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克托斯带领的队伍撕开圣山山脚的防线的时候,莫希立即向诺希斯汇报了消息:“大人,阿克托斯率领的部队忽然出现在了山脚下,他们已经冲破了防线。”
诺希斯的神色很凝重:“啧......他们是从哪里出现的!”
“恐怕是直接进入了举办圣猎的群山之中,所以我们的人才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根据阿克托斯队伍出现的位置,莫希很快就想到了他们选择的路线。
“山脚下的队伍挡不住他们吗?”诺希斯说道。
莫希摇了摇头:“因为分去了关口一部分,现在又下了大雪,而且他们完全不恋战,明显是以突破防线为目的......”
这时,恩希欧迪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被算计了啊,诺希斯。”
诺希斯没有回应,只是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思考。
恩希欧迪斯继续说道:“你一开始的判断是对的,他们的目的只有圣山和圣女,其他都是次要的。”
“你回来就是为了说风凉话的?”诺希斯问道。
“不,”恩希欧迪斯摇了摇头,“换做是我,也会有所犹豫。”
正如诺希斯利用了自身在喀兰贸易的风评,和恩希欧迪斯演了一场半真半假的戏一样,博士利用了诺希斯和恩希欧迪斯对她不够了解,只知道她颇有手段这一点。
诺希斯不相信博士对谢拉格没有图谋,换作是恩希欧迪斯也未必就完全相信博士的目的只是圣女。
当然,对于他们是否会觉得自己的目的不止是圣女这一点,博士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她是在赌。
赌诺希斯会被她在关口附近的行动干扰,认为她对谢拉格有所图谋,只要诺希斯对此有所顾虑,并且派兵来打消顾虑,那博士就赌赢了。
恩希欧迪斯分析出了博士的这一部分布局,而诺希斯微微黑着脸说道:“恩希欧迪斯,我真的很讨厌你在这种时候还一脸欣赏地点评敌人行为的自大。这不是一场游戏,我们是经不起失败的。”
“我也不喜欢失败,诺希斯。”恩希欧迪斯回应道,“锏已经过去了。”
“去拦截阿克托斯?”诺希斯问道。
“不......”恩希欧迪斯摇了摇头,“你以为,博士为什么要挑选一条既可以抵达圣山,又能抵达关口的路线?”
“你是想说,阿克托斯带领的队伍才是障眼法?”诺希斯明白了恩希欧迪斯的意思,“从一开始,那个博士带领的队伍,既是诱饵,也是主力。难怪她动得那么慢,她在等。”
“没错,”恩希欧迪斯说道,“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她应当也动起来了。如果她和阿克托斯会合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博士带领的队伍确实要开始行动了。
“博士,阿克托斯老爷那边开始动了。”一位佩尔罗契家战士汇报道,“关口那边也传来了希瓦艾什家增援的消息。目前为止,都在您的计划之中。”
那个带着兜帽的身影微微颔首,没有开口说话。
“罗德岛的,到此为止了。”锏带着希瓦艾什家的战士出现在了队伍前方。
“......果然还是来了吗?”那个佩尔罗契家战士这么说道,而那个带着兜帽的人依旧没有说话。
“嗯?”锏忽然挑眉,“我记得你,看来你在那时就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碰上了。”
那人取下兜帽,正是秦羽:“幸亏博士随身携带了好几套这样的兜帽。”
“原来如此。”锏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即使是这只大部队,也是真真假假——对吗?”
秦羽回应道:“确切地说,这一计,是纯粹为你准备的。你的强大这里的人都知道,绝大多数的计谋对于这样的强大都是无效的,博士必须重视你这个威胁。”
“我不是恩希欧迪斯。”锏说道,“敌人的赞美和尊重,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价值。对我来说,敌人,应当全都躺在地上。”
“那么,希望我的实力能让你不那么无聊。”秦羽拿出了迪兰特。
“或许,我确实可以期待一下。”锏将手中的剑随意一挥,一刹那,风雪仿佛被她切成了两半。
“不会让你失望的。”秦羽握着迪兰特的手微微用力,古老的萨卡兹巫术覆盖在了这杆长矛之上。
在他们两个动手的时候,双方带领的战士都没有行动,因为他们都没有收到命令,而且,这两个人的战斗显然不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
剑和长矛碰撞在一起,震颤着空气,震慑着谢拉格的战士们。
力量、速度,只有这两样特质......秦羽在和锏交手了两个回合,大致判断出了锏的战斗风格。
没有花哨的招式,也没有任何技巧,纯粹就是用力量和速度来战胜对手。
这意味着,除了使阴招,她的对手基本只能以正面角力的方式击败她,但同时也意味着,如果她的对手能够在力量和速度方面胜过她的话,战胜她就可能只是时间问题了。
“卡西米尔的银枪?”锏突然说道,她刚刚挡住了秦羽的一记突刺。
“我跟他们交过手。”秦羽回应道,“你认出来了?仅凭这么一个动作?”
他用手中的长矛挡下了锏自下而上的斜向斩击,然后释放了一道法术,被锏用武器击碎。
“我对法术不感兴趣。”锏回应道,“但是和兵器有关的东西,想忘都难。”
“是么?那这一招见过吗?”秦羽挥动手中的长矛,向锏发起了攻击。他们的动作似乎变得更快,而且从兵器碰撞的声音可以判断,他们施加的力道也更大了。
而在这一次交锋中,他们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几道划痕。
锏微微蹙眉,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伤口处传来了与伤势不符的疼痛感:“你在武器上涂了东西?”
“并没有,这不过是一种巫术。”秦羽回应道,“不过......你对疼痛的忍耐力还挺强。”
说话间,他们又交手了三个回合,锏的动作完全没有出现异常。
她说道:“当你在童年的时候,每天除了睡眠就是忍受痛楚,你也会习惯这种感觉。你呢,你又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严格意义上,就一次。”秦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