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黎度假回来之后,就不得不开始处理遗留的工作问题了。
前阵子有一些零零碎碎不打紧的资料是舒晚翻译整理的,舒晚叫了同城给她送过去。
下午,舒晚收拾书房的时候才发现,落了两份文件在抽屉里,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舒晚想着干脆自己送过去,顺便可以跟关黎一起吃个晚饭。
关竞则晚上有应酬,舒晚一个人也懒得做饭。
问关黎要了具体地址,舒晚自己开车过去。因为不经常开车出入,保安还多确认了几次才给她放行。
关黎打算将手头上紧要的文件先拿去给江木签字之后,直接去门口等舒晚。
无庸翻译社位置有些难找,舒晚按着导航在附近商场的停车场停好了车,给关黎打电话。
关黎工作时间有把手机调成静音的习惯,加上这会儿她正在跟江木核对一些关键的信息,随手就把手机放在江木办公桌上了。
舒晚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猜到关黎应该是在忙,也不急,在车上等了五分钟之后,舒晚才再打过去。
关黎把文件递过去,让江木签字,“江总,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先出去了。”
江木签好字,把文件合上,无意瞥见桌面上亮着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舒舒”。
江木不动声色地提醒,“关黎,手机记得拿。”
关黎这才想起来,道歉之后拿着手机才出去。
“舒舒,你到了吗?”
“我过去找你吧,我也快下班了。”
“嗯,好,你等我几分钟。”
江木看着关黎走后,愣了一会儿,突然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把里面叠放整齐的一沓纸拿出来。
纸张边缘有些泛黄,都卷边了,看得出来是放了有些年头的。
江木翻看着,纸张上都是用黑色水性笔写的英文,字体很秀气,看起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江木停在某一张,这一张与别的并无什么不同,除了右下角多了一个“舒”的署名,是这一沓纸里唯一的汉字。
江木轻轻抚过那个字,不由露出淡淡的笑意。
“老江,下班了吗?”
谢淮正好路过,顺道来找江木吃饭。
现在是下班时间,谢淮也就没那么讲究,直接推门就要进来。
江木闻言合上了抽屉,有些慌张,忘了把那一沓纸先放进去。
谢淮一进来就看到江木手上拿着什么,看起来有些破破旧旧的,他觉得奇怪,这玩意儿跟江木整个人格格不入。
“这什么啊?”
江木也就没有藏,任由谢淮看。
谢淮粗略扫了几眼,倒没有真的要仔细看的意思。
The worship the heart lifts above,
And the heave not,
And the desir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
Of the nigth for the morrow,
The devotion to something afar,
From the sphere of our sorrow.
不过这一眼,谢淮就看出不对劲了,“哟,这是情诗啊。”
谢淮又看了一眼,看到底下的署名“舒”,“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前女友写给你的?也没见你哪个前女友有这讲究啊……”
江木没有说什么,默默收好,谢淮看他脸色不对,想着应该是自己说错了话,也就没有再揪着这事。
——
关黎还没过来,舒晚索性在车上继续等她。
刚好关竞则发了消息过来,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舒晚随手对着方向盘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在外面。”
关竞则刚刚中途喝了点酒,出来透气,不想那么快回包厢,索性靠在走廊外面待一会。
平时舒晚自己一个人在家,不想做饭,他偶尔会给她打包回去。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他晚饭不在家吃的时候总会问一下舒晚想吃什么。
没见关竞则回复,舒晚继续输入,“我跟关黎今晚在外面吃。”
助理出来找关竞则,关竞则应了句:“知道了。”
随后给舒晚回了句,“注意安全。”
舒晚随便找了个“收到”的表情包回复过去。
几分钟之后,关黎就到了。
舒晚下车朝她招手,关黎看到后小跑着过来。
关黎上车之后,舒晚将那两份文件拿过来,关黎接过文件随便翻了翻,随手给放到包里。
舒晚开始倒车,“工作辛苦了,请你吃晚饭。”
关黎拉着舒晚手臂,“好呀,这附近有家牛排还不错,我近期超喜欢。”
舒晚:“行,你来指路。”
关黎说的这家餐厅就在附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舒晚找了会儿车位停好车,关黎就迫不及待要享受美食了。
只不过刚刚进去,关黎的好心情瞬间就不好了,“真倒霉。”
说罢关黎还特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舒晚随后坐在她对面,“怎么了?突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关黎朝身后指了指,“看到我老板了。”
下班时间见到老板,再好的心情瞬间都不好了。
舒晚往关黎身后的位置看过去,隔离三四桌才有人,还刚好被柱子挡着大半。
“没事,柱子挡着呢,看不到你。”
虽说如此,但关黎还是觉得跟老板在同一个空间吃晚餐很影响心情。
点好餐之后,舒晚去了趟洗手间。
从她们的座位往洗手间走,势必要站起来走过道的,这样一来关黎老板那一桌就不可避免会看到,不过舒晚跟关黎的老板算不上认识,她倒是没什么顾忌,而且过道跟那一桌也有点距离。
谢淮听说这附近的餐厅不错,顺便就跟江木过来了。
只不过江木吃着吃着好像有些不在状态。
谢淮一开始以为江木在看自己,还奇怪地问他,“你怎么老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最后谢淮发现他似乎不是在看自己,他是一直往自己身后看呢。
谢淮往身后看了看,后边几桌都有人,“认识的人?”
江木想了想,点了点头,“嗯。”
谢淮又往后看了会儿,没有他认识的人,“谁呀?我不认识的?”
江木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餐具,用餐布擦了擦嘴角,“嗯。”
可能是江木的状态太反常,谢淮觉着那人应该不一般,他也就心直口快地调侃了句,“不会是初恋吧?”
江木神色一怔,没回答,但却勾起了谢淮的好奇心,接下来从餐厅离开,一直到后面几天,谢淮都拉着江木盘问,试图问出点什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