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婉的担心,不无道理。
正如她所说,这种幼儿园都是私立性质,说得好听一点,属于贵族幼儿园,是中产及以上的阶层才能享受的待遇。
如果张思婉还是张家大小姐,果果也被张家承认,那倒是没问题,这钱张家也出得起。
可问题是,无论是张思婉的父母还是爷爷,肯定不愿意花这笔钱让果果上学。
“别担心,一切有我。”
林烨微微一笑,看出了张思婉的担忧,宽慰道:“忘记我之前说的了吗?你老公不差钱,果果的学费,交给我吧。”
对于现在的林烨来说,果果上学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从小到大,她不仅没有父亲陪伴,也缺少其他亲人和伙伴,所以为了不让她以后性格上有缺陷,上幼儿园绝对是当务之急。
所以吃完饭之后,林烨趁着张思婉母女上楼休息,就给夜枭下了命令,让她抓紧着手安排。
“对了,老师,还有一件事。”
夜枭领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您要找的材料,大部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有火龙须有点困难,长白山那边因为季节的原因,野生的火龙须很是稀缺,仅存的几株被萧郎掌握在手里。”
果果体质特殊,是万中无一的天阴体,正因为这种体质,才导致她从小体弱多病。
天阴体喜冷怕暑,长期都伴随着低温,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在睡梦中身亡。
而这种体质随着年纪增长,病情会逐步加重,所以张思婉才四处求医,花光了积蓄。
要想根治天阴体并不容易,需要用数十种药材熬制汤药,长年累月的浸泡。
而在灭掉钟家之后,林烨除了让夜枭调查当年之事外,还让她去收集那些药材,其中火龙须属于至阳之物,却生长在高海拔的极寒之地,也压制天阴体的汤药其中一味主药。
这种药材,平时根本看不到,在古中医市场里,更是价值千金。
“萧郎?”
只是提到这个名字,林烨微微不自然:“我差点忘记,他去了长白山……他怎么说的?”
夜枭愤然道:“还能怎么说,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明明知道是龙主需要这味药材,却依然不放,明显就是诚心和我们作对。”
林烨却没有回答,而是表情悠然,仿佛想了什么往事,半晌才缓缓道:“他不放,那就是嫌价格不够,出到他满意为止。”
“老师!”夜枭道:“我们要是妥协,肯定会滋长那厮的气焰,要我说,直接让破军带人去灭了他,把火龙须抢过来,省得以后麻烦。”
“不可。”林烨摇了摇头,道:“册封仪式我忽然离开,牵动很大,虽然才过去了几天,但后果尚未解决。所以,龙神殿现在除了你,都必须按兵不动,不能再起波澜——再则,以前,毕竟是我对不住萧郎,使他心生怨,能满足的,尽量满足吧。”
“老师,这不是你的错!”夜枭为林烨打抱不平,道:“萧郎本身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妻子的死,就是和老师无关……”
“行了。”林烨摆了摆手,道:“去交涉吧。”
“是。”夜枭见林烨不愿再多说,只能将满腹抱怨压了回去。
……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一个让人无数人为之震撼的消息在庆城流传。
川渝五大家族之一的钟家资源,重新整合吞并,新公司即将在庆城成立!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炸得庆城高层豪门势力都为之震颤三分。
毕竟钟家被灭,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能获得的渠道消息也比较困难,所以只是在各大豪门和势力之间互相传递而已。
但钟家资源被整合这件事,却似乎流传极广,所造成的震撼程度却不下于钟家被灭!
原因也很简单,要毁掉一个家族,或许有很多层面的东西,但要整合一个被毁掉家族的资源,特别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其难度要大太多了。
甚至有人很容易就联想到,钟家的破灭,是否和这个新建的公司有关?
…………
不过,虽然无数猜测层数不穷,但对于在庆城三流家族的张家,却是影响甚微。
因为不管暴风雨怎么刮,都刮不到他们头上。
虽然因为果果的事,他们和钟家曾有过交易,但那也只是由中间人牵头而已,甚至连钟家被灭,他们至今都是云里雾里。
张氏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张家的老爷子张忠山难得出现在了为首的位置上,正一边吃着烟斗,一边看着下方的两个儿子。
自从张忠山的老婆,也就是张永成张隋两人的母亲死后,他就一度消沉,虽然还没有完全把公司大权交出去,但也算是退居了二线,不怎么插手公司决策了。
这次如果不是公司危机,他也不会重新出面,说不定还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千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忠山国字脸,浓眉大眼,虽然头发花白脸上也充斥着褶子,但七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还是比同辈人精神不少,可以想象,他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大帅哥。
只是老了之后,颧骨突出,眼隘变窄,多了几分阴历。
此时此刻,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正襟危坐的张永成,冷冷发问。
张永成在父亲的眼神逼视下,将最近的情况如数奉告。
听完之后,张忠山冷笑一声,不满道:“老大,你无子嗣,我力排众议把公司交给你,这才多久,就接连出了这么多事,你让怎么放心?”
张永成闻言,嘴角漶起一丝苦涩,要说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除了公司的财务危机之外,其他的其实都是以为内一个人而起。
就是那个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的林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