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等也等了这么长时间,拉斐尔都没下楼,明显是不想见他们。
她再继续等下来,可能会让拉斐尔讨厌,倒不如先回去,明天再来。
现在老太太对她的看管不是那么严格,她的自由活动时间也变多了。
秦臻和秦桑结回去的路上都变得闷闷不乐,秦桑结看了好几眼秦臻。
“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画技不好,拉斐尔才不收我为徒的。”
秦臻还真没怪秦桑结,她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从秦家到拉斐尔别墅来来回回要花十小时,她感到很疲惫。
“没事,桑结,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出诸葛亮,我们多跑几次也是没事的。”
“嗯嗯嗯。”秦桑结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决定要回去认真练习。
秦臻第二日早上六点不到就坐公交去拉斐尔的庄园别墅,这次她没带秦桑结来。
秦臻到的时候恰好是霍淮宸吃午饭的时间,她就直直地站在霍淮宸餐桌前面,不自觉拧眉。
“你一个管家还能坐在主人家餐桌上吃饭吗?”
霍淮宸没理会她,慢条斯理吃完饭就上去了。
第三日也是如此,第四日也是。
第五日,霍淮宸直接没让秦臻进来,就让她在门口等着,而自己坐在书房里。
“霍文宾坐不住了,他准备在外面放出我死亡的风声,咱们助他一把火,让我死亡的消息愈演愈烈。”
助理霍科站在一旁点头:“霍少,少奶奶已经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了,要请她进来吗?”
霍淮宸皱眉:“让她等着。”
霍科有点于心不忍,那么一个大美女连续等了五天,谁能忍心?
“霍少,我看你那天对秦桑结的画挺满意的,要不就收他为徒吧。”
他很久没从霍少脸上看到满意的表情。
“秦桑结的确很有天赋,但我也没闲到那种地步去教一个和我毫无相关的人。”
霍科心里嘀嘀咕咕:那可是你的小舅子,怎么和你没关系了?
但是这种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太阳一点一点下山,秦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也不可能有结果了。
她拍了拍腿,望着身后的别墅,准备坐公交回去。
身后传来声响,别墅的门开了,霍淮宸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霍科。
一辆幻影正好停在别墅前面,霍科拉开车门,霍淮宸正要低身进去。
秦臻灵光一闪,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
她不顾上次崴脚的疼痛,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抓住霍淮宸的袖子。
“拉斐尔先生,我想你根本就不是管家吧。”
听见秦臻认出他,霍淮宸没继续坐上车,站直了身子。
眼神看着秦臻拉着他的手,秦臻听话地松开了手。
“拉斐尔先生,我就浪费你三分钟时间,这五天,我每天都坐着五个小时的公交车来找你,又坐着五个小时公交回去,我想你也感受到了我的诚意。”
“我弟弟虽然不是有天赋的,但他一定是非常努力的,收他为徒的话,他会听你的话的。”
霍淮宸听到秦臻每天来回要花十个小时,不自觉皱了下眉。
“我没收人为徒的兴趣。”霍淮宸为了躲开秦臻,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秦臻的脚。
秦臻惊呼出声,一张粉白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牙齿咬着唇,没再出声,泛红的眼角挂着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霍淮宸。
霍淮宸心里一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直接往前走。
秦臻吓得要去拉他的手,结果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整个人爬在地上,摔得贼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拉……拉斐尔先生,就让秦桑结跟着你学一段时间吧。”
霍淮宸看着她那样的惨样,心念一动:“明天带着秦桑结一起来。”
这就算是答应了?
秦臻趴在地上仰着头止不住点头:“谢谢拉斐尔先生。”
霍淮宸转头:“我的中文名叫关宥澈。”
秦臻傻傻点头。
霍淮宸上了车,车子驶过,秦臻还趴在地上,闻着汽车尾气,想作呕。
她缓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右脚只要一落地就钻心地疼,右脚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一样,根本走不了路。
秦臻单脚跳着来到别墅门口,来开门的是一位慈祥的女人,穿着围裙。
一见到秦臻的样子就心疼得不行,赶紧把秦臻扶进去,拿着药箱给她上药。
“你这脚不得了,得歇着,不然再继续作,得截肢。”
秦臻心下一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崴脚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可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给她休养,她咬咬牙就要离开。
这时刘姨道:“别逞能了,你这脚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要不你今晚住在这儿吧,平时这里也怪冷清的,明天脚好了点,你再回去。”
秦臻犹豫了。
她在意识到关宥澈是拉斐尔的时候,心中非常愤怒,并且给关宥澈贴上了恶劣男人的标签。
一个耍了她五天的恶劣男人。
她当时恨不得在地上捡起一块势头砸在关宥澈的脑门上。
为了秦桑结,她还是默默忍了下来。
再怎么样,他还是世界闻名的拉斐尔先生。
本来她不想留在这儿了,但她惜命,尤其脚上的伤牵扯得整条腿都疼了,她还是留了下来。
心中除去了一件大事,秦臻松了一口气,在客房睡得迷迷糊糊的,睡到大半夜,想去厕所,迷迷糊糊站起身。
她打开房门就往前走,外面灯光大亮,刺得她眼睛也睁不开。
“你怎么还在这里!”
冷不丁一声呵斥,秦臻浑身一抖,被迫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穿着整齐的霍淮宸拿着水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秦臻意识回笼,脑子清醒了十分,脚上的疼痛在这时更加剧烈。
她疼得跳到一旁的沙发上,指着自己的脚:“就是因为你,我这个脚肿成这个样子。我不留在这里,你想让我截肢吗?”
也许刚好是在人最脆弱的深夜,又或许是她最近的委屈实在积累得太多,秦臻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可偏偏她的眼神却是不服输的。
就像幼稚园里打架打输了回家告状的小孩子。
霍淮宸心中一紧,他的心软了三分。
小孩子撒娇怎么办?宠着呗。
霍淮宸脑子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