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装满药草的箱子外,还有另外两个箱子,里面是一些器物和书籍,掺杂着数本功法,仅有一本是完整篇下乘功法。
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一块拳头大的灵晶,被一个精美盒子装了起来。
蓝明对那些凡间俗物无感,把箱子收入乾坤戒后,就离开了。
蜀山门派这四个字在蓝明脑海浮现,在这片地域,属于大型宗门,底蕴雄厚,不可小觑啊。
而李尚泽此人,蓝明知道他要来的消息,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山脚下,微风拂过,一个白衣青年踏剑飞来。
“小兄弟,且慢!”
轻盈的身子跃下,李尚泽大步走去,善意一笑。
前方,一个躬身背着一大筐木柴的青年抬起眸子,微微一愣。
“有...有事吗?”
“是的。”李尚泽看向他憔悴的脸色,从怀中拿出一小瓶子,然后递上去,笑道:“我有事相求,只问一句。”
“哦对了,我颇识丹术,这里面是一些回春丹,可以让你的身体恢复起来。”
“这....”憔悴青年有些狐疑,毕竟是陌生人给的东西,他虽然看起来儒雅随和,但还是要有提防之心的。
他打量了一下李尚泽,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你想知道的什么,至于那个...回春丹,不用了。”
“好吧,我想问一下,在你身后的那座山上,有人上去过吗,什么样子?”
李尚泽身姿飘逸,黑发结髻,腰间束有一条白玉带,看起来气质典雅而和气。
“这个......”憔悴青年闻声望去,眼中稍加思索,顿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一直在这砍柴,没发现什么人。”
“那行,多谢小兄弟了。”
李尚泽拱手笑道,旋即,他看向大刀帮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他培养多年的大刀帮,在刚才,居然全灭了,而且死相极惨,那三爷的心脏被掏出,成了一摊肉浆。
到底是谁,敢如此大胆,李尚泽观察过发生战斗的场地,能够确定是一人所为。
三爷可是开脉境圆满,竟被人秒了,说明此人必是气海境,也只有这个境界的修士,能爆发出功法的最大威力。
“那我走了。”憔悴青年抖了抖背筐,使其更稳固,他又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汗水,抿了抿嘴,道:“刚才砍柴的时候,我听到山上发出好大声的惨叫,我胆小,没敢上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言,李尚泽剑眉微微一皱,平和的目光盯在他身后,随即轻声说:“你知道大刀帮吗?”
这一声将憔悴青年正在行走的脚步止了下来,他回头道:“那可是一群山匪,怎么会不知道。”
瞬息间,李尚泽的眼神变得锐利,仿佛要把他看透,要看看他是否撒了谎,可惜未能得逞。
被这样盯着,憔悴青年猛地一震,这也太冒犯了,心里浮起一丝生气,他皱着眉头:“你想干嘛啊?”
不过,这不能让李尚泽放弃追问,无缘无故灭掉大刀帮,自己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小兄弟,既然你知道大刀帮的凶名,你还敢来这砍柴?就不怕被抓上去劳役吗。”
听到这话,憔悴青年更是抹了抹生痒的鼻尖,笑他说:“我这身体,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了,抓我上去有什么用,还不如一头驴好使。”
说罢,他将背筐重重扔在地上,然后吃力地拉起倾倒的背筐,完事后,如释重负的靠坐起来,再次舔了舔干皮的嘴唇,有气无力说道:“你刚才不找我,我少说还能走了两百米。”
“家里没柴烧,只有我一个人,这不来到这了嘛,路途最短。”
“况且我一个短命鬼,好死累死不都一个样。”
“你这人真是....太无理....”说到这,憔悴青年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很生气的样子。
见状,李尚泽才收回锐利的目光,转而一脸歉意,苦笑道:“是我错怪小兄弟了,不好意思啊。”
憔悴青年这才摆了摆手,目光斜视在那一小瓶子上,眼中带着渴望和担心,瘪了瘪嘴,问道:“那个回春丹....真的有效吗?”
“额......”
这让李尚泽一愣,敢情是他自己想多了,居然怀疑到一个体弱多病的农民身上。
不过,李尚泽很快将装有回春丹的瓶子取出来,递给憔悴青年,歉笑道:“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就当是我的歉礼。”
“我先来,没事的话,你就可以吃了。”
接着,李尚泽特意拧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药丸,然后吞了下去。
数分钟过后,憔悴青年才打消心中的担心,他有些尴尬,小声道:“我误会你了。”
“没事,吃吧。”
“嗯。”憔悴青年拿出一颗回春丸,吞下去的一瞬间,就感到多年来,日益积累的腰酸背痛,居然好了一些!
“好神奇!”他露出惊喜的神色。
李尚泽也是微微点头,吩咐道:“一天三次,不出三日,你的身体就会好了。”
这话让憔悴青年鼻子狠狠一抽,眼角湿润,他深深弯下腰,感恩道:“谢谢!”
“好,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不打扰你。”
李尚泽见他身体恢复了大半,随即踏上长剑,缓缓升空,一转眼,就消失在林间。
身后的憔悴青年,一脸复杂,掺杂着一抹深思,让人琢磨不透。
刚才的对话,是蓝明对他的试探。
而李尚泽此人,可见心思缜密啊,也有理可依,没有架子。
这种人还知道送礼,谁不愿意相处啊。
但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任由大刀帮欺凌百姓,抢夺财物。
......
小镇上的广场上,一大清早就挤满了人。
只见一张张白帆高高举起,铜纸飞撒,掺杂着哀哭声,还有那一阵敲锣唢呐声。
原来在昨日,庞少一夜未归,后家中人出去寻找,竟发现惨死在林间,半个脑袋被碎了。
再看到儿子的死相后,庞家家主当场捂心痛晕了过去,醒来后悲愤欲绝,唯一的独子,被人残忍杀害了。
这不,庞少的尸体躺在一口红松木棺里,这祭奠场地,就在广场上。
这一幕,让一众人难免唏嘘,本是这片地方的富家子弟,不愁吃喝,天天潇洒,却突然间死了。
不过,有人倒是乐在其中,因为这纨绔可干了不少坏事。
广场中,两鬓斑白,神色哀痛的庞家家主坐在椅子上,右手拄着一根紫檀拐杖。
身后的一众家属脸色忧伤,家母掩面轻泣,看起来非常伤心。
庞家家主眼中虽悲伤不已,却又无比冷厉,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他扫望一众人,沉声道:“我儿虽纨绔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亡命。”
“昨日,我儿在广场呆过一阵子,和白掌柜两父女产生了一点矛盾,过程中,有一铁面青年出手杀人,敢问各位父老乡亲,谁知道此人在何处?”
“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庞顺绝不会为难,并且只要你们其中谁能够提供消息上来,庞家就会给出五百两银子作为酬劳!”
“并且今后还是我庞家的朋友,一辈子,不必为生活而发愁。”
听到这话,群众面面相觑,庞家主居然这么舍得,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
平常一个月的工作酬劳,也不过一百文铜钱,这五百两银子,就是天文数字了。
更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真要得到了,不亚于阶级跨越!
一时间里,议论声接连不断。
昨天的状况,不是没人暗自偷窥,也知道铁面青年离去的方向。
没有人会对钱过不去,毕竟是一个翻身的机会。
他们不过都是些平民,一生为活着而劳作,如果能一辈子轻松自在,谁不愿意。
“我!我知道!”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喊。
一个五官平平,眼神坚毅的少年跑了出来,高举着手,大声道:“庞家主,我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