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你放下去再上来。”岑观澜恢复成人形,衣衫已被背后溢出的鲜血浸湿。
最后一道天雷给他造成的伤害,甚至比他自己的天雷劫都还严重。
“咳咳...我说了...带我上去...”雪桥生抖了抖耳朵,吐出粉色小舌,低头舔着肚子上血的窟窿。
体内鲜血依旧如小溪般冒出...
根本堵不住...
没办法,他只好将目光移向台阶上,那片龙鳞。
龙鳞上面还有岑观澜的血迹。
这可是龙血。
还是一头拥有上古纯种血脉的黑龙。
雪桥生伸出爪子把龙鳞抱在胸前,一脸嫌弃的舔起上面残留的龙血。
血止住了...
龙鳞也是好东西,只不过他现在没力气咬碎这么坚硬的东西。
岑观澜冷漠的看着他,一把夺回了自己的龙鳞。
“下去。”
冷若冰霜的声音从他嗓子里发出。
雪桥生在这血脉压制下挺直耳朵,丝毫不惧。
他优雅的舔起前爪上的毛毛。
岑观澜忍无可忍,想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界梯上狠狠丢下去。
雪桥生谨慎往后一跳,躲过他的手。
就这一跳,又让肚子上的血洞飙出几滴血。
“咳咳...你也不想见到...尊主...的时候,她问起我...你怎么回答?”
“咳...如实回答?那你一定会被她讨厌的...咳咳咳...”
“因为你本可以带我一同上去...但你却因为你那颗无聊的嫉妒心...害死了...楚望月最喜欢的宠物...也是就是我...咳咳...”
岑观澜龙化后的特征还未完全恢复,依旧是那双黄金瞳,眼角下方还有三片黑色龙鳞。
他眯眯眼,眸色深邃。
你的内心动摇了!
雪桥生缓缓转动眼睛抓准这点,继续说道,“你也不想百年后...咳咳...迟为他们飞升后,向尊主问起我的事吧?”
“你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更何况...我可是她最喜欢的‘宠物’.....”
“咳咳...你到时候怎么回答?”
“你...你也不想看见她用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着你吧?”
岑观澜垂眸,一双黄金瞳对上他的红瞳,骇人杀意瞬间笼罩雪桥生。
“咳咳...”
雪桥生依旧仰着头看着他。
“咳...你要杀了我吗...你想清楚了吗?”
“呵...咳咳...看来你也没多爱她嘛...居然连她的爱宠...都能下死手...”
岑观澜看了他好一会,才收起威压。
这只兔子...
居然能在他的血脉压制下依旧面不改色...
而且他变得好狡猾...
终于长脑子了吗?
居然知道用尊上来威胁他。
思索片刻后,岑观澜亲启红唇,“好...”
他弯腰一把抓起他的兔耳朵,拎着他继续向前。
“咳...喂...”雪桥生在空中扑腾两下,“不要拎耳朵...你见过楚望月拎我的耳朵吗?”
岑观澜想了想。
确实没有。
尊上都是把他抱在怀里的。
可...
让自己抱他确实有些为难。
雪桥生可管不了那么多,耳朵被他揪的生疼,“快点...把我抱起来...”
“楚望月很喜欢摸我耳朵的,你没看见上面的莲花耳坠吗?”
“就是她送的。”
岑观澜垂眸看了看。
是尊上送的...
他从拎耳朵改为把他放在自己的小臂上。
雪桥生也不挑,只要别提耳朵就行。
兔子的耳朵不能乱提。
雪桥生趴在他的手臂上,撇撇嘴。
如果是另一个他的话,估计会拼死咬这头黑龙几口,然后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真是蠢啊...
为了无聊的自尊心。
值得吗?
雪桥生抬眼瞥了岑观澜一眼。
还有他。
凭自己几句话。
就改变了原本想要杀死他的想法。
也蠢...
在他看来,除他以外,所有人都是蠢的。
为了无聊的爱...
为了无聊的荣誉...
无聊的为别人而活...
都是蠢笨的...
好累...
肚子上的伤口好痛...
雪桥生缓缓闭上眼,不一会便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岑观澜无语...
雪桥生就是抓准了岑观澜重情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休息起来。
一阶又一阶。
岑观澜终于走到了界门前。
“日辰界,姓名:岑观澜。”
日辰界?
岑观澜想起自己是龙族,应该是因为什么原因掉落到凌月界的,所以对界门报出自己是来自日辰界并不意外。
守门人目光一凌,手微动,两柄长枪横在了他的面前。
“偷渡者?”其中一名守门人看着他手上兔子。
“不...”岑观澜有些心虚。
但他想起这只兔子也是挨了天雷的。
既然挨了天雷,怎么能算偷渡者呢?
“不是,他是与我一同飞升上来的。”
“不是?不是界门怎么没有报他的名字?”
岑观澜:“.....”
这时雪桥生抖抖耳朵,睁开眼来。
他们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眯眯眼,看向那扇缓缓打开的界门。
身体也恢复了些。
完全可以趁他们不注意通过界门!
“偷渡者,杀!”
威严无比的声音响起,长枪直指雪桥生与岑观澜。
“诶,等等...”另一名守门人肘了肘他,示意他把长枪放下。
“干嘛?”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很像一个人。”另一名守门人传音给他。
两名守门看向岑观澜。
就是现在!
雪桥生张嘴照着岑观澜小臂就是狠狠一口。
“啧...”
岑观澜吃痛,下意识松手。
只见雪桥生以极快的速度跳进了界面。
感受到岑观澜血液里散发出的血脉气息。
两名守门人面面相觑,互相传音。
“怎么办?”
“算了 算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谁让他们的顶头上司天帝是龙族的那位老祖宗呢。
“咳...你走吧,那兔子确实是挨过天雷,正常飞升的。”
两名守门人收起长枪,回到岗位。
“多谢...”
岑观澜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踏进界门。
没想到那只兔子居然能咬破他的皮肤。
雪桥生正在坠落。
他踏进界门那一刻被随机传送到一片海域上方。
该死!
他努力调整好平衡,脊椎‘咔咔’作响。
瞬息间,后腰竟长出一对翅膀。
“哈...看来还行...”
他扑扇着翅膀朝着陆地飞去。
另一边。
岑观澜的运气就很好了。
他直接被传送到了龙华境内。
难掩激动的心情。
岑观澜深呼吸,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
我终于和您站在同一片蓝天下了...
他先是到了最近的城池,办理好自己的临时令牌,并找了家旅店,打听起日辰界的势力与分布。
至于那只兔子,岑观澜不打算管他。
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以兔子元婴期修为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一只虫子给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