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星看着楚望月隐去的身形,他握紧手中的毒瓶。
满脸懊恼。
他怎么能忘记楚望月不喜欢拖沓之事呢。
满星很不爽,这导致他周身的气压十分骇人。
宁春宫,皇后的住所。
皇后躺在软榻上,眼圈发黑,嘴唇发紫接近紫黑色,神情颓废,华丽的凤服难掩其清瘦,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头顶凤冠也摇摇欲坠。
“皇后娘娘,皇太子殿下来了。”身旁年迈的太监恭敬的低着头。
“咳咳...快让吾儿进来!”皇后伸出苍白的手指,撑着身子坐起来,还不忘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母后...您快躺下。”满星轻皱眉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连忙上前去扶皇后。
皇后抓着满星的手臂,“吾儿!那把那个给...”
还不等皇后说完,满星手里出现一枚乳白色丹药。
这是名为‘梦死’的丹药,服用后能体验到欲仙欲死的梦境,具有很强上瘾性,服用过久会摧毁一个人的身体以及精神。
就算是元婴修士也不可避免。
皇后如今已经服用了快有十年,她的丹田早已被染上浑浊,此生无法再修炼。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依旧服用沉迷着。
毕竟这是她的‘好儿子’给她的灵丹妙药。
满星转头,对宫女太监说道:“你们退下,我有要事和皇后商量。”
“奴才(奴婢)告退。”
待人都退下后,皇后一把夺过满星手中的‘梦死’,面露疯狂。
她一口吞下,身体冒出烟雾,表情也变得迷离起来。
满星撕下原本温润的表情,抽出骨剑对准她的肩膀,一剑刺入。
此时的皇后还沉醉在美梦中,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鲜血染红洁白的地毯。
过了好一会,‘梦死’的效果过去。
皇后朦朦胧胧中看见皇太子那副阴鸷的面容。
她想抬手,剧痛突然传来。
她想叫人,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早已被割掉。
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声。
满星一剑削掉她的凤冠,一脚踩在那尊贵无比的凤冠上。
皇后彻底清醒过来,瞪大眼睛。
这不是她的儿子!
“才发现吗?”满星露出原本的面容。
皇后目眦欲裂,指着他,“嗬嗬...”
“对,没错。”满星砍掉她的手指,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预言没有错,恶鬼回来复仇了...为金梁皇朝带来覆灭...”
皇后眼里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她不断朝着大门爬去。
满星冷哼一声。
砍掉她的双腿。
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他拿出楚望月给的蝎毒,捏着皇后的嘴,强行为其灌下。
“嗬嗬嗬...”此时的皇后已经是强弩之末,一瓶蝎毒灌下,她的皮肤开始溃烂发出恶臭。
过了片刻,原本尊贵,受尽敬仰的皇后像一滩烂泥似的死在了皇宫内。
满星冷眼看着这个折磨他,抛弃他的女人咽气。
心里说不上的畅快。
要不是楚望月给他这瓶蝎毒,他可能还得过个几年才会收网,对付皇后。
满星摩挲着手中的空瓶。
他好像懂了。
搞什么蛰伏隐忍!?
直接手刃仇人是多么地爽快!
也难怪她会没兴趣。
楚望月轻松离开皇宫,回到杏雅楼。
一打开房门。
“你是谁!?”
雪桥生起身,手中半月环刃出现。
今天轮到他出现了。
楚望月忘记了她现在还是男装,又戴着遮天戒,雪桥生自然是认不出她的。
“主人...您为何要丢下我们。”
逐风和楚望月契约关系,身体又是用她的血肉铸成的,遮天戒对他没用。
“是...你啊。”雪桥生收回环刃,有些尴尬,他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
楚望月轻轻一笑,向他俩解释着自己出去干嘛了。
“是那具白骨吗?”
对于满星,逐风是有点印象的,但不多。
只记得他是个酒鬼,主人让他不要学他。
雪桥生靠在窗边,竖着兔耳朵偷听。
“什么骨架,什么皇太子!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外面有人了?!”雪桥生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仿佛楚望月是个负心的坏女人一样。
他不像另一个他,只会偷偷流泪,有什么不满他会直接说出来。
“就是满星啊。”逐风歪头,一脸天真,“你头顶的兔耳是摆设吗?”
用最纯真的表情说出最恶毒的话语。
雪桥生的心灵受到了暴击。
“哼!”
他跟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玩不来,扭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楚望月嘴角溢出笑意。
逐风真是太可爱了。
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有点像她。
“话说...你们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自己不是给他俩各自定了一间房吗?
逐风指着雪桥生看风景的背影,“是他想来的。”
还非要拉着他。
主人明明不喜欢被人打扰。
雪桥生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过头,撇撇嘴,红瞳闪过一丝狡黠,“我想到一个好玩的幻术,想让你试试。”
其实是,好不容易轮到他掌控身体,想多呆在楚望月身边而已。
至于幻术,也是刚刚想到的。
楚望月拉开椅子坐下,“什么幻术?把我当试验小白鼠吗?”
“不是。”雪桥生关上窗,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在楚望月对面,“是好玩的。”
楚望月长眉一挑,笑意盈盈,“是什么好玩的?”
敢让她当小白鼠。
雪桥生则是神秘的说:“那你不准抵抗我。”
楚望月一抵抗,他的幻术也就没用了。
“行。”
看雪桥生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决定试试他说的幻术。
“那你闭眼。”
雪桥生既惊又喜,没想到她会同意,他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
楚望月阖上双眼,只听见‘扑棱棱’翅膀张开的声音。
眼皮上温热的触感一瞬即逝。
“好了,可以睁开了。”
楚望月睁眼,四周是一片花海...
不,准确来说,是兔海。
大大小小的彩色兔子,一团一团蹲在地面,让楚望月无法落脚。
连天上的云朵都是兔子的模样。
“如何?”雪桥生已经变回本体,他收起翅膀,跳到楚望月怀里。
楚望月心中一动,揉揉他的头,“不错。”
“就是....旁边那只棕色小野猪是逐风吗?”
雪桥生暗道不妙。
他拉下自己的耳朵挡着眼睛,“唔...嗯...”
楚望月轻笑,拉开他毛绒绒的前肢,把他的耳朵解救出来。
“行了,去修炼吧。”
楚望月闭眼,再次睁眼时,幻术解除。
“哦...”
两人依依不舍离开楚望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