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和晚饭，就吃的烧鱼。
江凡日夜劳作，不眠不休，也分得了一大碗饭，吃得非常尽兴。
很快，夜幕渐渐降临了，但江面上的雾气却不曾散去。
虽然是中秋，但天空中却看不到月亮，仿佛被浓浓的水雾遮挡了起来。
水面上彻底黑下来，黑的渗人。
没人敢在外边待着，都跑回了船舱里面。
江凡从柳红瑛身上下来，安抚她道。
“我回影流城的船上了。各位水月轩的同道，不用担心，一旦有变故我即刻就能赶来。”
柳红瑛红着脸点点头，把自己的被角掖了掖：“你去吧。”
江凡走出船舱，顿时感觉天地之间充斥着一股巨大而癫狂的压力。
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他默不作声，轻轻一跃，飞过数十丈的距离，落到了影流城的船上。
敲了敲舱门，舱内立刻有人警觉：“谁？”
江凡淡定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开门！”
船舱门打开，露出菜头的笑脸：“老大，你回来了！”
江凡点点头，走了进去。
立刻被大家包围了，虽然是生死攸关之际，但这群汉子脑袋里显然还在想着许多奇怪的事情。
挤眉弄眼了一阵子，菜头终于开口问江凡。
“老大，不知道水月轩的妹子们，滋味如何？”
江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这些天里，只是在探讨武学奥义，真气修炼功法罢了。”
“你们不要多想。”
“是！”菜头闹了个大红脸，恶狠狠的瞪着旁边的汉子。
似乎在责怪对方，让自己问了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
这汉子也不示弱：“看什么看，原本就是你自己想问的！”
菜头听到这话，顿时怒了。
“倘若不是你整天在我耳边叨叨，江大人艳福不浅，我又怎会心生邪念！”
“那也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管不住你自己的脑袋，干我何事！”
“我草你妈！”菜头忽然暴怒，红着眼睛扑向对方。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其他人非但不制止，反而同样红着眼睛，纷纷叫嚣。
江凡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群家伙莫非都疯了？
他冷冷开口：“你们是当我这个头领不存在么？”
菜头猛然转过头，看向江凡，两只眼睛已经变了颜色，变得猩红狭长，如同野兽妖魔。
“桀桀桀！都怪你，都怪你啊！你自己整日里享受，却不带一带自己的兄弟！”
“你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船舱里其他人的眼睛，也如同菜头一样，变得猩红狭长。
一张嘴巴也弯成了刀子，露出森森利齿。
如今的他们，已经不像人了。
“哦，难道说，这中秋月夜的妖魔，不是别人，反而是这群除魔卫士？”
统子哥的话从心里响起：“现在看来，是这样没错了。”
“他们现在已经被激活，变成了诡异，不是正常人了。”
“没办法恢复？”
“没有，他们原本就被诡异污染了灵魂，一旦启动了开关，身体就是人偶，把全部的生命力全部爆发之后，他们就死了。”
菜头狞笑着，向江凡扑上来，其他的手下也一拥而上。
这群人的手上都长出利爪，仿佛要把江凡撕成碎片。
江凡轻轻的避开：“死了之后，他们的灵魂就回归天上，被那家伙融合，对吧？”
“没错。”
江凡还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要特意挑选中秋呢？”
统子哥笑着说道：“今天不是中秋。”
“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就是这家伙的眼睛，祂操控着这个星球上的时间概念。”
原本的日月，应该是被祂吞噬了，如今祂可以操控着这个星球的时间。
是了，人们观察时间，设立时间，归根结底是靠着日影，和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决定的。
现在祂在天上，祂的眼睛充当太阳和月亮，自然能操控时间了。
“今天，是祂苏醒的时间，祂正在发育，醒了就要吃东西。”
原来如此！江凡恍然大悟。
平时祂是睡着的状态，地上的人们还能保持着基本的精神正常。
现在祂醒了，地上的人们就疯了。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恰好你在这一天晚上睡着了，那可能只是会做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但那些晚上不睡觉，一心想着除魔卫道，心里充满愤怒的人。
却有可能幻化成恶魔怪物，四处杀人。
妖魔竟是我自己！
江凡也明白了，为什么正道联盟的斩妖除魔，每次的死亡率都是百分百。
全都是自己作死的。
如果是平时，菜头是副队长，骂手下也就骂了。
但现在所有人都变成了暴脾气，你敢骂我我就敢杀了你。
只是一句口角，现场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就算你功夫高强，从拼杀中活下来了，也已经变成了恶魔疯子。
会四处游荡，遇到他人，杀死或者被杀死，一直到消耗完所有的生命力。
江凡看着自己身后这群手下，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他们的脸全部变成了不断翻滚的黑色线条。
在这黑色线条一般的脸上，出现了两个猩红的眼睛，一张猩红的嘴巴。
嘴巴里是白森森的钢牙。
“除魔卫道！除魔卫道！除魔卫道！”
这群家伙就算变成这样，嘴里还是在重复着除魔卫道。
江凡知道，这群人已经救不活了，今天他们必须得死。
叹口气，江凡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下去。
“破！”
“啵！啵！啵！”如同木塞子从玻璃瓶拔出来，这些黑影因为江凡的一个手指，纷纷爆裂。
消失的不光是它们的肉身，还有它们的灵魂。
这下，上边那个大家伙没办法吃饭了。
“统子哥，我现在的融合度是多少？”
江凡问。
“67%，很高啊！”
“所以，我能够拿得起你给我准备的武器了吧。”
“当然，你想用谁，就用谁。”
江凡笑了：“老子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透口气了。”
他走出船舱，看着远处水月轩的楼船。
上面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自己渡入的先天真气，应该能抵挡一阵污染吧。
江凡长舒一口气，抬起头仰望天空。
他的目光穿透层层迷雾，对上了天空中那双猩红的眸子。
“我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