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司离耀与君珞同时转身仰头望向那抹火红。
天边燃起一团烈火。
无数带有凤火的翎羽铺天盖地般坠落,地面上时无情的魔人军队很快便被着凤火灼烧殆尽,化作灰尘,随风飘散。
可那魔兽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即使浑身被凤火覆盖。
只见魔兽身上溢出黑色雾气,瞬间将身上凤火熄灭。
一道几乎凝成实质的掌山盖下,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其中。
魔兽与这道掌山相撞,在隐世的无可匹敌的压力下,魔兽发出阵阵刺耳嘶吼。
霎时间,飞沙走石,烈火与煞气卷起层层火浪,携带着腐蚀一切的气息滚滚而来。
所过之处一片焦黑,发出浓烈刺鼻的恶臭。
这两道骇人气息肆意吞噬着一切,誓要将万物毁灭。
“快走!”
司离耀抓起君珞的手,拉着他远离战场,“这里就交给老祖宗,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
如若不走,恐怕他们也得藏于老祖宗掌下。
君珞面色凝重,拨动手中的天绝琴,琴音带着他的命令传到每位凤族耳中。
“所有凤族听令,跟随琴音的指引前往禁地避难。”
君珞拨动琴弦,快到只剩残影。
在这灼热的空气,君珞的琴音化作一片片青色翎羽为凤族弟子指引着风向。
此时青凤与火凤也不顾上他们之间的恩怨摩擦,有能力带走一个凤族弟子算一个。
就算是内门弟子,掌握涅槃之力的少之又少,死了可真就死了,不像君珞他们这种嫡系,还能在禁地复活。
“还能走吗?”君玉珏扶起一名伤势严重的火凤精英弟子。
火凤弟子靠在他身上,“咳咳,兄弟,别管我...你快走。”
“怎么能丢下你。”君玉珏抿起唇,一把将这位火凤弟子背在背上。
“该死!”
“这火凤老儿是不顾所有人的死活了吗!?”身着深红之甲的江季彻脸色一变,迅速回到时无情身边。
其余几人皆是不恋战,趁凤族不注意时迅速回到时无情身边。
时无情扫过战场,眸底闪过暴戾。
冷峻的脸上透着丝丝缕缕癫狂,大手摩挲在扳指上,浑身上下透出叫人心惊的气息。
“那可是凤族,现存最久的老东西,稍有差池,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我也会...”戒指中的神明好心提醒道,“不如先撤,反正也就也就丢失一只刚孵化出来的魔兽而已...”
时无情没有理会。
他迎着灼热的烈火,跃至魔兽头顶,他擦了擦嘴角流淌的血迹,鲜血顺着指尖滴落,瞬间蒸发。
在时无情脚下出现漆黑的裂痕,与魔兽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裂痕泛着黑雾,如泼墨般蔓延开来。
黑暗再次笼罩在上方,围着那依旧光芒耀眼的火凤成圈。
“哗啦啦——!”
从圈内伸出魔兽扭曲的双手,这双手一把抓住火凤的双翅,滴落的黑色黏液腐蚀着火凤的身躯。
时无情稳稳站在魔兽头顶,与火凤对峙,表情淡漠得捉摸不透。
一声声石破天惊的发狂凤鸣,火光冲天。
“轰!”有什么东西轰然断裂。
鲜血飞溅,时无情双目被红光刺痛,他咬牙睁着,哪怕眼球已被灼伤,干扁下去。
因为他知道,一旦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火凤身形缩小,化作一团艳丽的流光直奔时无情而来。
眼前是一名红发老人,身形高大,双目凌厉。
“小辈。”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司满冷冷看着时无情,此时的时无情就像体内水分与血液被蒸发的木人,浑身焦黑,只有那双血眼依旧明亮。
“本来吾是不打算插手你们小辈之间的恩怨,可你居然放出魔兽践踏凤族领地。”
“罪不可恕!”
只听见似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时无情整个身体瞬间四分五裂,脚下的魔兽同样如此,化作黑雾消散。
还好是只刚孵化出的魔兽,司满这才能将其一举击杀。
失去支撑时无情,整个人直直往下坠落。
灼热的热风掠过,将他残破的身躯吹起来,像枯叶般。
在极速下坠的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自时无情眼前闪过,最后汇聚成一个没有痛苦与悲伤的美好世界。
他们都在那个世界等着他。
“砰!”
时无情重重的摔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等等我...”
时无情朝着对自己展露笑颜的挚爱伸出手。
司满一甩长袖转身离去,面对无数惨死在他凤火下的凤族弟子,他只是冷漠扫过。
“陛下!”
箫妗儿悲痛欲绝,不顾一切的朝时无情跑去。
“等下!别去!”半人马越以辞手握长弓拦住她,“有异变,陛下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毕竟他们遇到过无数危险,强敌,时无情都能在最后一刻反败为胜。
就在这个时候,时无情所在的深坑中,忽然绽放出华美的紫色光芒,这道光芒穿破天际,燃烧的凤火摇曳不明。
紫色碎光四处飞溅,如同奔腾迸溅的星火,瑰丽梦幻。
在紫芒的中心,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乌黑的长发翻飞,金色眼眸高贵而倨傲,仿佛掌握世间一切生死轮回的神祇。
当他出现时,天地都为之震撼。
只见时无情抬起右手,那不起眼的扳指此时耀眼无比。
手诀翻飞。
“缚!”
一道道漆黑锁链瞬间出现在还没走远的司满身上,其中还夹杂着一缕缕紫气。
司满脸色一变,挣脱无果后化作本体。
巨大的火凤拔地而起,卷起一波又一波火浪。
时无情薄唇一开一合,念着古老的禁咒。
额头青筋直冒,五脏六腑再次碎成碎片,鲜血不要命似的从喉间涌出。
成败在此一举!
霎时,整个世界(画面)都黑了。
“砰!”
楚望月一拍桌,把纪浅山和宁书冬两人都吓个不轻。
“楚...楚道友?”宁书冬缩了缩脖子,“怎么了?”
“怎么了!?”
楚望月抱着灾厄,在它身上一阵乱抓。
对于灾厄来说,力度不够,连根毛都没抓下来。
反倒是很享受她的按摩。
“我也想问怎么了!”
这就像在电影院看电影,看到高潮处突然停电一样令人抓耳挠腮。
怎么了啊!
到底怎么了啊!
时无情干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