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萧的癌症进入到晚期,此时已经被癌细胞侵蚀得脸色更加煞白,坐在床上颤抖着身子。
他看到三小只的那一刻,也还是笑了,笑得如同雨后盛开的梨花,如此凄美。
秦思柠挺没有眼力见的,脱了鞋子往床上爬,窝在北南萧怀里。
“舅舅,是你喊我们来青柠国的吗?”
北南萧抱着软软暖暖的秦思柠,心里熨帖极了:“对呀,因为舅舅太想你们了,就把你们接过来了。”
这个理由秦思柠很是满意,她立马举起手:“舅舅,我也想你们。”
松长大还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来到北南萧身边,给他把被子压压好,小小的人儿身上已经有了“俾睨天下”的气势,这样的气势不会让人觉得很装,反而非常让人信服。
“舅舅,你让我们过来肯定有别的事情吧,或者这么问,你为什么要针对我爸爸?”
北南萧淡淡睨了松长大一眼,没办法,他越看还越讨厌这个孩子,但无疑问,他是最适合当青柠国王的这个人。
“松长大,你是秦臻的儿子,你很适合坐上这个国王的位置。”
仅仅一句话,松长大就非常明白了,他冷静询问。
“那我爸爸呢,我爸爸去哪了呢?”
“要想成为青柠的国王,首先就不能说周时恒是你的爸爸,他只是顶替了名字的陌生人。”
松长大拧眉,霍长大也从后面走过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这样看着北南萧。
“所以说,舅舅,你就是个坏蛋!”霍长大精辟总结出来这句话。
北南萧依旧淡然摇头:“以后你们就会明白的。”
他是坚定地要把松长大推上青柠国王这个位置。
三个孩子到了,秦臻还不知道消息,她肯定也想孩子了,可是到了晚上,外面狂风暴雨,林世境顶着闪电雷鸣从外面跑进来。
“大哥,小妹不见了?已经不见三天了,应该是被谁带走了!”
北南萧也是极其吃惊,他情绪一波动就要剧烈地咳嗽着:“快去找,小妹不能出事!”
在凌晨三点雨停的时候,他们找到了林雨的住处,并且径直登门上访。
林雨穿着真丝睡衣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精神,一双眼睛目光炯炯。
北南萧坐在椅子上面,精神状态也不算差,他就这样直视着林雨。
“我能感受到我们有着共同目标,之前我们两个人一直互帮互助,今天总算是见面了。我还真不知道对面的那个人是你这么帅气的小伙子。”
北南萧没那么多亲切的话要讲,盯着他:“我也没想到对面的那个人是你,一个不服老的大叔。这些时间,我也感受到你的手段是多么厉害,但是这次你偏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秦臻,你坚决不该惹的。”
“你把秦臻还给我们,我们还是盟友,不至于走到大动干戈的地步,你觉得呢?”
林雨神色凝重:“秦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不可否认,她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但是她明天对我来说有很大的用处,她是整个仪式中非常关键的一部分。”
北南萧大手一挥:“那就什么都不用多说了,直接开始动手吧。”
形势转下也就在一分多钟,两方直接干起火来,北南萧和林雨就稳然不动坐在中间,看着对方,对周围的炮火声充耳不闻。
“秦臻是吴夫人的女儿,人家母亲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怎么?和秦臻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北南萧摇头:“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龌龊,秦臻也不是吴夫人的女儿,她这一辈子都成为不了吴夫人的女儿。”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谁吗?第一个就是林家人,第二个就是青柠王室的人。你要维护林家人,我们就是仇人。”
林雨不解:“你为什么说秦臻不是吴夫人的女儿?她不是吴夫人的女儿,那她是谁?”
北南萧继续扔出重点炸弹:“秦臻是我的妹妹,我们的妈妈是吴夫人的妹妹,按道理说我们要叫吴夫人一声大姨,可是他们做的这些事情简直是令我心寒。”
林雨听到这话,脑袋“嗡”了一下,事情的发展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你......你是说程十鸢才是你们真正的妈妈?”
北南萧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的妈妈是谁?”
林雨心情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喊了一句:“都给我停下!”
一声怒喝,周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林雨阴沉着脸:“去给我把吴夫人和林怡婕叫出来。”
外面的动静这么大,吴夫人和林怡婕早就醒了,此时吴夫人也穿着真丝睡衣,头发乱糟糟地被带了出来,手上和脚上的链子还在,林怡婕被推搡出来,肩膀上的肩带滑落了下来,露出香肩。
她们俩同时被摁在地上,林雨恢复不了平时的绅士气质,他一脚踹到吴夫人的心尖口。
“畜牲,我问你,秦臻和林怡婕到底谁才是我真正的女儿,你现在说出来,我也能多饶一点林怡婕,要是被我查出来了,林怡婕就是祭品!”
吴夫人看了林怡婕一眼,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她艰难地爬到林雨的脚边,脸贴在他的鞋子上面,一副讨好且享受的表情。
“林雨,我和林怡婕一直都很尊重您,我们......”
话还没说完,林雨就抬起脚,一脚把吴夫人给踹飞了。
吴夫人撞到四方桌子上面,太阳穴碰到了角,流出一大滩鲜血,就晕了过去。
她倒下去的姿势特别凄美,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小小的一只。
林怡婕忍不住尖叫出声,这件事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她的母亲,亲生母亲,这么爱林雨,爱眼前的男人,最后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昨晚,吴夫人还戴着那丑恶的链子告诉她:“我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男人,终于我等到他了,以后,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
殊不知,秦臻可以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她不可以说,她从来就不和“幸福”二字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