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我不谈没有结果的恋爱。”
关竞则：“你应该能感受到。”
舒晚:"什么？"
关竞则：“我的不怀好意。”
舒晚：……
——
黑色迈巴赫朝着东阳路方向驶去。
大概是两人都喝了酒，车内暖气开得足，酒味慢慢散出来，混着若有若无的烟味，算不上难闻，但舒晚这会儿却只觉得头更晕了。她降下点车窗，外面的冷冷风灌进来，吹了会儿才没那么难受。
“不舒服？”
旁边的人本来只是翘着二郎腿坐着，忽然感受到吹进来的冷风。
舒晚这才忽然想起这是别人的车，旁边还坐着个人。
对于自己开车窗的行为，舒晚感到丝丝不好意思。
“我有点头晕，开了会儿车窗。”
舒晚脸颊微微泛红，看着确实不大舒服的样子。
关竞则将自己这侧的车窗也降下些许，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喝了很多酒吗？”
舒晚听到关竞则问，她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按了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舒晚说：“没喝很多，就是头晕，你的车里好像有烟味。”
舒晚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她想，她应该不会如此冒昧地指出对方车里的烟味。
关竞则细嗅，车里的烟味在冷风的吹拂之下，已经若有若无，但确实存在。他没有烟瘾，但偶尔会抽烟。
“嗯，是有烟味。”
“需要找个药店买解酒药吗？你看起来似乎很难受。”关竞则又问。
车窗开着，舒晚吹着冷风，也没觉得那么难受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开着车窗的话，应该不用。”
京市的冬夜气温很低，但关竞则身上并未穿很厚，只在衬衫外边穿了件大衣。舒晚大衣里头还多穿了件毛衣，冷风这么吹，也是感受到了冷意的，只不过比起脑袋晕晕沉沉的难受，这点冷意她反而比较能忽略。
在云间到东阳路，车程半小时就够了，开得慢的话，四五十分钟也足够了。
今夜下着雪，又碰上平安夜，路上车辆不少，加上有积雪，司机车速不快，路上几个红绿灯都碰上了堵车。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到东阳路。
舒晚没喝什么酒，吹了一路的冷风也不怎么难受了，但被她忽略的冷意也随之而来。
舒晚默默升上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冷空气隔绝了大半。
正在想说辞，让关竞则也关上他那一侧的车窗时，后者自觉升上了车窗。
舒晚轻声道谢。
“这么客气？”关竞则这会儿手掌撑着头，外头看向舒晚，语气幽幽，眼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
这让舒晚想起某些画面，她顿了顿，没回答，偏过头看向车窗外。
几分钟之后，舒晚再次听到关竞则的声音。
“今晚，你说没有男朋友，没谈过恋爱，是真的?”
许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舒晚沉默了会儿，才轻声道：“嗯。”
其实谈过一段的，他知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也有人不信，后来舒晚再输的时候，还有人再次确认，问她前面说的真心话有没有说谎。
舒晚语气坚定，说了没有，但似乎依旧有人不相信。后来她中途去洗手间，无意也听到了几个人的议论，男女都有。
“她那样的，我不信她真没谈过。”
“看着确实带感，是我喜欢的那款。但是关大小姐护着呢，可惜了……”
“上学的时候追她的人可多了，男生都喜欢美女。”
“别说了，我也喜欢美女。小姐姐真的好美。”
这几个人与关黎其实来往不算多，是别的人带来的伴。
舒晚当时听到，没出声，顿了脚步，无声拐回包厢里头。
——
意料当中的答案，但依旧让人不太爽。
关竞则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明显，笑意不明，缓缓吐出两个字：“撒谎。”
舒晚被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但尽量去忽视这种感觉。
刚好又到了十字路口，红灯。
舒晚咽了口口水，语气略微有点冷：“关先生，关于我谈没谈过恋爱，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情，我说没说谎，好像都与你不相关了。”
舒晚本就不爱笑，这会儿心情不快，冷着一张脸，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关竞则敛了笑，正坐。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舒晚没有与身旁的人闲聊掰扯的心思，心想也许关竞则早就不耐烦早就生气了，但那与自己有有什么关系呢？思及此舒晚索性闭了眼，努力压下心底那点愤怒的小火苗。
今晚的路也太堵了，舒晚想，这么久还没有到。
再一次碰上红灯停车时，舒晚往车窗外看了看，确认到哪了。
车厢内很安静，轻微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舒晚看着车窗外好一会，发现这是今晚的那个路口，再下个路口，就到了她住的地方。
关竞则顺着舒晚的目光，也看向车窗外，是熟悉的街景。
良久，他无声笑了笑。
舒晚转过头看他，正好撞进这抹笑里。
舒晚皱眉，下意识发问：“你笑什么？”
关竞则收了笑，重新翘起二郎腿。
舒晚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腿上，他总喜欢跷二郎腿，光是今晚，在包厢里，在车上，基本都在跷二郎腿。
也不怕对腿不好，舒晚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车子再次开动的时候，舒晚看了看车窗外，对司机说：“前面路口左拐就到了。”
司机应声说好，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车外，雪似乎又下了起来。
车内，后座的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司机到了舒晚说的路口，舒晚才出声指明方向，最后车停在了东阳路某个小区门口。
舒晚道谢之后，正要下车。
“舒晚。”
被人叫住，舒晚回头“嗯？”了一声，脑子似乎宕机了，几秒之后，舒晚关上车门，看向关竞则。
关竞则又换回了方才手撑着头的姿势，只不过这会看向舒晚的神色认真。
舒晚想了想，轻声问道：“还有事吗？”
关竞则：“嗯，有事。”
舒晚：“嗯？什么事？”
关竞则放下翘着的腿，依旧看着舒晚：“你是否谈过恋爱跟是否有男朋友，说没说谎，你说与我无关这件事，我觉得，这与我有关。”
“首先，虽然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我确实跟你正正经经谈过一场。”
“其次，我打算重新追你。”
“我想追你，所以，我介意你目前是否有男朋友。”
舒晚听完，觉得也许自己的脑子真的宕机了。
她跟关竞则谈过一段，连关黎都不知道的事情。
舒晚思考了会儿，看向关竞则，认真道：“我不谈没有结果的恋爱。”
那年分手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
舒晚神色认真，是拒绝的理由，也是真实的想法。
车门重新打开，舒晚下车，关上车门。
身后，关竞则叫住她。
“舒晚。”
“我不介意有结果。”
“我们，可以有结果。”
舒晚一愣，回头看向他，“你，认真的吗？”
关竞则：“嗯，认真的。我想，你应该能感受到。”
舒晚：“什么？”
关竞则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让人觉得很不正经，“我的不怀好意。”
舒晚没说话，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转身走进小区。关竞则看着她走进小区，直到看不见人影，才让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