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月点点头,冲她自信一笑,“放心。”说完,便像猫儿一样隐匿身形,穿梭于天阳宗各大主殿之间。
她传音给逐风,让他去山下等他。
君玉珏和何鸢把他送到宗门口。
“楚道友她...?”君玉珏问。
“哦,望月已经先下山了,不信你问小逐风。”何鸢没有告诉君玉珏实情,毕竟她这师兄,脑子比较轴,一根筋。
逐风点点头。
“哦。”
君玉珏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逐风告别他俩,沿着下山的台阶,慢慢走下去。
这也算一种历练。
在下山时,外门的女修见了逐风,无不惊讶于他的容颜,纷纷凑上去,对他嘘寒问暖。
看他穿着,众人都以为他是哪家的小少爷。
“小弟弟,你是来入我们天阳宗的吗?”
“要不要姐姐给你引荐引荐。”一名青衣女修凑近逐风。
香气扑鼻,逐风皱了皱眉。
因为鼻子灵敏的原因,这股浓郁的花香倒有些刺鼻。
他不喜欢这种像桂花花香的气味。
他二话不说,在台阶上跑了起来。
“诶!”
青衣女修伸手,连他的衣角都够不着。
逐风传音给楚望月,“主人,我身后有好多女人跟着我。”
“有恶意吗?”
“没有,只是很烦。”
“那就找个无人的地方进秘境,甩掉她们。”
“好的主人。”
楚望月拿着封印着君无暇的玩偶,来到了天阳宗最中央广场,生死擂台处。
没人?
不,待会就有了。
她要为青凤和火凤的弟子们献上一出好戏。
舞台已经选好,就差主角登场了。
是吧,君无暇。
楚望月揉捏着君无暇的脸颊,面具下露出怪异微笑。
君无暇的五官与灵偶相连,所以...
他一脸羞怒的盯着楚望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嘘...”楚望月将食指放在灵偶的眼珠上,指腹划过湿润的眼球。
君无暇只感觉左眼一阵干涩,紧接着,是一阵灼热的刺痛。
如丝线般的煞气从君无暇的五官钻进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灵魂与肉体。
“啊!”
“啊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君无暇咒骂,灵偶的脸上尽是愤怒与扭曲。
他察觉到楚望月要做的事是什么了。
“我要掐死你!”
“我要将你的肠子抽出来塞进你的喉咙!“
楚望月掏掏耳朵,一脸兴味儿。
“狗叫?”轻佻的话语从口中飘出。
察觉到自己道心摇摇欲坠的君无暇,恐惧逐渐占了上风。
“我诅咒你!楚望月!”
“啊啊啊!”
“杀了我!”
“咔嚓——!”
楚望月干净利落掰断灵偶的左臂。
“楚...楚望月你不得好死!”如今的君无暇像一匹被拔掉利爪尖牙的恶狼,全身被束缚着,只能无能狂怒。
楚望月指尖冒出一缕煞气,煞气如同有意识般,钻进君无暇的左眼框。
“啊啊啊!”
鲜血染红了整个灵偶的脸。
楚望月的掌心赫然出现一颗染血的眼球,上面遍布血丝。
“是不是恨不得想要将我千刀万剐?”楚望月玩弄着灵偶,看着君无暇扭曲的五官,她就感觉十分愉悦。
“啧啧,真不愧是执法者啊...定力可真强。”
仇恨、贪念、妄念、执念、怨念、痴念等等情绪组成的心魔,吞噬着君无暇最后一丝清明。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堕魔。
“楚...楚望月,你要是个正人君子,就杀了我。”他咬牙切齿,抵抗着心魔在耳边的低语。
“抱歉呢...”楚望月妩媚一笑,将他的眼珠塞进灵偶的口中,“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唔唔...”君无暇感受着口中的湿润感,泛起一阵恶心。
察觉到有人过来了,楚望月勾唇一笑,凑在灵偶的耳边,轻声说,“永堕黑暗吧,君无暇。”
“你这高傲的畜生。”
楚望月那温柔中带有蛊惑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彻底让君无暇道心崩塌。
灵魂彻底染上黑暗。
左眼的鲜血还在不断溢出,他缓缓闭上眼。
灵偶周身泛起浓郁的魔气,不断翻滚。
楚望月将灵偶往生死台上一抛,就像往垃圾桶里扔垃圾一样。
双手掐诀,嘴里默念岑观澜教给她的解咒口诀。
顷刻间,灵偶破碎开来,君无暇站在血色黑雾中,被魔气萦绕着。
身上的伤被魔气快速修复着着,他从口中吐出自己的左眼球。
“哈...哈哈!”
他一把捏爆自己的眼球,仅剩的右眼满是癫狂的色彩。
“呀——!”
“有人入魔了!”
“快!快去叫君侯长老!”
君无暇顿感心烦,想要捏碎这些嘈杂的虫子。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口哨声,满是不屑。
君无暇愣住。
楚望月呢?
他这才反映过来,如今自己身处何处。
“哈...楚望月!我一定会杀了你!”君无暇冷眼扫过人群。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厌恶,嫌弃,已经有几人准备动手了。
“哼!”君无暇冷哼一声,略微生涩的朝人群中打出一道魔气。
“大胆!”身为天阳宗宗门执法长老,君侯在第一时间出现。
他手中拿着执法鞭,上面荆棘遍布。
君侯皱眉,认出了此人是君无暇。
他有听说过,君无暇道心不稳,被心魔缠身。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君无暇会入魔。
毕竟君无暇可是青凤族内唯一的执法者,地位至高,手持残曜戒尺,奉行族规,不知道多少触犯族规之人死在了他手下。
“真是丢人。”君侯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君无暇站在擂台中央,他愣住。
自己...
自己似乎不应该沦落到这个下场的...
往日的风光犹如过眼云烟。
如今的他,已沦为人人喊打堕魔者。
君侯朝着君无暇的位置挥出一鞭,怒意十足,势必要将君无暇的命留在这生死台上。
本族执法者堕魔,真是太丢他们青凤的脸了。
君无暇没有躲,站在原地承受这一鞭。
至此以后,他君无暇与青凤,凤族再无半点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