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并没有觉察到身前男人的变化,直到放在腰间的大掌,愈发收紧,继而双脚腾空,被人拦腰抱起,才惊觉事态有些不可控。
只没等她开口,男人已经迈开长腿。
抱着她,大步回到卧室。
接下来的事情,便彻底超出她的掌控。
夜渐深……
情潮涌动,气温攀升。
四下静寂,唯有女子难耐的呜咽和口申口今,以及男子情动的喘息声,不时的从房门倾泻出来。
勾动地火与天雷。
……
第二天,江暖棠毫无疑问的起晚了。
索性寰宇被勒令停业,她也不急着去公司。
至于那个害她睡到这个点的罪魁祸首,则早也不在房间。
从泛凉的那一半床铺里,江暖棠可以推断出,邵湛凛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这时候,就不得不再次感慨下,男女间的差距悬殊。
明明昨晚出力的人都是他,为什么到头来,全身酸软,下不了床的人,几乎只有她而已。
甚至他还可以准时起床去上班。
真是让人挫败不已。
江暖棠属实有些不服气。
但事实摆在那里,她也没有法子。
醒来后,躺在床上发了会呆。
到底披衣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待出来时,刚好听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
江暖棠走过去,拿起手机,垂眸就看到屏幕上面,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瞳眸轻敛,不抹脂粉便殷红似血的朱唇微不可查的抿了抿。
迟疑两秒后,还是摁下接听键。
却没有出声,用沉默,宣告着她的不满。
电话那端的人自是觉察到了这份情绪,却很明智的没有提昨夜的意乱情迷。
只用略带宠溺的磁性声嗓,低声问了句:
“醒了?起来了吗?”
亲昵缠绵的悱恻语调,犹如情人床笫间的呢喃纠缠。
以至于江暖棠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再次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原本因为清晨洗了个澡,而颇感神清气爽的身体,忽地燥热起来。
浑身不自在……
但为了不让电话那端的人发现异样,江暖棠还是很快恢复冷静,轻轻应了声:
“嗯。”
言简意赅。
若说方才是因为心中藏着火气,不想搭理。
那这会,江暖棠就是不敢出声。
怕说太多,会泄露真实情绪。
让邵湛凛觉察到不对。
毕竟——
她情动时的声嗓,可要比平日里来得娇媚。
两人在床第间缠绵过那么多次。
邵湛凛深悉她的反应,不可能连这点变化都觉察不到。
所以这时候不开口或少说话是最好的。
江暖棠理智的分析。
未曾想……
那端的人,敏锐得超乎她的预料。
“又想了?”
简单的三个字。
却仿佛一把钥匙,撬动了江暖棠心中最隐秘的情绪。
让她本就燥热的身体,更加火烧火燎的烧灼起来。
江暖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本该是冷清冷谷欠之人,什么时候起竟变得像现在这般,敏感易拨撩?
这在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意识到这点的江暖棠有些恼羞成怒。
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斥责:
“谁想了!你才想!”
满脑子都是床上的那点事儿。
江暖棠在心里暗自腹诽。
原以为男人铁定会否认她的说辞。
结果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厚脸皮。
“嗯。是挺想的。”
邵湛凛声音坦然,答得一本正经,煞有其事。
反倒江暖棠自己受不了了。
“闭嘴!”
江暖棠咬牙切齿,毫不掩饰内心的恼怒。
奈何昨晚纵情留下的后遗症,致使她的嗓音里,不仅没有显露出半点生气,甚至还带着几许娇媚。
听起来反倒像是在勾引。
意识到这点的江暖棠,及时止住声音。
但已经来不及了。
回应她的是一道男子愉悦的笑声。
以及一句类似哄小孩的话语:
“好,我不说。”
寻到机会用做的。
后面那句,邵湛凛自是没有说出口,但莫名的,江暖棠就是从中听出了更深层次的意思。
心中不觉更加羞恼,双颊亦是不知何时爬满红晕。
她轻咬唇瓣,拿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人心都是肉长的。
积年累月,日夜相处,她并非不清楚自己对邵湛凛的情动,甚至有心放任,但这样控制不住的生理变化,却让她感到慌张,没有安全感。
毕竟——
撇去这身躯壳,她唯剩的,就只有这颗真心了。
如果连这也失去,那她还剩什么呢?
钱财吗?
那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许是受江暖棠情绪变化的影响,气氛忽地凝滞下来。
即使隔着听筒,邵湛凛还是感觉到了。
薄唇微微抿起,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在桌面上缓缓敲击。
宛若深潭的黑眸里划过几许讳莫。
果真是胆小鬼……
稍有不对就把自己缩进保护壳里。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总有一天会把那层壳撬开,让她正视自己的内心。
思及此,邵湛凛不再用言语逗弄江暖棠。
话锋一转,转而嘱咐道:
“醒了就去吃饭。晚上七点,我让司机接你。”
提及正事,邵湛凛的语调又恢复人前的一本正经。
至于接她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江恒运的事情。
去见昨晚他说要引荐给她认识的人。
江暖棠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倒是没再沉浸在先前警惕防备的情绪里。
……
不用上班,时间还早。
和邵湛凛打完电话后,江暖棠换了身浅绿色的及膝长裙下楼。
餐厅里
管家林伯已经让人把新做好早餐端上桌。
江暖棠简单用过后,出门散步。
刚到门口,便被顺着风向,不知从何传来的钢琴声,引去注意力。
江暖棠轻挑了下眉宇,早知道这一片卧虎藏龙,但依照这个水平,怕不是住着哪位钢琴大家?
大抵是音乐无国界,加之江暖棠本身也是爱音乐之人。
故而对这位弹琴人的兴趣又浓烈了几分。
于是向林伯打听,想要寻机会拜访下,却听说——
“少夫人说的应该是司家小少爷。他是司家少爷从外面抱回来,说起来也是可怜,虽有锦衣玉食供着,却不知生母是谁,并且似乎之前受过什么刺激,从接回来后就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但是一手钢琴,却是弹得连当代钢琴大家傅思清,都称奇道绝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