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你怎么了？”苏珂看着秦屿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
“没事，”秦屿压了压心中的苦涩，摇了摇头，“可能有点累了……”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苏珂想要去扶他，却被拒绝了。
“你也一定累了，先回去吧，我，没事……”秦屿摆了摆手后，也没有看她，便直接往公寓走。
苏珂见他如此，有些担忧，但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回去澄清论坛上的事情。
秦屿回到公寓后，垂头坐在沙发上，犹如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许久后，他才仰头靠坐了下去。
他青春期刚长胡子的时候，抱着她在她的脖子上蹭着逗她，结果惹得她发了好大的脾气，他哄了好久才哄好。
那是他认识她这么久以来见过的她最生气的一次。
她不喜欢，甚至很讨厌被胡子扎的感觉。
那之后，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一次。
但他每次都会记得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扎到她。
这一次，因为来接他的是苏珂，他便想着等回家后再刮胡子，可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会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不是她。
可他刚刚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却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
明明，还是她的模样，甚至连她锁骨上红色胎记的形状、位置都一样，可很多地方却又有着细微的不同。
比如这次的胡子，比如上次的虾仁，还有她最爱喝的牛奶也要他多次催促才喝完。
那一夜的梦，令他心烦意乱，甚至都忘记了她最怕打雷的夜，只有抱着他才能睡得安稳。
她不是她！
可他的灵灵，去哪儿了？
花玲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正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课。
孟景天在一旁时不时地戳她一下，然后被狠狠地白一眼，但他却乐此不疲。
因为有他在教室，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所以整堂课异常地安静。
“哎呀！”花玲灵在又被戳了后，用力地拍掉了孟景天的手，轻声喝止，“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也不听课，陪我说说话嘛。”孟景天假装委屈，“我都陪你上课了。”
“谁说我不听课？我听着呢！”花玲灵脸一红，嗔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你陪！”
“是我想陪！”孟景天趴在桌上，笑着看她，“那刚刚讲了什么？”
“……”花玲灵一噎，耳朵也红了。
她愤愤地白了他一眼，轻哼道，“说了你也不懂！”
“嗯，我不懂。”孟景天看着她红红的小耳朵，越看越喜欢。
下课铃响起，花玲灵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
孟景天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去卫生间！”花玲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松开！”
孟景天尴尬地收回了手，看着小人愤愤地离开，轻笑着跟了上去。
卫生间的位置，在二楼走廊的深处，那里比较偏僻，所以很多女生宁愿去三楼的卫生间，也不愿意往二楼尽头走。
孟景天追着花玲灵，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后，便站在门口等待。
依稀间，他听到了微弱地争吵声。
下意识地，他朝着声音的方向来到走廊的尽头。
那里是一间录音室，是给学生实践练习准备的。
但随着科技的发达，很多东西学生在自己公寓就能完成，这间录音室也就鲜有人来、形同虚设。
“你个废物，三番两次地失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男人的低吼声从门缝中传出。
“我，我怎么知道啊！”于妍妍又气又恼，“谁知道孟景天会突然出现！”
“他突然出现，你就不会转移话题吗？”黄小帅将手中的纸张甩到她的脸上，“你不管他不就行了？”
“说得好像你不怕他似的！”于研研不屑地抱着手臂，“你行你上啊！”
“你！”黄小帅气得眼睛猩红。
他猛地上前，一把薅住了她的披肩长发，将人粗暴地按在调音台上，“行啊！我上给你看！”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于妍妍挣扎着，却根本抵不过他的力量。
她被牢牢地按在调音台上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在扯拽自己的裙子。
恍惚间，她对上了门缝处的一双狭长的眼睛。
“救……”她刚刚开口求救，却见那眼睛轻蔑地一眯，随后那门便被关严了。
“救命！救救我！”她疯了一般大声地呼喊，可却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你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听见的！”黄小帅捏着她的腰、扯着她的裙子，还不忘骂道，“你弄不来苏珂，你就代替她吧！”
“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于妍妍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她的脸，在挣扎间被调音盘上的按钮刮破，鲜血淋漓，好似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黄小帅薅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却在看到她的脸后，嫌弃地松了手，“你连进男浴室偷拍的事儿都敢干，跟我这儿装什么清纯！”
他的叫骂粗俗、亢奋，他的动作肆意、粗暴，是算准了不会被人听到、发现。
而花玲灵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她只看到了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的孟景天。
“你去那边做什么？”她好奇地探了探头，却被他遮挡了视线。
“没事儿！”孟景天笑道，“走吧，要上课了。”
花玲灵拧眉看了他一会儿后，转身朝着教室方向走，“奇奇怪怪！”
“你是在说我可爱吗？”孟景天快步跟上。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花玲灵白了他一眼，拐进了教室的大门。
“奇奇怪怪、可可爱爱啊。”孟景天随着她坐到了座位上。
花玲灵白了他一眼，完全不想理他了。
而孟景天，也终于安静地趴在桌上，侧着头地看着她。
怎么看都看不够。
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尖，粉粉的嘴唇……
要是他女朋友该多好！
一想到当她的男朋友可以抱她、亲她，甚至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他就脸也红了，耳朵也红了，最后连眼睛都红了。
而走廊尽头，同样满眼猩红的于妍妍，蜷缩在录音室的角落中。
她拿着羊角锤的手不住地颤抖，炙热的鲜血从生了锈的“羊角”处滴落，脏了她满是红印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