,一趟车坐到戈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