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回到家中,将双肩包不耐烦地摔进堆积成山的衣物中,随后又开门离去。
他走到一家酒吧前,推开了大门。
“傅总好。”几个前台的工作人员一并鞠下身。只有在这里,周平才能卸除伪装,露出属于傅延渊的真面目。
傅延渊大步流星地向角落里的铁门走去,铁门上方贴着“仓库重地 闲人勿入”的标识,他重重推开门。
一股夹杂着酒气与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傅延渊用手在鼻前扇了扇,一副烦躁的表情。
“哎!又赢咯!”一个满脸胡碴的大汉不断用啤酒肚撞击着桌子,“今晚我可赚了几千了...”说着,他跳上桌子,开始指着众人肆意辱骂起来。
傅延渊不满地瞥了大汉一眼,谁知大汉忽然暴起,怒骂道:“你在看什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说罢,他将两瓶啤酒用力地砸在傅延渊头上,傅延渊的脸庞顿时浮现出一束束流下来的血痕。
傅延渊吃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似乎有些呆滞地抬头望着那大汉。
“怎么?”大汉的脸上微红,看来是醉的不省人事,“想打架吗?”
一旁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人则跑去大汉身边低声窃语,但他将身旁的人都推开,露出两排黄色的牙齿继续咆哮,唾沫横飞。
傅延渊什么也没说。
倏地,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格洛克手枪,拉动保险,向大汉的膝盖处开枪。
“砰——”子弹震耳欲聋的发射声打破了全场的寂静,时间仿佛停止了,唯独大汉在痛苦地呻吟。
血溅的满地都是,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离开大汉身边。
“唔...唔...啊...”大汉的眼睛紧紧闭着,嘴里传来有气无力的音调,在地上摸索着爬行。
傅延渊冷冷地望着脚下的大汉,再次扣动扳机,将弹夹中的子弹全部清空才肯罢休。大汉的头已经不成人样,左胳膊有粘稠的肌肉向外流出,许多人都捂住双眼,不忍直视这一场景。
傅延渊缓缓蹲下身子,抓住大汉血肉模糊的头,凑近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些什么,随后在本就中弹的脖颈上重重踩了一脚,大汉的头顿时脱落。
“清理掉。”傅延渊将黑色的手套从手上取下,扔进大汉的嘴中,对着仆人吩咐道,“不许留下一丝痕迹。”
说罢,他站在大汉刚才所站的桌子上,俯视众人。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他淡淡地说。
沉默许久,傅延渊提高了音量,再次复述了一遍。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好!好!”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孩打破了沉默,“好!”
众人随着他欢呼起来,傅延渊也将手枪重新塞回裤腰。
傅延渊跳下桌子,向那男孩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傅延渊注视着男孩的眼。
“许铭宣。”男孩的眼睛略微睁大,“许可的许,铭记的铭,宣布的宣。”
“许铭宣。”傅延渊重复了一遍。
“哪个地方的?”男孩清楚傅延渊所说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惠明医院,精神科实习。”
“认识戚云冕吗?”
“认识。”
“你有把握杀死他吗。”傅延渊换了种语气询问,“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破绽的方法。”
“如果你帮助我,我可以。”男孩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
“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人。”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