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对我的好意?
沈泽忍不住笑了笑:“不妨事!公主身在其位,自当为北凉王朝考虑。而沈某乃大乾王朝人,自然也不能坏了国家大事。与公主初遇那天便已经足以惊艳沈某一生,又何必在意所谓姻缘?”
拓跋玉:“……”
本来她对沈泽只是单纯的有些好感而已,毕竟头一次见面,就算沈泽再有才华,想让她倾心也绝非易事。
但被沈泽这么一说,却让她有种淡淡的遗憾。
若沈泽苦心求爱,反倒是不美了。
拓跋玉轻叹了一口气:“能遇到沈公子,实乃我一生之幸!”
沈泽笑道:“公主客气了!对了,我们陛下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公主。”
“哦?何物?”
拓跋玉来了兴趣,本来还以为和谈会出现很多波折,毕竟乾国的文臣都是亲黎的。
却没想到小皇帝的表现让她万分惊喜,尽管她很确定小皇帝不喜欢自己,但是种种做派,都是想要拉近和北凉的关系。
沈泽神情微凛:“洛城局势,想必公主已经清楚了,朝中文臣对北凉并不是那么友好。即便寻常文人,也认为北凉皆为蛮夷,这对两国联姻极其不利。”
一番话,让拓跋玉听得连连点头。
这的确是北凉使团此次前来最大的阻碍。
于是便静静地等着沈泽的下文。
沈泽笑了笑,指着她手旁的盒子说道:“所以这玉皂,我们陛下准备了十倍的量,过些天会一并送到北凉使馆。届时到骏采宴时,便由公主赠予参与骏采宴的才子佳人,如何?”
“当真?”
拓跋玉眼睛一亮,这皇帝属实有些大方了。
她虽然是头一次来洛城,但在北凉时就读了所有能读到的有关于中原的书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来到洛城之后,她更是明白,这玉皂绝对是才子佳人梦寐以求之物。
贵重稀缺,且清新雅致。
不但能让此等才子佳人承北凉的情,还能让他们明白,北凉之人并非茹毛饮血的蛮夷。
沈泽点头:“自然当真!”
拓跋玉轻叹了一声:“只是两国婚事,从中作梗的并非文人百姓,而是乾国朝中大臣。”
沈泽笑着摇头:“此言差矣!若文人百姓对北凉都尽是偏见,就算陛下再想与北凉联姻,也是无力回天。但若百姓对北凉没了偏见,陛下说不定真能与大臣们争一争。”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陛下,谢过沈公子了!”
“不必!”
沈泽摆了摆手:“今日来使馆,一个心愿一个任务皆已达成,在下就不再叨扰了。公主,告辞!”
“我送公子!”
拓跋玉表现地落落大方,按照大乾的礼数将两人送出了门。
回来以后,看着装满玉皂的盒子,微微沉思起来。
片刻后,她看向屏风:“躲了那么久,该出来了!”
拓跋律哈哈大笑:“姐!恭喜啊!咱们才来洛城几天啊,你就收获了一个如此有才华的裙下之臣!”
“别贫!”
拓跋玉摇了摇头,看向使馆大门的方向。
那里是沈泽离开的方向。
她笃定道:“他或许真的对我有所欣赏,但绝对没有沦为裙下之臣。”
拓跋律疑惑道:“哦?这是为何?”
拓跋玉摇头笑了笑:“因为他口中在说爱而不得的时候,眼神中没有任何的不甘。要么,他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要么,这篇《洛神赋》根本不是写给我的!至少他这次来,想的更多的一定是皇帝给的任务。”
拓跋律忍不住笑了笑:“既然你早知如此,方才又为何表现得如此激动?”
拓跋玉哼了一声:“小皇帝给了面子,难道你不收?何况这篇《洛神赋》,我本来就比较中意!我管他是写给谁的,既然说是写给我的,那以后便是我的。”
“姐!霸道!”
“难道不是向来如此么?”
拓跋玉捶了捶他的肩膀:“考考你,你说小皇帝为何要对我们北凉使团如此大度?”
“啊?”
拓跋律有些不解。
他看了看盒子里的玉皂,疑惑道:“刚才那个姓沈的小白脸不是都说了么,小皇帝想要替我们博得百姓好感!”
拓跋玉轻叹一口气:“小皇帝有此意应该不假,但洛城百姓有多少,参加骏采宴的文人才几何?我总是感觉,小皇帝好像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呢?”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考我,这是问我啊!”
“贫嘴!”
拓跋玉笑骂了一声。
拓跋律哈哈大笑:“管小皇帝在盘算什么,玉皂咱们都拿到手上了,人情也给我们赚了,何乐而不为呢?”
“倒也是……”
“所以说,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别想那么多。”
“这也能押?”
“承让!”
“……”
拓跋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外人看来,她弟弟人高马大,是北凉年轻一辈最强勇士,但其实她知道,这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件事本就扑朔迷离,跟他商量,注定出不了结果。
这些天,小皇帝的反应,让她看到了联姻的希望。
但却总是隐隐觉得,此事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皇帝真的想要联姻么?
……
“小沈子,你那些招式,到底是从哪学的啊?”
刚出门,嬴青栀就忍不住小声问道。
方才她一直没有说话,但不代表她没有听沈泽说话。
那一套套的……真是精彩。
沈泽撇了撇嘴:“自学成才吧?”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嬴青栀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你是个完整的男人,然后表白的对象是本公主,说不定真能混个驸马当当!”
沈泽眼睛一亮,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呐呐呐!这可是公主你说的,可不能反悔!等多帮陛下做成几桩生意,我就去求陛下帮我请一位世外高人,给我施展还阳之术,这个驸马我还真就当定了!”
“呸!臭不要脸!”
嬴青栀轻啐一口,把他的手甩开,向来性格皮实的她,居然罕见地脸红了一下。
就在这时。
一块黑木墩儿跳了出来。
“呔!大胆!竟敢占我姐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