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子,外面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嬴青栀看着躺在床上的沈泽,推攮着他道。
“我不睡难道外面就会好了?”
沈泽翻了个身说道。
“你起来!”嬴青栀拉着他:“你现在怎么这样一幅颓废的样子,以前你遇到那些大事你都是镇定至极的,怎么现在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开始颓废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沈泽被她拉的又翻了过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小翠跟我说,他们老爷今天派了很多去镜坊的那些匠人中间散布谣言。”
沈泽问道:“什么谣言?”
“只要镜坊的那些匠人还在镜坊继续劳作,那他们的家人全都会不得善终。”嬴青栀一字一字的说道。
沈泽一下从床上起来,脸色阴沉下来。
虽然他不知道嬴青栀这话的真假性,但是他心中一直都觉得,他们高层的争斗,不应该波及到这些无辜的匠人。
刘瑾将这些匠人的家人全部绑走,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所以在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放过刘瑾的想法。
但现在诸葛恪竟然也视人命如草芥。
“小翠?”沈泽疑惑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个消息的真假,如果诸葛恪真的打算出手的话,他需要安排这些匠人与他们的家人不受到任何伤害。
“小翠是明月姐姐的贴身侍女,明月姐姐这段时间为了替你打探到消息,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散出去,今天总算是听到了点有用的消息。”
“以前都没打探到,偏偏就今天打探到了?”沈泽轻声自语道。
嬴青栀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沈泽摇了摇头:“没什么,你赶紧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现在又不是晚上,你又要赶我走?”
嬴青栀十分不满的拿手指戳他。
“我困,我要睡了。”
“外面都成什么样了,你还睡得着?”嬴青栀不停的推着他,不让他睡:“你快起来,镜坊都要保不住了,快起来,外面那些匠人还在闹呢。”
“嘴跟手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闹我也拦不住,有这时间还不如睡会。”
“你……”嬴青栀恨铁不成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要是没事干的话,就陪我一起睡吧。”
说着,沈泽便一把揽过她,将她带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他们两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
“别吵,睡觉!”
嬴青栀窝在他的怀里,他的体温隔着里衣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她冰凉的小手忍不住扒开他那雪白的里衣,伸进去。
“呼,好暖和啊。”嬴青栀把自己的小手不断地贴在他的胸膛的。
冷的沈泽直吸气,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上,警告道:“别再乱动了。”
“那我就是冷嘛,取一下暖怎么了?”
“你取暖就取暖,不要乱摸。”
“我就摸,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摸一下怎么了?”嬴青栀的手在沈泽的身上四处游走,惹得沈泽不停的吸气。
没过一会儿,嬴青栀便总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几次挪动自己的身体,却还是顶着。
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什么东西?”
“你,你简直就是精虫上脑,居然这样都能,都能……”她结结巴巴的说着,后面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要脸!”她脸扭过去,骂道。
沈泽被这小妮子给气笑了,捏着她的小脸:“我不要脸都是因为谁啊,嗯?”
沈泽说的时候尾音稍稍上扬,直听得嬴青栀心里痒痒。
“身为太监,竟敢调戏本公主,信不信本公主让你回净身房回炉重造!”嬴青栀扬着下巴,虽是躺着,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并不比沈泽弱。
“我要是回炉重造了,谁给公主幸福的生活啊?”
