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夏拉着何素素在前面走得飞快。
谢泽之紧随其后,“一晚上没见,你都不想我吗?走这么快做什么?”
“不想!少管!”
“那我想你了。你能停下来让我看看你吗?”
简阳:这不是昭衡这不是昭衡这不是昭衡……
谢泽之移动身法拦住两人,又让简阳帮忙带会儿“小孩”。
“你怎么了?”
“好意思问!?”
姜芷夏板着脸将昨日和陆辰年之事讲明,在谢泽之感动上头之余,拦住他蠢蠢欲动的拥抱。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乐什么?”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那么爱傻笑。
姜芷夏担忧地问道:“你找医仙看过吗?”
“……”
“我只是很高兴。”喜欢的人不让他抱,他只能去牵她的手。
原来被她宠爱是这样的,他暗想。
嘴角的笑意又快压制不住,但他怕她生气,立刻转移话题,“我去给陆辰年解释。”
“算了吧。”姜芷夏阻止道:“我估计他短时间内不是很想看见我们。你再去刺激他,我怕他一气之下受内伤。不过我也太冲动了……”
“其实我也很冲动。”
谢泽之给她讲捉拿宫锦雄那晚,他向沐胜蓝要回她的横刀,然后把人家得罪了的事情。
姜芷夏突然觉得他们俩真不是东西!
而后,谢泽之对她保证这件事他会去处理,而且以后再也不会说那些让她为难的话。
“也不为难。”她说:“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对你才算好……你现在还会多想吗?”
“不会了。”他连忙摇头,“以后都不会了。”
他走近她几步想再做些什么,却不防被她一掌推开。
“那就好,但我还有事要你帮忙。”
谢泽之:下手又慢了……
深夜,阿红的牢门再一次被人打开。
她心生悲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前几日的平静只是一场梦。她就知道不应该心存侥幸,抱有希望。她们这群散仙没有人在意。
住在隔壁的两个人有靠山,他们被关两天就可以离开,但这靠山不是阿红等人的,他们依旧要面对无边无际的绝望。
什么都不会改变。
那尖嘴猴腮的人拿出一把剔骨刀,奸笑着说:“给了你几日清闲,今天晚上老子要把之前欠的都讨回来。”
他让阿红站着,用剔骨刀将给她本就残破的衣服一件件地挑断。
她浑身赤裸但今夜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那人兴奋不已,命她伸出双手。
阿红稍有迟疑,便被他狠狠撕下一缕头发。她吃痛跌倒在地,那人按着她的手,骂道:“你他娘的还学会摆谱了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刀硬。”
他高举剔骨刀。
“不要……”
阿红尖叫着。眼看刀要落下,她紧闭双眼迎接疼痛。
“啊!!!!”
牢房内传来痛苦不迭地叫嚷声,甚至传到了走廊尽头。阿红睁开眼睛却见地下多了一只握着剔骨刀的手。
“一根根切下来多麻烦,这多轻快。”
阿红顺着声音望去,还没见到人,就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头顶。
“把衣服穿好。”姜芷夏挡在阿红身前,转头冲站在外面的刑斐说道:“这就是你们昴苍做出来的事?”
“姜掌门,这……”
刑斐不知如何解释。他知道这帮看守之人会以虐杀犯人为乐,可他从来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过分,他就当没看见。死几个散仙对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损失。
可他着实没想到姜芷夏大晚上会带着徒弟来这里找东西,还说怕他们提前私藏不让通传。
他想拒绝又被谢泽之怼了回去,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无奈之下,他听从乔朗的命令,带他们到地牢。
结果刚进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其他牢房中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穿好衣服,跪在走廊处瑟瑟发抖。
何素素帮阿红穿好衣服,冲她使了个眼色,扶着她站到一旁。
地上的人还在大叫。
姜芷夏皱了皱眉头,拿着还在滴血的剑,指着那人不带感情地说道:“把嘴闭上,你再敢发出一句声响,我就……”
她把刀移到他的脚踝处。
那人被她的眼神震慑住,立即闭上嘴,忍得额角都是冷汗。
“邢仙君,虽然这是你昴苍内部的事我管不了,但……”姜芷夏顿了顿,“这件事传出去,不知道还以为我仙界和妖界同流合污了呢。影响多不好!你说是不是,真君大人?”
“叫你们掌门过来,我有话要问他。”谢泽之沉下脸来,端得一副今日不查不罢休的模样,“昴苍也是仙界大派。我倒要问问他一天都找了些什么人看管犯人。”
“和掌门无关。”邢斐赶忙躬身行礼,“昴苍平日里对弟子管教甚严。今日发生这种事纯属意外……”
他说到一半,上前一把拽起躺在地下的人的头发,仔细辨认他的脸,“真君明鉴,这些人不是看管这里的。”
“他们不是你昴苍弟子?”谢泽之凉凉地问。
“是。”邢斐很不想承认他们的身份,但也没法否认,“这些弟子是中间招进来的,平时不负责看管犯人……”
“他们不负责看管犯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刑斐转头问那几个跪在门口的弟子,“今日谁负责看守这里?”
“回、回仙君,是……是罗放!”
可这里并没有罗放的身影。刑斐立即派人去找。半盏茶后,他们带来面色发青的罗放。
他跪在地上高呼冤枉,声称自己今日身体不适,没有来地牢巡查,不想被这些人钻了空子,放了别人进来虐待犯人。这一切与他无关。
他几句话把自己摘清,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
姜芷夏心中冷笑: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愈发精进了。
“真君,事情已然明了。都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我们并不知情。”邢斐回禀道:“我之后一定会严加管教门派中的私事,劳烦真君费心。”
谢泽之本意也不是来抓他们的,只点点头,让他尽快填补上这个“漏洞”。
姜芷夏插话道:“这种事情不拿几个典型是不行的。”
邢斐现在听她说话就头疼。
“那……那姜掌门是何意?这怎么说也是我们的私事,当初天条规定……”
“我知道我知道。”她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辩白,“我也是看两派关系这么好的份上,给你个意见参考参考。
别小看地牢里随便进人这种事。万一有一天他们联合起来放跑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姜掌门有何意见?”他干笑两声。
“挑断今日来地牢作恶之人的手脚筋,将他们挂在地牢门口示众到赏鉴大会结束,打消其他人妄想有样学样的心思。
今日看守牢房之人属玩忽职守,照你们的门规处置便是。你觉得呢?”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谢泽之抢先附和,“杀鸡儆猴,免去不少麻烦。”
“那、那就依姜掌门所言。”邢斐迅速应下。当前他只想快点把这两人打发走,恐在生事端,让他们发现些别的。
他一声令下,让人带走这些进来“玩乐”的妖孽,在外面挑断他们的手脚筋,门口饶命声一时此起彼伏。
看守地牢的弟子被拖出去挨板子。罗放因为“生病”逃过一劫,跪在原地没有动。
何素素凑到阿红的耳边,轻声说:“我就说我师父不会坐视不理的。”
阿红微微点了点头,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姜芷夏看。
这就是那个她幻象中的能来救她的女仙……她真的来了。
她站在烛光下,整个人好像都镀着一层金光。她救了她,还把外衣借给她穿。
阿红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姜芷夏无暇顾及她的情绪,只回头对何素素说:“赶紧去找你的东西。”
“哦哦。”何素素这才想起她们是来“找东西”的。她装模作样在隔壁找了半天,然后冲姜芷夏摇摇头。
姜芷夏转头质问罗放:“我徒弟掉在牢房中的二十两银子哪去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