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忘了把这厮身上的甲胄扒了再下刀了,好硬的壳啊。”
骂骂咧咧的四宫将军挥挥手命人将地上的两人脱开,然后从衣袍中取出一块白布。
盘膝而坐双手捧腹擦拭长刀上的血迹。
风吹拂着他的衣袍和发丝飒飒作响,只留下观众一个孤独萧瑟中带着一丝搞怪的背影。
“啪!”
“全剧终!”
雪之下雪乃合上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正打算在比企谷脑门上开辟一片地中海的四宫维。
察觉到雪乃的注视,四宫这才讪讪地松开了比企谷,然后随意地扫过注视着自己的路人们微笑道:
“我们刚刚的话剧不错吧?”
“我一直觉得,如果我不是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族里,要时刻保持自己形象的话,我应该是很有搞笑艺人的天赋的。”
这一刻的四宫维笑的格外爽朗,就像镜面折射的阳光一样,绚烂而又纯粹,真实而又零碎。
“嘻嘻”
“哈哈哈”
一个店员小姐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刚刚的话剧在配上那位死鱼眼绝望的表情是很逗,但她因为四宫先前的豪气倒也忍住了。
现在笑出来,确实觉得这个少年好...,嗯,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哈哈”
“哈哈哈”
“啪啪啪”
似是被店员小姐的笑声感染,其余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还不忘热烈的鼓掌。
四宫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只礼帽,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鞠躬行礼,然后手伸到帽子里一摸。
一朵小红花就被四宫轻柔地插进雪乃的耳畔,为那清冷的容颜增添了一份暖色。
雪之下雪乃呆愣了一瞬,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四宫,眼神闪烁有些躲闪,但很快她的眼神又重新坚定下来,勇敢地与四宫对视。
“维君,你莫不是在表演魔术?”
四宫维笑着摇摇头,“我什么道具都没有准备,表演什么魔术?”
“我表演的明明是偷心术。”
比企谷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原本对四宫施与‘援’手的感激瞬间被压下,不知怎的,心里就跟吃了奥力给一样难受。
“艹”
一句草拟马,出现在所有围观男士的心中。
‘副部长,不愧是你,多么离谱的话都说的出口。’
比企谷八幡双眼眯起的缝隙微微张大了些许,有些期待其它人的反应。
毕竟,这么下头的一句话,经过他比企谷的模拟,一定会招惹女生厌恶的吧。
然后他就发现,雪之下雪乃的脸一下子就红成了泡泡茶壶,原本强撑的外衣瞬间被戳穿,直接低着头红着脸跑掉了。
而由比滨则一脸‘哇酷哇酷’的样子,正和比企谷偷偷打量的视线对上。
比企谷:“...”
大老师看着场中陷入姨母笑buff的女生们,又回想了一下自己通过‘经验’模拟出的冷热暴力,只觉得心头一阵发凉。
‘呵,这该死的青春,我早该想到的。’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看对方做了什么,而是只要是对方做的那就都讨厌。’
‘可恶,他四宫维不就比我高一点,比我帅一点,比我能打一点,比我有钱一点吗?他有什么好的?’
比企谷默默吞下不甘的泪水,酝酿出一股股不屈的激昂冲动出来。
‘肤浅,太肤浅了,做人怎么能只看表面...’
‘抛开事实不谈?四宫他哪里比我强了?我有我这么独特而有趣的灵魂吗?’
‘那个家伙把心刨出来都能得到一副太极图的家伙有什么好的,可恶啊。’
比企谷双眼无神言语无声地诅咒着这个不公的世界。
等他回过来神的时候,四宫三人早已结伴离开了。
“歪,干什么啊?不等我吗?”
“四宫他们不等我就算了,团子你居然也不等我,我们是一个阶级的同志啊!”
比企谷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地上约起,然后嘴里咕噜吧啦地奔向了笼罩在夕阳下的店门。
夕阳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定格成一幅幅画卷。
或羞欲走,青丝留。
或偷回首,步轻轻。
.......
第二天,下午,侍奉部。
雪之下雪乃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有些不满地等着其余三人。
“所以,我们昨天下午到底是去做什么去了?”
四宫维伸手摸走雪乃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当然是去约会啊,你不喜欢?”
雪乃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狠狠地瞪了四宫维一眼,“维君,你好歹是侍奉部的副部长,能不能有点管理者该有的责任感?”
“人和病菌的区别就在与人会扛起自己该抗的责任,担起自己该担的担子。”
四宫维一副看lz的眼神看着雪乃,语气失望道,“雪乃,你的生理...额,生物知识是不是有些欠奉?”
“我想...就连团子都知道病菌也会为了自己的种族的延续而不断繁衍的吧?”
由比滨结衣察觉到了四宫的注视,她摸了摸脑袋,语气羞赧有些不确定道,“哈,哈哈,是...是的吧?”
“不过,病菌好像是分裂来着?不是繁衍吧?”
比企谷在一旁点了点头。
雪乃拿起四宫的茶杯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暂歇性放弃了这两个理科完蛋的家伙。
“由比滨还有比企谷,病毒的繁殖方式是自我复制,麻烦你们起码在考试来临前记住。”
“另外,维君,你难道很赞同病毒那种,靠着寄生过活的生活吗?”
四宫维的表情有些灰暗,他装的和隔壁深受打击的两人组一个d样。
“雪乃?你凭什么这么说病毒?什么叫‘那种’寄生?”
“你以为寄生很容易吗?你寄生过吗?”
“人家病毒靠着自己的努力打败免疫系统,从此江山一统,唯我独尊,多励志的故事啊?”
四宫维觉得自己说的没有毛病,除掉阻拦自己的,收获地图掉落的。
“这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四宫,雪之下雪乃只觉得自己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好家伙,我们这绝对是三观不合吧?
“病毒不应该是混吃等死,好逸恶劳,坐享其成,无恶不作的反面例子吗?”
雪乃用略显茫然的视线看了一看由比滨和比企谷。
这二人同样是一脸的茫然,不过与雪乃不同的是,他们茫然的眼神中居然还时不时闪过一丝了然...
‘这是又被忽悠瘸了?’
雪之下雪乃的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