沈泽看着身下大胆的小妞儿调笑着,喘着粗气,慢慢的俯下身。
嬴青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俊俏的脸,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沈泽的唇并没有落在她想象中的位置上,只是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你不行?”嬴青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蹦出这句话。
“我不行?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行不行!”沈泽咬牙切齿地说道。
嬴青栀腾出自己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等下次有时间吧,我现在困了,我想睡觉。”
说着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就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睡。
沈泽看着一脸恬静的嬴青栀,又看了看自己消不下去下去下身,苦笑了一下,这小妮子还真是相信自己,也不怕自己趁她睡着做些什么。
但嬴青栀都睡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搂着她继续睡。
只是温香软玉在怀,让他怎么都睡不着,只能睁着自己一双卡姿兰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心中哼唱着:“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但其实窝在沈泽怀里的嬴青栀现在也是难以入眠,下面的东西一直顶着她,让她的心里突突的直跳,就连睫毛也是不停的抖动。
沈泽闻着嬴青栀身上的体香,只感觉自己心猿意马。
“醒醒,别装睡了。”最后他怕自己忍不住,干脆把嬴青栀给摇醒。
“你干嘛。”嬴青栀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知道你没睡,就别装了。”沈泽十分直男的拆穿她。
嬴青栀哼了一声,坐起身。
沈泽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口中的气息都喷吐在她的耳垂上。
两人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嬴青栀罕见的红了脸。
沈泽说完之后,她赶紧跳下床:“我现在就去。”
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沈泽叹了口气,起身去冲了个凉水澡,这要是不冲凉水澡,都不能出去见人。
嬴青栀回到太傅府,诸葛明月正在跟小翠说话。
“小翠,你听的的时候没有被爷爷发现吗?”诸葛明月皱着一双美目看着小翠,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解。
小翠眨着眼睛回想了一下:“老爷应该没有发现,我今天去的时候,书房外的那些护卫都用早饭,守在书房的人比较少,我就偷偷溜到窗户底下偷听到的,等我走的时候,那些护卫才刚刚吃完饭,没有人发现自己。”
她这么说,诸葛明月眼中的担忧更加明显了。
“明月姐姐,你们在干嘛呢?”嬴青栀走过去问道。
诸葛明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是因为沈泽?”
诸葛明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这下更激起了她的好奇心:“是还不是啊?”
“是,也不完全是。”
“嗯?”
“爷爷他一向都是读圣贤书,礼贤下士,但是现在却视人命如草芥,随意便拿人命去威胁别人,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诸葛明月的秀眉蹙起,美目当中满是担忧。
嬴青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毕竟是她的爷爷,她也不好当着她的面骂。
“明月姐姐,一会还要你陪我演一场戏。”她说道。
诸葛明月虽然不知道要演什么戏,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诸葛恪的书房里,原本外面的护卫正在里面禀报着:“老爷,方才那丫鬟在书房外偷听之后,便一路往小小姐的院子走去,之后没过多久公主便出府了,属下亲眼看着她往镜坊的方向走去。”
“嗯,那她现在回来了没有?”诸葛恪点头问道。
“回来了,现在正在小小姐的院子中。”
诸葛恪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去看看,说不定现在还能听到沈泽的惨状,那些匠人现在估计正在镜坊里闹呢。
只要一想到沈泽那副头疼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愉悦了不少。
“明月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诸葛恪刚走进诸葛明月的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嬴青栀担忧的声音。
“什么怎么办?”
诸葛明月不解的问道。
“我今天去镜坊看了一下,里面的匠人正在闹呢,说是要把镜子的制作工艺卖给别人,他们再也给镜坊卖命了。”
“怎么会这样?”诸葛明月惊呼道。
“还不是因为你爷爷,今天我一早就听到你爷爷对外面放话,要是那些匠人还在镜坊劳作的话,就把他们的家人都给杀光。
现在那些匠人人心惶惶的,沈泽也顶不住了。”
“那怎么办呀?”
“沈泽说要不干脆把镜子的制作工艺卖给刘瑾,刘瑾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出手大方,在镜坊关门之前还能挣一笔,也算是挽回一些损失了。”
嬴青栀叹着气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诸葛明月也是附和道。
只是二人对视的眼神中,带着点点笑意。
门外的诸葛恪也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枉他布局这么多天,总算是打压了一下沈泽的气焰。
只是在听到沈泽打算跟刘瑾低头的时候,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若是沈泽跟刘瑾低头,那他布局这一遭还有什么用。
他诸葛家的祖训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辅佐陛下,防止宦官干政,若有宦官弄权,则需拨乱反正。
现在沈泽正是那个弄权的宦官,他则需要去拨乱反正。
想到这里,他便抬脚快速离开。
房间里面,嬴青栀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小声道:“走了。”
诸葛明月有些担忧的说道:“青栀,我们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放心吧,小沈子都计划好了。”
“那我爷爷……”
“明月姐姐,你爷爷做了坏事,他的后果会怎么样,只能由大乾律法来定。”嬴青栀道。
诸葛明月低下头,她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爷爷不对,但是那总归是自己的爷爷,她不能眼看着自己的爷爷触犯律法。
“我去找我爷爷。”
诸葛明月丢下这一句话便提着裙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