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酒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就要多亏她的老父亲凌修远,以及她印象中早已模糊的“奶奶”。
要说她妈妈能够跟爸爸走到离婚这一步,固然有他们本身的原因。
可是,苏酒酒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怒意,她奶奶也是功不可没!
“酒酒,我们走吧!”眉眼温和的少年轻轻握住小姑娘有些发凉的小手,放在掌心暖了暖。
“好。”苏酒酒展颜一笑,任由陆清辞拉着自己坐上了胡叔的车子。
等将小姑娘平安送到凌家后,陆清辞这才敛了脸上的笑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着眉心。
“滴滴……”车子一转,胡叔将车子稳稳停在陆家别墅门口。
扫了一眼路旁的不速之客,胡叔眉头皱紧,正要开口提醒后座的陆清辞,没成想,他却率先睁开了眸子。
隔着车窗,谢祈年缓缓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神色略显疲惫的少年,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啧啧……还真是小瞧他了!
“砰”的一声,车门合上。陆清辞闲庭信步般往门口走去,一个眼风都没有留给谢祈年,就那样直直的越过他而去。
谢祈年神色微僵,只得开口叫住前方的少年,“等等,我今天确实是有事找你商量。”
可这一开口,谢祈年也便处在了劣势的地位。
“这件事情关系到很多人,尤其是你和苏酒酒。哦,对了,也许还要再多一个人,白苏苏。”
闻言,陆清辞脚步微顿,只得转过身,神色淡淡道:“跟我来。”
书房内,谢祈年环顾一圈,视线最终落在沙发上的抱枕上,不由自主的走到抱枕跟前。
很普通的粉色抱枕,上面印着一只可爱的棕色小熊。看得出来主人很爱惜它,哪怕看着有些旧了,却依旧干净如斯。
细碎的回忆从脑中闪过,谢祈年面色也跟着柔和下来,葱白的指尖伸向抱枕的一角。
陆清辞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直接伸手将抱枕拿了过来,顺势抱在怀中。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坐吧!”少年指了指对面的少发,语气淡淡。
谢祈年眸光微闪,顺势坐了下来,这眼神依旧有意无意的瞥向陆清辞怀中的抱枕。
“你举办那场拍卖会,怕不只是为了引我上钩吧?”谢祈年眉头微挑,轻轻转动着腕上的表带。
陆清辞微微颔首,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陆予初也早就提前躲在包厢的洗手间里。
只等着谢祈年这个“鱼儿“上钩……
饭桌上,气氛一阵诡异。秦秋霜默不作声的看着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的季浩宇,神色越发凝重。
“浩宇,你可要想清楚了!”
闻言,季浩宇沉默良久,抬起头看了一眼秦秋霜,语气坚定道:
“妈,我是真的喜欢林米,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成绩也那么优秀,她的未来不比我差!”
秦秋霜眼睑微垂,心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能无奈的叹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以后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跟你爸开车送你到学校。”
季浩宇点点头,只能不情不愿的回了卧室。
卧室内,秦秋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翻过身,见季宴睡得跟死猪似的,哪里看的过眼。
直接伸手狠狠的拧了一下季宴的胳膊,“哎呦,你干嘛?”
季宴疼的龇牙咧嘴,睡眼惺忪的看着妻子,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叫她这么折腾自己。
“睡什么睡,你做爸爸的也不管管咱儿子,这么多年来,恶人全让我做了,你们父子倒是齐心!”
“就我是个外人,里外不讨好!”秦秋霜越说越气,直接坐了起来,就要捶季宴一顿。
多年夫妻,秦秋霜一抬手,季宴就能猜个七七八八,身体快过脑子,直接躲了过去。
“唉,秋霜啊,咱儿子处处优秀,能让他喜欢的女生,差不到哪里去的,我们就别操心了,让他们两个顺其自然吧!”
说着,季宴手上也不闲着,动作娴熟的给妻子捏着肩膀,殷勤备至极了。
秦秋霜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又让自家老公这么一劝,心中的郁闷都少了许多,可大体还是不太痛快的。
在她看来,她儿子这么优秀,不说高攀,至少也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
可林米……高中三年来,她也参加了不少次家长会,就没见过林米的父母来过一次。
后来也听班主任提起过,林米父母双亡,跟着舅舅舅妈生活……
说来也是巧了,林米的舅舅林鸿志来局里送文件时,刚好跟季宴这个副市长擦肩而过,也算是有一面之缘。
而如今,林鸿志也早已不是原本的那个小公务员,早就升成了科长,能力也算是十分出众。
不过,他那个妻子和儿子,就有些让人一言难尽了。
也因此,季宴夫妇两个才能那么快的知道林米的底细。
有一个作副市长的老公,还有个如此优秀的儿子,也不是没人打着和季家做亲家的主意。
秦秋霜也见了不少优秀的女孩子,说实在的,比林米各方面都优秀的女孩子比比皆是……
“算了,先就这么着吧!”秦秋霜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翌日一大清早,陆清辞就坐在了凌家的客厅内,眼下有些乌青。
不一会儿,收拾妥当的苏酒酒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少年身旁,“阿辞,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小姑娘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家男友,要不是有凌衍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都要忍不住亲一亲他以示安慰了。
“咳咳……”凌衍拖着自家妹妹的行李箱,语气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打情骂俏了,赶紧出发吧!”
车上,苏酒酒直接拉过身旁的少年,让他靠躺在自己腿上好好补补觉,还十分贴心的为其按揉着额角。
陆清辞也确实是累极了,闻着小姑娘身上好闻的体香,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副驾驶座上,凌衍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嘴里的饼干咬的咔嚓作响,像是在咬陆清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