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是剪了。
就是燕徊一直笑眯眯的盯着她看，闻玉被他气的跑房车上待着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阵子燕徊也跟上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闻玉的帘子，声音轻轻的，“小玉？”
闻玉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理他。
燕徊揪着帘子，又试探似的问，“我可以拉开帘子吗？”
闻玉怕他真的拉开，猛地坐起来，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儿未散去的羞恼，“你到底要干什么！”
燕徊坐在沙发上，虽然没去拉开帘子，但手一直也没松开，“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说到这里，他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声音变得非常认真，“其实不是你的错觉，我确实喜欢你。”
闻玉的心猛地跳了两下。
燕徊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平常是很清亮的少年音，此时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就显得特别温柔，“一开始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只能同行一段时间的伙伴，后来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想法就变了，我开始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说起来挺搞笑的，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谈过恋爱，很多东西我可能做得不够好，但我都可以慢慢学，我也知道你性格慢热，对人抱有很大的防备心理，我愿意一直等你，等到你能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我很喜欢你，没想到却被你先挑破了，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小玉，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闻玉捏着床单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心跳加速，喉咙发紧，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徊的声音停顿片刻又响起来，这次他没有再说别的，手也松开了帘子，“你可以慢慢考虑，小玉，不过房车上不安全，万一有猛兽出没会很危险，还是到屋子里睡吧。”
闻玉看到他揪着的那块儿地方，已经皱成了一团，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力气。
而看起来游刃有余的燕徊，实际上下车时走路都顺拐了，他满脸通红，心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他逃命似的跳下房车，一刻不敢停歇的钻屋子里去了。
闻玉在房车上独自待了一个多小时，把自己的从里到外分析了一遍，算起来她跟燕徊认识了也快大半年了，燕徊对她，扪心自问确实非常好，一切吃的喝的用的物资，但凡他有的，就从来不曾对闻玉吝啬过，如果换成其他的人，还能做到这样吗？
恐怕不能。
那如果离开燕徊她会怎么样？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她手上有足够的物资，即使没有燕徊，她一个人也能在末世生活的很好，但是她不会再加入任何队伍，也不会再相信其他的任何人，她愿意跟燕徊组队，首先就是因为上辈子她见过燕徊，其次就是燕徊从一开始对她就没有起过坏心，哪怕是后来见到她手中的各式各样的物资，燕徊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如果跟他在一起呢？
闻玉自己都不知道，她想到这个的时候嘴边的笑有多明显。
她活了两辈子，从来都不是纠结的性格，想通了后就下车回了屋内，燕徊正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她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立马站起身，竟罕见的有些局促，结结巴巴道，“小，小玉……”
闻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副样子忽然间觉得有点好笑，揶揄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是怎么了？”
燕徊挠挠头，脸红了，“你，你……”
闻玉过去坐到自己的那张床上，想了想还是直接挑明道，“我也是重生的，这个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她不等燕徊开口，又接着补充，“不过我没能活到十年后，我很早就死了。”
女孩白净的脸上沾了点灰色，眼睛却格外明亮，唇紧紧的抿着，有些泛白。
燕徊有些心疼，他走到她身边坐下，随后紧紧的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闻玉没动，她深深吸一口气，压住胸腔中泛滥的情绪，“我上辈子，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被我二叔一家骗光了钱，末世后又因为舍不得那一点虚假的温暖一直跟着他们，像狗一样摸爬滚打了五年，就差一点就能见到人类基地，结果却在路上被我视为唯一亲人的亲表姐毫不留情的推进海里喂了鱼。”
燕徊顿时浑身僵硬，几乎说不出话，“小玉……”
该有多痛啊，他的小玉。
闻玉却反握住燕徊的手，声音变得坚定，“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这辈子我想他们一家肯定比我上辈子惨，而我一定会活到最后，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才是最重要的，你应该一直都很好奇，我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吧。”
说罢她不等燕徊反应，直接松开燕徊的手，下一秒原地变魔术一般消失在他面前，燕徊一惊，“小玉！？”
闻玉听到他的声音，默念出去。
燕徊看着又突然出现的闻玉，脑子里突然之间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你也有空间？”
闻玉眼睛一亮，复又疑惑，“聪明，不过，什么叫你也有？你也有吗？”
燕徊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人，表情严肃，“你的空间，是不是一条项链？上面的吊坠是不是一块儿月牙形状玉？”
闻玉听了一愣，“你怎么知道？”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戴出来过，按理说燕徊没见过才对。
燕徊听了面色却更加凝重，“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基地吗，其实还有很多细节我没告诉你，我在哪里见过一个女人，她就是因为拥有空间所以受到了当时能给到的最好的的待遇。”
闻玉捏着吊坠的手用力，“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燕徊低垂着眼睛，“她是我们带回去的，安置点被地震毁了之后我们带着剩下的人一起走，她半路跟上来的，那个时候，她的脖子上就带着一个吊坠，她做的太明显了，我们在路上碰到过很多次不要命的来抢东西，我亲眼见过她就那样凭空消失。”
他看向闻玉，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眼底带着厚厚的一层冷意，“你知道她的结局吗？后来我们在地下城的时候那个女人得了重病，而她这个空间对于当时的人类来说实在是太特殊太重要了，军方为了得到……”他顿了顿，目光看向闻玉，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闻玉却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