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凰鸟感激地看了白朴一眼。
它的记忆是从一年前开始的,那时,这个少年把自己从诡物图鉴里召唤出来,并没有像其他人类一样宰杀烹饪吃掉,反而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笑着说“以后跟我混,教你玩篮球。”
小辣只因当即感动地喷了口火,把白朴的眉毛烧掉一半。
它将阴蛊抛入空中,仰头将其吞咽入腹。
片刻后,浑身羽毛顿时炽热起来,散发出阵阵红光。
怒凰鸟飞远,在一处山坳完成吸收与进化。
黑雾鬼也从白朴袖子里飘出来,发出几声憨憨而阴森的笑语,而后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闫桑了解怒凰鸟,但对黑雾鬼不知多少,啧啧称奇:“这玩意儿你怎么敢让它近身的?”
“其实很舒服,就跟棉花包着你一样,要不要试试?”
“别了,我看见就发憷!”闫桑连忙摆手拒绝,从他的表情能看出来,他真的感到很膈应,即使黑雾鬼已经以实际行动证明它是个好诡。
白朴若有所思。
他对于诡物奇特的亲和力别人并没有,对于诡异的忍耐力也远超常人。
“诡物图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两人等着也是干等,于是点燃了一堆篝火,随手抓了几只周边的野畜,架在火上烤。
烤得滋滋冒油,香味扑鼻。
闫桑这货显然是有备而来,出行时还带着烧烤料和小刀,他轻点手指上的乾坤戒,将佐料取出,均匀地撒在烤肉上,那勾人食欲的烤肉香气更为猛烈。
“乾坤戒?”白朴微惊,询问道,“这东西你哪里买的?”
“这个吗?”闫桑抬起右手无名指,那暗黑色如琥珀的乾坤戒反射着篝火的光芒,煞是好看。
“对,乾坤戒可比乾坤袋贵多了!”白朴说道,“我记得,同容积的乾坤戒,是乾坤袋价格的五倍!而且极为稀少,在咱这西南省,没有点人脉还买不到呢。”
“嘿嘿,这是一个朋友送的!”
“女性朋友?”
“是呀。”
白朴的眼神玩味起来,笑着说:“你小子不是发誓和女人只做恋人吗?”
“哦?”闫桑歪头想了想,而后很单纯地说,“可她是个女孩。”
“啊?你真刑啊你!几岁的姑娘,我得主持公道!”
“二十四啊……比你我都大一点点。”
“???”
白朴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震惊地指着闫桑:“你……做鸭去了?”
“靠!”闫桑跳脚反驳,“我是哪种人吗?我只不过是缓解那些女生感情肉体上的痛苦而已!再说了,我说了是女性朋友,那就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不信,你如何证明?”
“呃……”闫桑沉思了几秒,轻声说道,“她是西南武天宗的。”
“我信了。”
这由不得白朴不信了,西南武天宗的女修要求终生不得破身,她们修得是禁欲系功法和引魂术,要纯洁无暇。
而一旦有女修破了身,那整个宗门就会全力追杀破身的男子,直到将其碎尸万段,并且那女修也会被裸身绑在宗门山巅的大柱上,引雷电活活劈死。
这种事情已经在历史上发生过多次,成为了默认的铁律。
给闫桑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碰人家。
“叫什么?”白朴问,“跟你关系这么好,还送你乾坤戒呢。”
“我怎么感觉你酸溜溜的?”闫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而后忽然挠了挠头,迟疑半天,吐出一句话,“我他妈忘了叫啥了……”
“……”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二人的闲聊。
白朴回头,看到怒凰鸟藏身的山坳里,一道烈焰火柱直冲云霄,将乌黑的夜照的发亮!
戾!
紧接着,清脆悦耳的鸟鸣响起,明亮的身影从烈焰火柱底部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清晰!
刷!
火红双翼舒展,怒凰鸟振翅而飞。
那一丝凤凰杂血令怒凰鸟背部生出许多颜色深红的灿羽,细长如发,随风而动。
烈焰火柱缓缓消散,怒凰鸟落在白朴身前,恭敬地伏身。
“主人,我已突破至天元境中期!”
“不错!”白朴赞许地摸了摸怒凰鸟发烫的脑袋瓜。
闫桑眼馋不已:“我啥时候有这么帅的坐骑?”
“你想要坐骑?”
“当然,学院里有钱有势的人人都有,最低的地元境,天元境的也不少!”闫桑略微嫉妒。
“那我给你一个?”
“真哒?”闫桑惊喜,“我就知道你小子偷偷驯服了不少诡物,好手段啊!”
“嗯……你喜欢射箭,那跟马是最搭的!”
“对对对!马,我之前没马,都不能参加射箭演武!”闫桑激动地说,“你看我长得这么英俊,风流倜傥,不弄匹独角白马?要白的发亮,母马看了当场发情那种!”
“呃,我这里的那一匹差不多,确实白的发亮,独角倒不是,有很多角。”
“三角白马?”闫桑眼睛亮的跟灯泡似得,手都快搓出火花了。
白朴点点头,走远了说:“你等着啊,我吹个哨喊它过来!”
“就在附近,我靠!太好了,我马上就要骑!”闫桑期待万分。
白朴绕到山后面,取出诡物图鉴,翻倒了禁忌诡物的部分,找到了那匹白的不能再白的马。
“嗯!尸骨千寻马!”
白朴将之唤出。
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
尸骨千寻马,通体惨白,面无血色,双目血红,从头顶沿着脖子到后背乃至蹄侧,长满了尖锐骨刺,喜好食肉,不吃素食,可谓是一个杀戮机器。
它被白朴收容后,仍旧不服,此时死死盯着白朴,马蹄踏地,喉咙发出一声声沙哑低沉颇有威胁性的嘶鸣。
白朴指着山那边说:“那边有人,我不管,你随便啃。”
尸骨千寻马闻言转身,狂奔而去。
那头的闫桑听到马蹄声,兴奋地招手跑来:“好马儿,你爹爹在这里!”
尸骨千寻马的目光一下子锁定了闫桑,直挺挺地冲来,头顶三根尖角狰狞。
“歪日,这什么鬼?!”闫桑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