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车的车筐里堆满了书,许多练习册看着大多都是崭新的,将书堆放在踏板上的纸箱里,陆清辞幽幽一叹,“薛浩然,你这样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薛浩然闻言只是沉默,默默的将快要溢出车筐的那本五三顺手扔进了纸箱里。
“好了,我的书收拾完了,再见。”身姿利落的跨上车就要疾驰而去,被陆清辞眼疾手快的摁住了车把。
“你如此颓废下去,就对得起校长了吗?”少年语气平静的叙述着,甚至带着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今天下午我一直都会在家里,来不来请自便。”深深的望了一眼他下颔绷紧的冷厉俊颜,少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这边的苏酒酒早已和司机胡叔将她们两人的书本全部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等陆清辞回来后直接驱车回了陆家。
自从陆不凡郎当入狱后,陆清辞也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以及凌厉的手段将陆氏进行了肃清,把陆不凡的人全部给清了出去,在其他沐城豪门还没来得及出手分一杯羹时,已经迅速将陆氏掌控在自己手中。
虽然如此,因为陆不凡这个执行总裁违法入狱的事情传出,对公司的股价还是造成了一些不可估量的损失。
那天在凌家书房内解决完订婚的事情后,作为准岳父的凌修远难得主动提出想要搭一把手,建议陆清辞可以将两人即将订婚的消息放出去,如此凌陆两家强强联合的消息定会帮助陆氏稳住股价,不过却遭到了准女婿的拒绝。
陆清辞更是明确的表示自己可以处理好自家公司的事情,并不需要如此。
他跟酒酒的订婚宴,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人的恶意揣测和非议。如果他这么做了,与上一世利用酒酒立深情霸总人设的顾寒辰有什么区别?
望着少年挺拔如松的背影,凌修远神色复杂难辨,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多数的夫妻都是门当户对的联姻,总是习惯做最有利的选择,哪怕明知这个选择也许并不是对的!一如……
一如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自己,他与苏卿卿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掺杂着两家的利益,哪怕不是性格相左,他们二人也很难交心吧!
那时候的他自己是真的很讨厌这个明明内心不屑,却还是压抑本性扮演贤妻良母的妻子……
罢了,凌修远闭了闭眼,深深叹息一声。
唯愿酒酒余生幸福安乐,得良人相伴一生。
到了陆家,管家钟叔早已等候多时,连忙招呼着二人用餐。餐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大都是苏酒酒爱吃的。
饭毕,还准备了两人爱吃的水果,以及一些新鲜的车厘子送到了书房里。
“唉,《离骚》真的是我的克星,就算背会了也写不对!”小姑娘耷拉着小脑袋,苦大仇深的盯着语文书上标注的意思翻译,心中怅然不已。
正在低头浏览古汉语词典的少年抬起头,出声安慰着,“一会儿我给你提问,帮你过一遍。”
“好。”苏酒酒星眸晶亮,深切的感受到了有一个学霸男朋友的好处。
“酒酒,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吧?”许楠兮一脸得意洋洋,背着一个黑色皮包走了进来,拉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冲着身旁的小姐妹眨了眨眼。
“我也不是自夸,但凡是高考涉及的古诗文,我八分全部拿下不是问题。”许楠兮双手环胸,得瑟不已。
酒酒可不是一个吃亏的性子,当即反击道:“但愿你明天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也能这么的自信!”扭过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男朋友的帅脸,“唉!我现在勉勉强强也算是一个数学学霸呢!”
闻言,许楠兮脸都绿了。如果说之前的苏酒酒的数学虽然很差,一直在60分至80分之间徘徊,那许楠兮的数学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高中三年做了那么多张数学卷子,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认真写的,竟然没有自己蒙的分数高!数学超过50分她都得烧高香!
苏酒酒是懂戳她肺管子的!从小到大两人什么都比,苏酒酒刚报了一个画画班,许楠兮第二天保准出现在画画班里;许楠兮刚跟着钢琴老师学会弹简单的音节,酒酒也有样学样非要买一架钢琴……
当然,两人多年来都很默契的绝口不提数学这个东西,直到陆清辞这个狗男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平衡!
三人很快各自复习,直到晚上六点才各自打道回府。管家钟叔沉思片刻后犹豫开口,“少爷,那薛家少爷真的会来吗?”
他话音刚落,薛浩然就在佣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书房内,陆清辞熟练的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递给对方,不疾不徐的温声开口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算你不是薛家的孩子又如何?薛家的基业交给你一个外人也总比毁在你那个不成器的父亲和弟弟手中强。”
“你果然知道。”烟雾缭绕间,薛浩然神情莫测,心中却对陆清辞生了一丝忌惮。
他不是薛家子的事情就连自己也是在第一次高考前一个月才知晓的,除了薛文昌那一家三口外,甚至就连爷爷……也是不知情的。他却如此了若指掌,真是可怕呢!
“我今天劝你一方面是因为酒酒的关系,不想让她替自己的好朋友担心。”顿了顿,补充道:“另一方面,我十分敬重校长,不希望他最看重的孙子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闻言,薛浩然心下苦涩,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早就让爷爷失望不已了吧!
“如果爷爷知道他的亲孙子早就死在了当年的绑架犯手里,肯定会受不住的。”半晌,薛浩然声音嘶哑道。
他也……将不再是爷爷的孙子了!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爷爷看着自己时那慈爱的目光,心中酸涩不已。
“那不是你的错,是薛文昌当年做生意手段卑劣,往死里得罪了不少人,才会害得儿子被人绑架。”陆清辞语气毫无波澜,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着当年的事。
“绑匪要求他带着赎金去赎自己的儿子,他却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不敢出去,雇人扮成自己的模样去送赎金,绑匪识破后彻底被激怒才会……”
见薛浩然的情绪还算稳定,少年继续道:“而当时校长听说自己的孙子被人绑架后就直接昏厥过去,再加上早些年积劳成疾直接住进了ICU里。所以……”
“所以才会把当时奄奄一息的你给带了回来。说来也巧,你跟薛浩然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份相似却是来源于薛文昌的妻子陈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