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多久,吴垠不知道,黑暗之中,无限的恐惧正在不断袭来,这种莫名的恐惧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此刻的吴垠发出喊声,但其实他知道他并没有喊,他的大脑传递给肢体的任何指令都在执行,但却执行的极慢极慢,甚至压根就是没有执行。他不像再现在原地了,他需要迈出一步,他需要将手伸出去,可是他这在做,却极慢,他想快,他想更快,他想马上就去到房间门那里,打开门出去,可是他的步子迈不出去,身体都是听话的,但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左右着他,让他无法快,他有力气也使不出去,一切都跟不上他的想法。
慢慢的,他感到他的思绪也在变慢,害怕的感觉也来的好慢,好无聊,他感到无聊、寂寞,空虚,那些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但都很慢。周围开始有一点点亮起来了,是的,黑暗正在褪去,光明即将来临,不能说即将,应该说还有很长很长时间,用漫长来形容已经不足够了。
吴垠的大脑要停滞了,无法思考了,思考不动了,太累了,休息吧,怎么休息?趴不下去,身体根本不会动。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吴垠站着睡了一觉,已经醒不过来了,脑子根本不会动,转不过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吴垠突然感觉到四周亮堂堂,但他不能动,唤醒他的不是光,不是明亮,是他身体的变化,他想睡觉,他想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收回来,把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这不是后悔,这是真心想,他不能扼制自己的想法,他的血脉好像在倒流,但不难受,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
吴垠睁着眼睛继续睡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越来越黑暗的房间之中,他不恐惧,一种莫名的自信、强大、满足正在袭来,他感觉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他不孤单,一个人也能不寂寞,巨大的愉悦感正在袭来,之前有多难过现在就有多开心,此时甚至吴垠都在想,当初应该再恐惧一点,现在才能更享受一点呀。
渐渐的,吴垠感觉自己好像又可以自由呼吸了,大脑好像恢复正常了,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没有那么糟糕了,压在它身上的大手此刻好像正在变成他去压那只无形的大手,这种感觉无比奇妙,不再是压抑和难受,而是说不尽的舒展。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好像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有一半是在地狱,另一半是在天堂。吴垠此时深刻体会到一句话的内涵: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先苦后甜嘛,不过如果刚才的情况倒过来,也许他就不这么想了。前面有多舒服,后面就有难过。这不也正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吴垠恢复正常了,他感到自己的肢体可以大范围活动了,而且周围正在迅速变得明亮。很快,他箭步走到门口,拉开门。门外的白搭女郎听到门开的声音,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快?"男人应该持久一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