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由得想起订婚宴结束后林静心那肆意张扬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受到惊吓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对白苏苏偏向了几分。
手臂微抬,轻轻拥住了白苏苏,顾寒辰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别哭了,我相信你。”
说完,还似模似样的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得到满意的结果,白苏苏也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顺势止住了啜泣声,破涕为笑道:“我们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好。”两人重新开始动筷,不一会儿,饭桌上的菜便吃的七七八八。饭毕,顾寒辰便起身离去。
目送着男人走进电梯后,白苏苏才回到房子里,洗漱过后惬意的躺在床上欣赏着手机里两人相拥而眠的照片。眼底晦暗不明。
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沐城郊外某废弃仓库外,黑色的迈巴赫停了下来。
片刻后,以一身黑衣的清瘦少年为首,几个身材魁梧、气势不凡的黑衣保镖紧随其后缓缓朝着仓库走去。
“吱呀”一声,早已等候在仓库门口的两名黑衣保镖轻手轻脚的将铁门打开,静静的垂首敛目立在两旁,等一行人进去后才又将门再度合上,警惕的四下巡视着。
偌大的仓库内,除了四个黑衣保镖外,便只剩下被绑在椅子上的陶会计了。
“唔唔……”陶启山拼命的挣扎着,身下的椅子被晃的咯吱作响。
三天没有合眼的眼睛瞪得老大,眼底布满红血丝,死死的盯着离自己一尺之遥的面具少年。
瞥了一眼身旁的保镖,他立马点头会意,上前将陶启山嘴里的抹布扯了出来后,恭敬的退到一旁,冷冷道:
“陶会计,若不是我家主人救了你,恐怕你早就被陆不凡的人给/灭/口了。”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闻言却只是低头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气氛凝滞下来。
见此,面具少年唇角一勾,刻意压低声音道:“你不说也无所谓,我会放你走。”说完,扫了一眼旁边的黑色保镖。
感觉到身上的绳子被人解开,陶启山一脸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面具少年,眼中的震惊毫不掩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嘶哑道:
“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将自己抓来,这么轻易就放自己离开?
少年露在面具外的唇角微勾,抬步走到仓库内唯一的窗户下,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的望着窗外的浓浓夜色,从容不迫道:
“放你走,我不过是损失了一个扳倒陆不凡的机会,而你……”
陶启山呼吸粗重几分,“将会失去一切。”
少年如恶魔般的低语回荡在寂静的仓库内,男人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的顿在了原地,双腿似是灌了铅一般再难抬起。
“你毫发无伤的回去,陆不凡会相信你的忠诚吗?恐怕就连你的家人也不会相信吧!”
少年微微转过头,黑色的面具隐在斑驳光影间,薄唇轻启,
“陶启山,从你当年背叛陆家,帮助陆不凡挪用公司公款、做假账的时候起,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么多年你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却害得自己的家人被陆不凡掌控在手心,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你可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啊!”
“够了!”男人再也支撑不住的崩溃大喊,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泪珠从指缝间溢出,沾湿了他干枯的双手。露出来的右手手腕上,蜿蜒着一条可怖的伤疤。
不知何时,面具少年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一步错,步步错。陶启山,我可以派人把你平安送去警局自首,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也是你该做的。”
“可,可我的家人……”陶启山痛苦的抱着头,心中一团乱麻。
闻言,面具少年笑出声来,缓缓蹲下身,黑曜石般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男人那双浑浊的眼睛,森寒道:
“你没有选择。除了相信警察之外,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也不想真的让自己成为害死自己至亲的/元/凶吧!”
话落,面具少年缓缓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着仓库外走去,身后是一排保镖。
就在少年将要上车的一刹那,面容憔悴的男人拼了命的追了上来,连忙道:“我去!我去自首!”
男人眼中的痛苦与复杂渐渐淡去,转而变为了一抹坚定,双拳紧紧握起,声音低沉有力道:
“你说的对,我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陆不凡亦然。”
闻言,面具少年唇角的弧度微抬,满意的离去……
望着车窗外急速掠去的风景,陆清辞喃喃道:“妈妈,很快陆不凡就会失去他所在乎的一切,你会开心的吧……”
夜色酒吧三楼某包厢内,唐熠一杯接一杯的啤酒下肚。
在喝完了三瓶啤酒后,正要伸手拿桌上的第四瓶时,被郑自行狠狠的拍开了手。
“哎呦,你干嘛?”唐熠捂着被打的右手吃痛道。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就你这种喝法,你是喝不醉的。要不我给你叫两瓶白的?”郑自行抬了抬镜框,淡淡道。
“我、我就是想发泄一下。”唐熠狠狠的揉了一把脸,颓废的倒在了椅背上。
像是在问郑自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废物呀?”
见好兄弟如此模样,郑自行起身坐在他的身旁,无奈的叹息一声,“唐熠,你只是不擅长处理家族生意而已,不代表你这个人就一无是处。”
“可是……我爸宁愿把那个私生子带进家门亲自培养,也不愿意搭理我。”
唐熠苦涩一笑,“如果我哥没有过世,该有多好!”
想起英年早逝的唐烨,郑自行心情沉重起来。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偏偏就……
唐熠双拳紧握,愤恨道:“如果不是为了唐家,大哥何至于每天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成功将唐家的公司扭回正轨,自己却落得个心脏病发,英年早逝的下场!”
“到最后,反倒是便宜了外边那个私生子!你让我怎能不恨?那是我亲哥哥用一条命换来的如今的唐家啊!”
唐熠痛苦的闭了闭眼,心中钝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