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之,其实,那次在山崖上,我想说的是……”黑夜中,她那一双眸子犹如乌玉一般隐隐发亮,看得他十分入迷。
“嗯?”风吹过,吹散了她脸侧的长发,他却十分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替她捋到了耳后。
“我想说的是……顾云之,我们在一起吧,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似是鼓足了勇气,此刻就连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风声有些大,我没有听清。”他的表情异常真诚,她便也短暂相信了他的话。
“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她只好凑近了他的耳朵,稍微放高了声调。
“还是听不太清。”他摇了摇头,终于忍不住破功笑了起来。笑容在这微凉的夜里显得愈发暖意融融,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我说……听不清拉倒!我不说了。”她故作生气地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转身间,那温热的唇刚好贴在了她的唇峰之上。
温柔的触感,不禁让她的双颊飞速烧红了起来。
她心中也终于清楚,自己再也逃不了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终于鼓足勇气,甘愿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同时,他同样也决定就此终生追随她那不安分的脚步,心甘情愿永远做她最坚实的大地。
唇瓣相接之间,他恨不得将所有的爱意尽数倾泻于她,却发现这根本就做不到,因为,他的爱,之于她,永远都是无限的。
“这次听到了。”终于在她快要缺氧之际,他总算是放过了她,唇角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型,哑声道。
“咳!顾云之,我饿了。”该说不说,这话在此时这种氛围下说出来,总归还是显得有些暧昧了。
“嗯?”他显然是想多了,愣了一下,却发现她的目光总是盯着那蛋糕盒子,这才反应过来。
“哦!”他连忙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上面精致地点缀着草莓,那是季南荷最爱吃的水果。
“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他拿起了叉子,递给了她。
“诶?顾云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口里塞满了蛋糕,季南荷忽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他故作不明白地愣了一下,一脸无辜。
“诶!你不要告诉我,没有生日礼物!”季南荷掐着腰,拧着眉毛说道。
“刚回来就发脾气?”他捏着她的鼻尖,无比怜爱。
“怎样?”
“真是拿你没办法,还好我早有准备。”
下一秒,怀中忽然拿出了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竟然是一个戒指。
倒是给季南荷吓了一跳。
“喂喂喂!顾云之,你早有准备啊,这也太……”她那慌张的话还没说完呢,便被他制止了。
“那未免也有些太不尊重你了,放心,我不会的。”他说着,拿出戒指套在了她的食指上,粗细大小正好。
季南荷这边还纳闷儿呢,只见他又拿出了一个稍大一些的,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还记得梅朵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么?”他挑了挑眉,卖了个关子。
她不解:“好像听说是开店的,具体经营什么,我还不是很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做藏银工艺品的,也算是一种非遗传承。”
“所以?是梅朵的爸爸妈妈送的?”
“一开始是这样的,后来我就说,我要求婚,不能用别人送的戒指,他们这才肯收钱。”他说着,抚摸着她手上的戒指,眼神中满是欣赏。
“好啊你,顾云之,你竟然骗人!”
“其实也不是骗人,反正总有那么一天的。”他目光灼灼,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
深夜的天台,毕竟不能久待。
回到酒店的时候,季南荷已经累得在车上睡了一觉了。
到了,还是被顾云之给抱到床上的。
被子盖好,她却忽然醒了,迷迷糊糊间,她拽紧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他转身轻轻坐在了床边,像是凝视着一件珍宝一般凝视着她。
“去哪里?”她的声音绵绵的,带着几分鼻音,让人的心不自觉又软了三分。
“我去沙发上睡。”捏着她的手,却不自觉地越收越紧。
“能不能……不要走。”她抠着被角,忽然想起了上次与他同床共枕的那次,脸再次被烧红了。
“嗯?是想让我就这么守着你一夜?倒也不是不行。”他顺势坐在了地上,托着脑袋望着她。
“不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接着,被子里的身体忽然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
“睡这里。”
他的身子不自觉僵了一下,眼神微微眯起,看上去十足危险。
“季南荷,你……这次可没有受伤啊,你确定?”他起身,坐在了床沿上,并没打算有下一步动作。
“嗯……”被子中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盯着他。
季南荷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混乱得很,唯一一个念头,只想努力靠近他,贴近他,听他说话,感受他的气息,仅此而已。
此时,床头灯忽然被熄灭了。
昏暗中,她忽然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比上一次还要炽热。
“睡吧,睡吧,我在呢。”他轻轻吻着她的发丝,她的耳朵,她的颈窝,最后却只是心满意足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嗯?”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的她,此刻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
“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呢?”他反问,嘴角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了。
“哦!”她的脑袋又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一天的疲惫让她再也经受不住浓浓困意,终于沉沉睡去。
怀中的小人儿,软糯香甜。
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又怎能没有欲望。
可是他却在克制,潜意识中这种体验,他总是想给她最好的。
“季南荷,我爱你。”他轻轻吻着她的脸蛋,用着最细微的声音说道。
也是这一刻,他也有些震惊于自己对她的爱意,之前还是被低估了,此刻已然要漫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