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匹的问题解决了,其次呢?”
夏皇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江羡之,竟然能给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江羡之梳理一下语言后,缓缓说道:“对于农耕民族出身的我们来说,是很难理解为啥有点子腱子肉就非得四处嘚瑟的尿呲绝户坟,脚踢寡妇门,一把子力气开荒种田不香么?非得过那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但反过来说,他们也不能理解,为啥咱们非得土坑里刨食,风来雨去的不辛苦吗?看谁有抢谁的不就完了吗?”
夏皇几人听的兴致勃勃,十分投入,没有打断江羡之继续说下去。
“虽说草原盛产牛羊,到了冬天,牛羊还不一定能活,他们又不会种植,为了不饿肚子,只能抢粮。”
“所以,对于那些蛮夷来说,武力强大了,不抢不夺才是奇怪的事情——你不抢别人,别人自然会来抢你,所以为了避免被别人抢,那么我最好先抢别人。”
“这种心理必然是畏威而不怀德——你都不敢抢我,你凭什么说你比我强?既然你不比我强,那我必然要来抢你。”
正所谓:囤粮不囤枪,你就是粮仓,囤枪不囤粮,处处是粮仓。
“如今马匹问题解决,只需加强训练战士,待我族兵强马壮,必是踏破蛮夷草原之时!”
话落,他淡然一笑,“不知臣可否讨杯茶喝?说的有点干巴了。”
听闻此话。
长公主站起身来,亲自倒了杯茶给江羡之递上前去,“给......”
长公主刚开始只是好奇那份战略书是否为江羡之所做。
江羡之的那番话,让长公主打破了好奇,逐渐变成敬佩!
她虽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却拥有着一颗治国的心!
“有劳长公主!”江羡之已经口渴的不行,接过来一饮而尽。
长公主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隐约带着一点羞涩,微微摇头,随后坐了回去。
见此一幕。
夏皇和文皇后都是一惊。
长公主可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今日竟为江羡之亲自斟茶。
江相如眼睛更是瞪的跟铜铃一般。。
长公主给自家儿子倒茶,太不符合规矩了。
被雷青玉知道,百年后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郁闷: “我真该死啊!”
一个小插曲过后,夏皇背着双手在殿内踱步,目光炯炯地盯着江羡之,问:“这么说来,待到我们国库充裕,兵力强盛,只等时机一到,便挥师北上?”
江羡之拱手,恭敬地答道:“陛下英明。”
“你觉得,朕应当如何奖励你?”夏皇笑呵呵的询问道。
江羡之拱手作揖,恭谨地答道:“为君分忧是臣子的职责所在,哪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况且臣并未帮到什么忙,谈何赏赐?”
这番谦逊有礼的模样,惹得夏皇连连夸赞。
他转头对文皇后说道:“听听,这个就叫做专业!若是朝中那些人如羡之一般,我们大夏定会成为强国!”
文皇后忍俊不禁。
长公主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江羡之身上,根本无法专心听父皇说些什么。
江羡之抬眸,与她四目交汇的瞬间,又立刻挪开视线。
“羡之当真不要赏赐?”夏皇再次问道。
江羡之想了想,缓缓开口:“陛下,微臣人微言轻,容易得罪人,若是手头宽裕,赐臣个免死金牌之类的!”
夏皇:???
文皇后:???
众人:???
胆子真大啊。
夏皇也是登基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当他面讨要免死金牌的。
江相如狠狠的瞪了一眼江羡之:“没大没小,陛下刚夸过你,你就飘了!”
说罢,急忙向夏皇揖礼道:“陛下,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哈哈哈,无妨无妨。”
夏皇朗声大笑道:“朕挺喜欢羡之这孩子,气定非凡,不骄不躁。”
说着又看向江羡之:“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朝中当官?”
话音落下。
江相如急忙说道:“陛下,不可,犬子年纪尚小,不懂的朝中之事,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夏皇摆了摆手,“国公莫要着急,当事人还没说话呢,再说了,就算不想让儿孙承袭你的衣钵,总得为子女考虑考虑吧?”
江相如不再推辞,只是用余光扫了扫江羡之,示意他赶紧说两句。
江羡之却像个木桩子似的坐在那儿。
夏皇假装生气,“怎么?嫌弃朝廷俸禄低?”
“陛下误会了,不是这个缘由。”江羡之慢悠悠开口道:“微臣幼时曾遭遇一段悲惨经历,受过伤害,因此性格多少有些阴暗,怕是适应不了朝堂。”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愣,包括长公主也是一样。
长公主心想:世人只知江府公子文采斐然,却鲜有人知晓,江羡之还有这样的过往吗?
夏皇好奇,示意让江羡之说来听听。
江羡之假装难为情,欲言又止。
文皇后严肃的看着江相如道:“国公,可有此事?”
江相如:???
心想:你小子小时候有过锤子的经历。
忙说道:“羡之小时,臣在边关。”
文皇后看向江羡之语气温柔的说道:“羡之,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今日我给你做主。。”
江羡之重重的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将军的儿子没有父亲……”
“噗…哈哈哈”
众人听到江羡之委屈的话语,齐刷刷的没忍住,笑了出来,而江相如的脸不来就黑,现在更黑了。
夏皇强忍着笑意,“这就是你不愿意入朝为官的原因?”
其余几人也是好奇,因为这个理由太奇葩了。
文皇后还以为江羡之小时候被人欺负,江相如和秦竹心不知情,看来是自己多虑。
“对啊,再说了我的人生格言是宁负苍生,不负美人!”江羡之义正言辞地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这辈子,绝对不娶妻!”
“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羡之话音落下,整个寝宫鸦雀无声。
江相如一张老脸憋红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说什么?!”
皇室几人也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江羡之竟有此志向,简直令人震惊!
“微臣刚才说过了,微臣此生,除了报效社稷和保卫家园,绝对不会成亲。”江羡之再次坚定的表态。
皇后失笑,“你呀你呀~”
长公主则在旁偷瞄着江羡之,神色颇为感慨。
江羡之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以一笑。
长公主忽然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心中一阵烦乱。
“羡之可有中意的姑娘?”夏皇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文皇后闻言,也是笑吟吟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