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怪和白鹤妖看到门口站着的白朴,惊得浑身一颤,低下了头。
“聂倩倩呢?”白朴冷声问。
白鹤妖眼眶通红:“找不到了……”
黑熊怪涨红了脸,愧疚与耻辱充斥了眼球:“我没保护好聂妹子!”
“在哪里失踪的?”白朴没有发火,语气冷静至极。
“不知道,鹅城找了五六遍了,外面也找了两遍……”
白朴轻轻呼出一口气,转头对巡夜人们说道:“你们都回去吧,鹅城潜入了大诡,告诉所有人,闭门在家,拉好窗帘,全面戒严!”
巡夜人们一凛。
原来是有大诡潜入,不然聂大人也不会下落不明。
他们迅速撤离,进入城内,令各家各户戒严。
现场只留下了诡物们。
白朴默默地等待戒严令在全城传开,而后,转身,轻触眉心。
哗啦啦——
大地忽然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
上百只诡物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白朴冷声下令:“找到聂倩倩的,我赐给它自由,并承诺退出鹅城后,永不追杀。”
此言一出,诡物们沉寂了一瞬后顿时激动起来。
那些长时间陪在白朴身旁的还好,其他长时间被关在诡物图鉴里的,当场就炸了锅,个个激动无比,摩拳擦掌。
白朴挥手:“不得进鹅城,其他地方随便找。”
“是!”
诡物们四散开来,发出一阵阵狞笑,消失在各个方向。
黑熊怪和白鹤妖震惊于白朴的果断,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诡物放出去,是有风险的。
轰!——
远处忽然响起几道惊雷声。
众诡望去,只见几只试图逃出鹅城的诡物已经化作飞灰消逝在风里。
鹅城地域不大,但也不小,最容易藏人的地方是后山。
白朴命令黑熊怪和白鹤妖再带诡去找,自己则返回了巡夜局。
当前可以推断出,聂倩倩大概率是走出巡夜局不远被抓走的,那么线索很可能在周围。
白朴释放出黑雾鬼,寻找可能存在的痕迹。
走至巡夜局内,白朴凝视着聂倩倩的房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入其中。
这次他直奔衣柜。
推开衣柜,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精心的包裹。
将包裹取出,打开,是崭新如初的狐魂护身衣。
不见那件几乎没有任何效果的旧法衣。
聂倩倩没有穿狐魂护身衣,她穿的旧法衣,所以在遭遇危险时,抵抗的能力差得多。
“为什么不穿?”
白朴皱眉。
但空荡荡的闺房没有人回答。
黑雾鬼忽然传来声音:“主人,找到了!”
白朴带着狐魂护身衣,循声找去。
在一棵高大的树木上,黑雾鬼指着一根树干:“有很淡的脚印。”
白朴点点头,环视大树四周。
大树的一面靠近山林,另一面则宽阔直通鹅城。
现场不存在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
那聂倩倩或许是被打晕后直接带到了这边的山林。
白朴给诡物们下令:“集中力量搜寻这边!”
诡物们蜂拥而来……
鹅城边界。
天元境后期的流犯张麻子正色眯眯地看着聂倩倩。
后者被捆绑在树上,能压制灵气波动的特制麻绳已在手腕和脚踝勒出红印。
“小妞儿,真漂亮啊~”张麻子笑得很淫荡,伸出手勾起聂倩倩的下巴,盯着那姣好的面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越看越想亲,随手把堵嘴的毛巾拿了出来,伏身亲下去。
聂倩倩却冷冰冰地说道:“你是谁的人?”
张麻子皱起了眉头,他注视着聂倩倩那沉着平静的眼眸,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羞辱。
这个女的不知道自己正处于什么境地吗?
你高傲个毛线啊!
老子草死你!
张麻子冷笑几声,直接脱下了衣物。
聂倩倩瞥了眼,不屑嗤笑:“牙签!”
张麻子暴怒,用手按住聂倩倩的头向下压:“老子扎死你!”
聂倩倩自然拼死挣扎,一口咬住张麻子的手臂。
张麻子疼得一叫,退后几步,看了眼手臂上的牙印,猛地抬起一脚踹在聂倩倩柔软的肚腹。
“我草泥马的,臭娘们!”
聂倩倩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她本就被暗器射中丹田,灵气消解,而且护身法衣也没有效果,此时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气血翻涌,险些晕厥。
啪!
张麻子又一巴掌打在聂倩倩的脸上,看着后者那红肿起来的面庞,露出病态的笑容。
这一切都被树梢上的一只禽妖看在了眼里,它迅速折返飞回。
聂倩倩在连续的击打中昏了过去,张麻子喘了口气,狂笑几声:“没想到,刚从大狱里放出,就有这等享受,哈哈哈——”
噗!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断口处血如泉涌!
张麻子愣了一秒后,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啊!”
四周诡气翻涌,龙鳞虎走在前方,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诡物们。
张麻子捂着伤口,蜷缩在地,惊恐地看着向他走来的诡物:“你们,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你们,我很强的啊!”
龙鳞虎收回旋出的飞刃,忍住吃掉眼前这个孱弱人类的冲动。
他真的很弱!
虽是天元境修为,但气息空虚得很,这也体现在牙签上。
其他诡物解开了绑着聂倩倩的绳子,有些恭敬和畏惧地站在一旁。
谁都知道,这个女孩是白朴最信任的人之一,她是整个鹅城唯二可以进入那间地下室的。
白朴赶来时,聂倩倩已经醒了。
他看了聂倩倩一眼,看到了那凌乱的头发,面部的伤口和破损的衣衫。
聂倩倩低着头:“对不起,局长,我大意了……”
白朴没有说话,直接转向胯下淌血的张麻子。
他一脚踩烂地上的那半根牙签,而后把鞋子扔了,换上个新的。
张麻子恐惧无比地看着白朴,看着这个从诡物中走来的男人:“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不直接绑了聂倩倩走,而是停在边界,还在沿途留下了踪迹?”白朴冷声问。
张麻子惊慌地摇头:“我不知道,上头让我们这么干的!”
白朴点点头,从张麻子腰间取下那块黑底白字的令牌。
还是“无量”两个字。
白朴沉默了下,把令牌捏碎,猛然抬头,望向鹅城边界外的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