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带着了悦?”巫咸问。
虽然了乐和了悦两兄弟是族人和外来者的孩子。
但好在这两小孩都挺聪明的,他们的娘亲也自愿踏进净湖换取他们活着的机会。
本来淹死这俩小孩,她就可以活下来的,但她却选择了...
唉...
楚望月随口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巫咸虽有疑问,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你们十巫为何少了一人?”在去往祭台的途中,楚望月问道。
九巫有些尴尬,还好他们都戴着面具。
“巫罗这人...生性不羁,早早的便离开了村子。”九巫中,和巫罗关系最好的巫即解释道。
“不过您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除了巫咸,这八巫都把楚望月当成了神明。
他们没有像巫咸那样的记忆传承,自然是看不出楚望月的真实身份。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之前的祭台。
楚望月留意着巫即,因为洄说过,巫即的舞蹈能够打开通往神族造物霊殿的桥梁。
如果能找到正确的祈神之舞动作,那么是不是就能成功呢...
啧...洄这家伙,一点也没考虑到十万余年的传承遗留问题...
楚望月将洄的话告知给了巫咸。
巫咸听完叹口气,要是巫即也有记忆传承就好了...
一代传一代,十万余年,正确的祈神舞早就遗失。
九巫开始在祭台上准备排练他们的祈神仪式。
就算是错误的,只要勤加练习总会摸索出正确的。
岑观澜则是带着了悦绕到祭台后面。
了悦虽然没有修为与灵力,但居然能轻易看懂刻在石柱与祭台上的符文阵法,这让他坚信了悦就是某位神族转世。
而岑观澜和楚望月都不怕这位神明苏醒后会对自己不利。
因为....
神啊!时代变了!
一个刚刚苏醒的神明又有什么能力和他们斗?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而楚望月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九巫跳舞。
他们的动作很夸张,有种着魔的感觉,但仔细看的话又会觉得很有章法,每个动作都有其各自的意义。
至于从哪个动作开始出错呢...
楚望月也看不出。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因为祭台上的符文与阵法过于繁琐复杂,岑观澜一天还未将其全部刻印下来。
他估摸着不眠不休,大概需要四五天。
巫咸很大方的将那扇朱红色大门的钥匙交给岑观澜,让他可以随意进出。
剩余八巫虽有反对的声音,但被巫咸一个眼神给制止。
“是想住这里面吗?”楚望月问埋头苦干的岑观澜和了悦。
两人身旁已经放了不少刻满的玉简。
岑观澜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楚望月,赤金色眼眸中亮晶晶的。
“可以吗?尊上。”
楚望月无奈笑笑,“当然可以。”
“不过...了悦这孩子可能不行。”
了悦已经累的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肚子还时不时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楚望月的储物戒指中没有辟谷丹,吃食有的只有零嘴与糖果。
她给了悦一颗灵果。
了悦看向岑观澜,犹豫片刻还是接下了,并小声的对楚望月说了句‘谢谢’。
楚望月在祭台边缘搭了个小帐篷,里面放着柔软的被子和一些吃食。
“累了就去睡觉,别强撑。”楚望月对了悦说道,“知道吗?”
了悦拿着灵果,低头垂眸,耳尖红红的,“知...知道了...”
楚望月又走到岑观澜身边,“我出去转转,有事立马叫我。”
“尊上,可以麻烦您去问下巫咸还有其他地方有类似的符文吗?”
“我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行。”
楚望月御剑离开,她来到村外了乐家。
了乐抱着被子躺在木床上,脸上挂着泪痕。
楚望月在桌上放了两颗灵果后便离开。
“神明大人!”村口守卫夏半钟兴奋的叫着楚望月,脸上面具一颤一颤的。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您什么时候封我为神域守门大将。”
楚望月:“.......”
“咳,不急,等我回到神域的时候。”
楚望月赶紧御剑离开。
来到巫咸所在的木屋。
楚望月敲响房门。
“叩叩”
木门自动打开,从里面传来巫咸的声音。
“进。”
此刻的巫咸刚沐浴完,她褪下白天那身庄严祭服与面具,身着一条白色质朴的棉布长裙,一头乌发用一根木簪挽起,整个人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子沉静的古典韵雅。
“天魔大人,找我有何贵干?”
楚望月直接说明来意。
巫咸愣了一下,皱起秀眉思索着。
“没有...”
“那座祭台就是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屋中烛火摇曳,墙壁上印着她的背影。
巫咸叹口气,面容苦涩。
“我们曾经历过无数次灭族之灾...”
“也曾无数次向神祈祷...”
“最终的结果,您也看到了..."
楚望月有些疑惑,既然向神祈祷没有用,为何不靠自己的力量来攻克难关呢?
在她看来,巫族人的修行天分普遍比外界的修士要高的多。
他们在阵法上的研究的十分超前,普普通通的石子都能摆阵。
而且巫族还拥有着沣沮玉门山外无数的草药灵植。
这么想着,楚望月也问了出口。
“为什么...呢?”巫咸呆愣住。
“是啊...为什么呢...”
昏暗的烛光照在巫咸脸上,使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历代巫咸的记忆传承告诉她,每次天灾人祸来临,无论是族人还是十巫,首先做的必定是祈祷,而不是去解决。
在记忆传承中,巫咸还看见了,为了抵御泛滥的妖兽,族人们甚至...还做出过取同胞心脏祭天地神祇,来换取神的垂怜,这种荒唐事。
虽然从后世的角度来看,巫咸觉得这种做法是荒诞的。
但那时的族人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想法去做的...
至少在记忆传承中,她从未见到族人的笑容。
“我...我们...”
“我不知道...”巫咸低下了头。
“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巫咸猛然抬起头,双目遍布红血丝,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木簪刺破手掌,血染白衣。
“到底该怎么做...”
“我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