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聿白摸摸鼻子,“就,还挺意外的。”
关竞则单手插兜,看向一脸探究的关聿白。
邪了门了,一个两个都这种反应。
“少道听途说,收起你那八卦的表情。”
关聿白干笑两声,压下了想要多打听的念头。
关竞则跟关黎和关聿白年龄差得不多,小时候基本都玩在一块儿,关系也都还不错,但是关聿白总归是有点忌惮自己这个小叔的,不是因为长辈这层身份,大概是因为,他见识过关竞则的手段?
关竞则和关聿白没什么好说的,后者试图站在老爷子那边,让他本能的对关聿白不太想搭理。
“走了。”
关竞则提着外套,饭也吃了,老爷子话也说了,他不想再多逗留。
关聿白意料之中,但还是提醒他,“爷爷那边,估计还得找你呢。”
关竞则挑眉,“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自己的爷爷,自己去哄。”
说罢,关竞则提脚就往外走。
关聿白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一想到还要哄老爷子,就开始头疼。
关竞则出了门口,毫不犹豫驱车离开。
老宅在郊区,晚上更是少人,路上基本就没有车,关竞则车速很快,一路疾驰。
路上,路颂今打了电话过来。
“吃完饭了吧?”
关竞则目不斜视,继续开车,“怎么?”
路颂今今晚没约人,难得加了个班,这会儿还在自己办公室里。
想着依关竞则的性子,估摸着人这会儿应该跑了。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白天跟林进他们碰了个面,林进投了个旅游项目,在海城,你知道吧。”
林进是两人的同学,早早就回家子承父业去了。
这个项目,林进忙了将近一年,关竞则大概知道一些。
“知道,怎么了。”
路颂今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一边,在今天助理拿给他的几份没有问题的文件上签了名,一边说:“这不是,本来打算组个局给你庆祝庆祝。林进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海城提前体验体验,我觉着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你把人带上一起去。”
关竞则没有马上回答,降低了点车速,几秒之后才说:“在开车,回头给你回复。”
路颂今夜不急,“那行,挂了。”
——
关竞则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半了。
心情因为回老宅吃了顿饭而不是很愉快,不想回家,找了个地方停车,下车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是个购物广场,晚上人很多,很热闹。
二月份的京市,晚上总刮风,比白天要冷的多。
关竞则突然就想起舒晚,想起那天两人还一起吹风。
可能是刚好想到她了,关竞则觉得自己好似真的看到了舒晚的身影。
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这边离东阳路挺远,大晚上的,舒晚没理由逛到这里来。
只不过,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
“关竞则?”
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的声音。
关竞则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舒晚。
她一个人,拎着包站在路边,似乎在等车。
舒晚车子送去保养了,最近基本不怎么出门。
下午出了趟门,这会儿正打算打车回去,正在路边等司机过来,无意间看到关竞则。
她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舒晚在手机上取消了订单。
关竞则已经健步走到了她跟前,问:“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舒晚关了手机,“下午跟供应商约了在这边见面,顺便过来逛逛。”
关竞则应了一声,想起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她似乎是说到要跟供货商谈点事情,倒是没想到约这么远。
舒晚手上还拎着两袋东西,看起来是某个女装品牌的袋子。
关竞则接过来帮她拎着,其实不重,但舒晚也就由着他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晚也意外,打完车等候的过程中,看到他一个人在这晃悠,大晚上的。
关竞则一手拎着舒晚买的东西,另一只手顺势牵住她的手,带着他往广场里边走。
舒晚跟着他,走到广场里边。
“晚上回家吃了顿饭,刚回到市区。”
关竞则牵着她,找了个稍微人没那么多的地方,边回答她的问题。
舒晚点了点头,猜测他说的应该是关黎爷爷家,以前关黎回去吃饭,偶尔会叫她过去接,离市区是有点远。
——
广场西侧有家奶茶店,这边离马路近,反而没有太多人,关竞则牵着舒晚往这边走。
“要喝点热的吗?”
碰到她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手是冰的。
舒晚看了眼奶茶店,点点头。
两人进了店里,找了个空位置,舒晚坐下,关竞则去点单。
“两杯原味奶茶,热的,少糖。”
店员小姐姐操作很快,关竞则付了钱,回到座位没多久,奶茶就做好了。
舒晚轻声道谢,插了吸管,喝了两小口。
其实她不怎么喝奶茶,除了受关黎整日念叨喝奶茶会发胖之外,还有就是她不怎么爱吃甜的。
不过关竞则似乎知道她不爱吃甜的,特意要了少糖的。
关竞则平常基本不喝这些东西,插了吸管,他也没动口。
“你还有事情要忙吗?”舒晚看了眼时间,快到十点了。
关竞则看了眼手表,摇了摇头,“回家?”
舒晚点头,她本来就是要回家的,只是刚好看到他。
店员小姐姐看着两个人进来十分钟不到就要走了,心里觉得可惜,但还是笑眯眯地跟他们说:“欢迎下次光临。”
关竞则车停在购物广场的东边,有些远。
从奶茶店出来,朝东侧走,刚好逆风。
夜晚的风依旧凛冽,刮在脸上除了冷,还有点疼。
舒晚下意识缩脖子,但是今天没戴围巾,她今天穿了件长款的白色薄羽绒服,很简约的款式,拉链拉至最上面,还是露出一截脖子。
她身侧的关竞则似乎不觉得冷,明明他黑色内搭外面,也只穿了件风衣,但握着她的手的手掌,却是温暖干燥的。
“冷?”察觉到她瑟缩的动作,关竞则问道,同时他人已经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往后退着走。
他身形高大,将风挡住了大半,起码舒晚没再感到风从脸上刮过带来的轻微刺痛感。
真奇怪,好像好几次跟他在一起,总是离不开风。
这么想着,舒晚也这么说了。
“关竞则,真奇怪,有好多次跟你在一块,都在吹风。”
关竞则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将手伸到舒晚后脖子,将羽绒服的帽子拉上,帮她戴上。逆风的原因,帽子被风吹得鼓鼓的。
“我的错。”
“下次带你去个不用吹冷风的地方。”
舒晚头裹在帽子里,风很大,耳边是风吹动帽子的呼呼声。
舒晚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问他,“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