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的不错。
这次的降雨量已经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几乎一个夜晚,楼底下眼见着就被水淹了,狂风呼啸,这附近有棵至少需要两人环抱的大树,顶部直接被刮断了,喀嚓的声音听着人心惊胆战,感觉天都要塌了。
大雨连着下了两天,大楼下面的凹处已经蓄满水,且渐渐溢了出来,水位越涨越高。
一楼大厅处积水严重,白天燕徊下去了一趟,已经淹过脚脖子了,他还去看了一眼那几个被绑着的人,没什么动静儿了,门窗还都封的严实,燕徊猜测是晕了,或是已经死了。
但这并不重要,反正这几个人本来就是要死的。
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倒是因为下雨本来已经回暖的天气,又慢慢降了下去,夜晚睡觉只用电热毯就不够了,还得开电暖扇才行。
空气也不是很好,总萦绕着一股怪味儿,后面还是明礼发现,原来这附近有个公厕,估计是这伙人在这住的时候,用了没清理,现在一下雨,里面的东西就漫出来了。
几人只好关了窗户。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味道是到不了这里的,因为高层风本身就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堆了多少,能有这么大的味儿。
这几天不能出门,几人在屋里待着没事儿做,闻玉招呼他们蒸馒头,揉了好几笼,又包了好多饺子馄饨之类的速食,等在上路的时候吃。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楼下的积水已经把五层以下都淹了,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他们决定等雨停了就开橡皮艇走,城市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去,这么几年荒废下来,排水系统都不行了,他们也等不了。
但这雨没完没了的下了小半个月,可把他们憋死了,到7月初,天终于放晴,空气一扫潮湿,变得清新起来,几人也已整装待发。
水把路标都淹了,他们只能依靠指南针分辨方向,开了两艘船,明礼明衡宋知远三人一艘,闻玉燕徊赫晨三人一艘,速度不快,划出市区花了将近8个小时,几人穿的都厚,所以手脚也不是那么方便,闻玉他们的船在前面,明衡他们则跟在后面,几人就保持着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进。
天黑的早,他们找了个楼房爬进去休息,也没收拾,把包扔地上,点了个煤油灯就这样凑合用了,划船消耗体力,吃完饭分了人守夜后就都睡了,几个男人承担了这份责任,就没让闻玉守。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几人吃了早饭就又出发,水特别浑浊,根本看不清水底有什么东西,又因为出了城市,道路环境更为复杂,所以今天的速度就更慢了一些。
因为在野外,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水,他们也没敢停下,换人划一路往前,等到天再次亮了,他们看到了几栋别墅,不过是别墅顶,不是整个。
根据顶部建筑风格猜测,这下面应该是别墅区。
四周没有挡风,幸好这两天不是特别冷,但是长时间在水上,湿气入体,也挺难受的,最重要是衣服身上总觉得粘在身上,时间长了贴肉的地方就会发痒,闻玉甚至起了疹子。
但现在这边环境也没法改善,闻玉只能脱了外套对着风吹,又抹了药,才总算是舒服了些。
几人持续划了一两天,脚终于能落地了。
这里似乎是一个村庄,不过经过冰冻地震水灾,已经看不见几个还完整的房子了,闻玉他们一路往里走,路边所见皆破败不堪荒凉不已,没有人,连只虫子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