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月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认真看着纪浅山的颜。
他轻挑精致的眉,嘴角依旧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浅浅双瞳,清澈如水,却窥探不出其中一丝一毫的想法。
见楚望月愣住,纪浅山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看呆了?”
“奉劝一句,可千万不要迷恋上我...”
楚望月不禁翻个白眼,“你吃屁。”一拳往他肚子上捶去。
纪浅山后退两步,楚望月眼疾手快踢起地上的木屑,趁纪浅山分心时...
“砰!”
终于一拳砸在他的肩头。
楚望月咂嘴,转动手腕。
可惜了,这一拳明明是对着那张欠扁的俊脸的。
“嘶...”右手无力垂下,纪浅山左手按在右肩上,用力一扭,发出‘咔咔’骨骼爆响的声音。
“你还真是不留情啊...”
楚望月微微扬起下巴看着他,眸中像是淬了寒冰般冷漠。
“想要我成长?”楚望月眼眸微眯,漆黑的瞳孔中隐隐泛起了猩红,透出几分坚定,好看的薄唇抿着。
红莲剑横在眼前,双指拭锋带起一片寒光。
楚望月不再多想,冲着纪浅山扬眉,眉宇间是她从未改变的强势与自信。
“好啊,来!”
“让我成长变强!”
既然要她变强,那就来成为她的垫脚石吧!
纪浅山耸肩摇摇头,无奈笑道,“这恐怕不行,我并不擅长战斗。”
“哼...”楚望月冷笑一声,不是不擅长,是懒的动手吧。
“铮——!”
一剑落下。
纪浅山握着他那柄透明长剑,只是一味的防御。
一剑接着一剑。
时无情的寝宫被两人的剑气波及,化为一片废墟。
还好离主殿比较偏远,不过已经有守卫全副武装赶来。
就算他们前来,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就惧的浑身发抖,如坠冰窖,更别说战斗了。
楚望月气势越来越强,黑瞳染上猩红之色。
再接下一剑又一剑后,纪浅山紧紧皱起眉,风轻云淡的脸于终于有了些许凝重与认真。
“铮——!”
两剑相碰。
一时间,纪浅山竟无法躲开楚望月强势的压制。
在废墟中僵持着,两人靠的极近,彼此都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
楚望月再次施力,她压低声音,清润中带着魅惑引诱,“纪浅山,你的剑兴奋得在颤抖。”
“你不会没有感觉吧..?”
纪浅山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处裂开几道细小的裂缝,他颇为无辜瞪大眼睛,“炎华道友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哼!”楚望月猩红的眼神能够冻死人。
“别闹了...”纪浅山撤力,语气满是无奈,“炎华道友难道把你那兔子朋友忘记了吗?”
楚望月收起剑,拿出冰丝蚕帕粗暴的把掌心黏稠的血迹擦净,
心中的气也消了些。
“还有一个问题,请认真回答我。”楚望月不解,纪浅山为什么会到处赌博,难道仅仅是为了消遣吗?
纪浅山掠过楚望月一样,微微侧目看向远方。
他想,如果不认真回答的话,楚望月真的会一辈子不理他的。
“你问...”纪浅山语气颇显无奈,他做出了妥协。
楚望月深吸一口气,“你嗜赌,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楚望月觉得可能是纪浅山的个人爱好,但自从他主动提出和自己赌一局的时候,楚望月的第六感隐隐感到一丝不寻常之处。
赌运...
在这个‘运’字上。
纪浅山显然没料想到楚望月会这么问,他愣了愣,随后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笑得异常开心,“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你还记得你问过我养父飞升时有什么异样吗?”
楚望月点点头,怎么会忘记,这不是她不久前才问的吗...
纪浅山长身玉立,一头碎发迎风荡起,衣诀轻轻飞掠,他抬手,掌心汇聚一团淡紫色雾气,令人琢磨不透。
“这是什么?”
“气运...”
映入眼帘的点点紫色,替纪浅山添上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楚望月没有说话,内心激起千层浪,难道只有气运之子才能飞升的传闻是真的吗?
“我与他们赌,也只是为了窥探他们身上的气运罢了...”
“我身上的气运是养父飞升之前留给我的,所以,我能感知到别人身上的气运。”
“前提是,对方与我赌上一局。”
见楚望月在垂眸思考,纪浅山微微一笑,仿佛猜到了楚望月心中所想般。
“放心,没有气运在身依旧可以去仙界。”
纪浅山突然停顿一下,他摸着下巴,“不过嘛...仙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我觉得不如日辰界好...”
楚望月眯起眼,纪浅山说的是去仙界,而不是正常飞升...
难道他知道神域那扇传送门之事?
条条大路通罗马,纪浅山有其他办法去仙界...?
楚望月张了张嘴,正想问他的时候,腰间储物袋一阵晃动。
而纪浅山则是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吹着口哨,一副什么也不肯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好吧...
楚望月把腰间的储物袋取下,放出装在里面的司元乾。
一只火凤双翅展开,趴在地面。
身上泛起红光,司元乾变为人形。
“呕——!”
“呕呕——”
司元乾双手撑地,不停的干呕,甚至呕出了二两鲜血。
楚望月与纪浅山默契的后退两步。
楚望月微微撇过头去。
纪浅山饶有兴趣的端赏着司元乾呕吐。
两人都没伸出援手。
半晌后,司元乾终于止住干呕。
他抬起头,脸色惨白的可怕,用手背很粗暴的擦掉唇角的血。
“你...你居然...把我放灵兽袋里...”司元乾的声音很是虚弱,低哑着控诉楚望月。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居然把他放进灵兽袋!
他可是凤族!
高傲的凤族!
“那不然呢。”楚望月抱着臂,语气很是不客气,“难道要我像抱宠物一样抱你吗?二少爷?”
司元乾突然哽住,他垂下高傲的头颅,甚至忘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