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还惦记味正斋的糕点吗?王爷都买回来了,你不尝尝?”
悦紫真追上去拉住顾笑叹的手腕,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
像王爷这样的优质直女,你不哄她,难道还等着她主动哄你吗?
男人的青春有几年?
再好看也就十年八年。
等过一段又有新人进门,他再想得宠就更难了。
顾笑叹不着急,他这个朋友都要急死了。
“那是买给你的。”
顾笑叹扯了扯自己的手,小声提醒悦紫真。
若不是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他知悦紫真心地单纯。
换第二个人这么说话,他都要以为对方是诚心炫耀和不怀好意。
悦紫真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凑到他耳边小声急切反驳:
“什么我的你的?都在这一个王府里住着,我们就是一个妻主的。”
进了王府的大门,他们就都是夜珏霜的。
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顾笑叹错愕的看着悦紫真明亮的眼神,竟然一时无法反驳。
悦紫真趁机将他拉过来,直接按到暖炕上坐好。
夜珏霜也已经暖好身子走过来,将糕点放到他们俩之间的方桌中间。
“本王问过御医,备孕多吃点甜食更好。”
有助于放松心情。
随着半年之期越来越近,别看悦紫真平日里嘻嘻哈哈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是好几次,夜珏霜都看到他睡梦中皱眉,不停的喊着孩子。
她知道他心理压力大,但有些事情急不来。
悦紫真头疼的摸了摸,最近越发珠圆玉润的下巴。
终是狠心的点点头。
为了孩子,即便变成双下巴……王爷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夜珏霜倒是不知道他在纠结自己的身材,而是转头对顾笑叹说:
“天宁知道这家店的糕点好,还是听安静说的。”
“那小子就是个嘴馋的,还请王爷别放在心上。”
顾笑叹淡淡一笑,多少还有些别扭劲儿。
“日子不就是三餐一觉么?吃得好,心情自然好。嘴馋又不是什么缺点。”
尊贵如摄政王,不也是这样过日子?
夜珏霜真心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顾笑叹看着她含笑的眼眸,的确没有一点嫌弃和责备。
别扭劲儿总算彻底没了。
她好像是多少有些……在乎他的。
“卿卿,你属什么?”
夜珏霜一回头就看到悦紫真,双手捧着一块糕点,却只用门牙磕进去一丢丢。
那忽略不计的量,把她都看懵了。
她什么时候把兔子养成松鼠了?
在那儿嗑松子呢?
“属于王爷!”
小白兔的回答干脆。
那双圆圆亮晶晶的眸子倒影着她吃惊的脸。
倒是诚实不做作的真心。
夜珏霜却是难得一见的,万年不变色的老脸微微有些粉红。
“咳……那就好好吃。让外人看见还以为本王虐待你,饿得直啃指甲呢!”
她握拳在唇畔轻咳一声,才能恢复霸气的声线提醒他。
“可是王爷,卿卿怕胖。”
小白兔回答的特别委屈。
“你现在也不瘦啊!”
夜珏霜一开口就发现小白兔的眼睛迅速堆积眼泪。
牙疼的挠了挠脸颊。
赶快补充:
“本王是说你可以再胖一点。”
“哇!”
悦紫真当场就表演个速哭技能。
顾笑叹嘴里还有刚吃进去的糕点。
笑又怕失态,不笑又忍不住。
肩膀颤抖犹如过电。
总之忍得无比艰难。
“不是不是不是!你给本王重说一遍的机会。”
夜珏霜抬手捂住悦紫真的红唇,感受到他一对一双落下的泪珠。
砸在自己的手背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成团的浆糊重新排列整齐成脑筋,温声细语的哄道:
“本王是说卿卿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胖点瘦点都不影响你的俊俏。你瘦呢!本王就爱你骨感成妖精的美。你胖呢!本王就喜欢你风韵犹存的俏。”
“扑哧!”
悦紫真终于笑了。
顾笑叹直捂脸。
王爷,咱不会比喻能不能就别比喻了。
风韵犹存是形容胖的美丽吗?
那明明说的是半老徐夫!
没文化的王爷就很……可爱。
三日之后的冬至,宫内举办围炉宴。
按照习俗,夜珏霜是要带悦紫真出席的。
可自打悦紫真落水流产后,夜珏霜总是担心他受凉再发生意外。
所以陪同的夫侍就变成侧王夫。
宫宴就是吃喝玩乐,夜珏霜乐在其中十分享受。
刚刚宫宴过半就有些醉了,扶着额头看下面各位公子献才艺,只觉得眼前的人影都有些重合。
“王爷您不舒服吗?”
顾笑叹凑过来小声询问。
顺便动了动因姿势太过优雅标准,跪到发麻的双腿。
“可能有些累了。扶本王下去,找个偏殿躺一会儿。”
夜珏霜强撑着睁开眼睛,保持威严霸气搂着顾笑叹的肩膀离席。
刚挨到被子闭眼就睡了。
“咣当!”
顾笑叹给夜珏霜盖好被子,转身就和送温水的宫男撞到一起。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侧王夫饶命,侧王夫饶命!”
顾笑叹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衫,轻叹一口气。
“起来吧。下次别这么毛躁,重新打水给王爷擦脸。”
安静取了一套崭新干净的衣衫,顾笑叹去到另外一间空屋换衣裳。
结果他刚刚穿好,居然就有人推门进来。
他吓得一哆嗦,刚要怒问是哪个无耻色胆包天的人,居然连摄政王侧夫的屋子都敢闯。
一眼就看到迈步走进来,完全意想不到的女人。
“陛下?”
“您怎么会来臣侍的房间?”
顾笑叹警惕的步步后退,尽可能与凤临朝保持最大距离。
“你不用怕,朕对别人的男人没兴趣。”
凤临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底的确是没有任何龌蹉的光芒。
说完便坐到桌前,自斟自饮喝起来。
甚至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顾笑叹偷偷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背抵着墙壁,不敢越雷池一步靠近女帝。
说来也是荒谬。
两个多月前,他还信誓旦旦说要给女帝守节。
生死都不会让别的女人靠近。
现如今,他却要小心防备,自己从前倾心相许的女帝。
连他都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算哪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