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飖飖~!”狐殊挣扎着站起身,灵力从双掌输出就要为九飖疗伤。
嗅到空炁中妖血的腥气,九飖放下覆在眼上的手,眼中带着怒气,抬起狐殊渗血的双手,“你再乱用灵力,我就把你扔乾坤袋里!”
就算此地是龙宫,但水气仍是极浓的,不利狐殊双手的恢复,必须早点离开此地,去寻它法让白骨重新长出血肉。
“噢呜~”
狐狸对自己的双手是一点都不担心,比起在幽冥血海的惨样,这不算什么。
九飖看着他那没心肝的德性,心想狐艿在背后得把自己骂成什么样,狐殊他娘肯定也很伤心!
“狐殊~”九飖只说了名字,狐殊一听她的语调与往常不同,就知她要说什么。
“飖飖,我没有颓废,我已经让蒙曈回去训练妖兵,也让我叔叔做妖王了,等你需要妖族兵力之时,一定是你我的后盾之力!我要留在你身边,守着你!”
七窍狐狸心啊,她要说的话只能咽回去。
“仙人,我们龙主有请,请随小的来!”
虾兵恭敬的带着二人前去龙宫,九飖扶着狐殊跟在后面。
虾兵带着九飖走了一段又长又冰寒的水道,四面皆是冰剑,稍一不注意,冰尖就能刺出血来。
敖亢,别逼我抽你的筋!
龙宫的大殿上,歌舞升平,鼓乐吹箫,彩衣飘飘的舞女摇曳多姿,却都入不了仙界来的大人的眼。
龙主敖亢与仙界大人平起平坐,谄笑胁肩,哪有龙主的高傲。
“狱法大人,小的龙宫地小,美人少,还望你多当担点,随后我就让人把海里最大的珍珠呈上来,马上,马上,我们海里最美的美人儿就来,就来~!”
仙界大人对敖亢谄媚之态嗤之以鼻,全然忘了自己在夜胄面前也是如此面态!
九飖一踏入大殿,就看了半边脸遮着面具的仙人,那一身阴沉的气息,再看他露出的半脸,又是俞宿庭的化身!
这厮果真如传闻一般难缠的令人恶心!
九飖想上前同敖亢客套几句,被身边的龟臣子拦住。
“龙主没空理会阁下,阁下在这坐就行,不必上前打扰狱法大人!”
九飖带着狐殊在指定的最末席坐下,盯着上座的敖亢和俞宿庭。
狱法山山神举起酒爵,一饮而尽,双眼阴鸷的俯视着九飖,小异种,命还挺硬,胆子真大,连龙宫都敢来!
没用的敖亢,几百年了,还突破不了海神禺泾释放出来的冰海阵法,导致提炼的海底灵力都无法上供给夜胄仙尊,这次他一定要带这些海底灵力回狱法山。
俞宿庭握着酒爵的手背青筋暴起,百年前,小异种用仙禁术诛天法阵伤了夜胄仙尊,致使仙尊再没去狱法山看过他一眼!
伏山九飖,今日定要你魂飞魄散!
俞宿庭眼中的怨恨,九飖看的明明白白,斜了一眼,回以不屑的笑。
恶心的书生,小狐狸手的仇,我都还没报的!
二人之间的眼神较量,敖亢看的一清二楚,伸出双手,拍了两下。
国色天资的女子,头戴白鹤仙冠,粉纱半遮面,臂上挽着嫩黄的披帛,赤着玉足,在半空中,一步一步轻踏入殿内。
与九飖四目相对时,手中的丝带,缓缓软软的向九飖飞动而来,似在说,情郎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九飖吓得一哆嗦,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手臂内侧,才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大美人就是龙姑姑敖沁宁了!
白霁老爹,啧啧,真是无处不风流,几百年不见了,美人竟还这般思念他!
敖沁宁莞尔一笑,双手已经有力的舞动起彩带,细软的腰肢,盈盈一握,舞动间晃的人心神荡漾。
或飞或点地,一双玉足就像踩在人的心尖上来回跳动。
九飖看的心思摇曳,眼中满是惊叹和怜爱。
她现在明白白霁老爹为什么见一个爱一个了!
如此芳菲仙姝,何人见之不“爱”?
上席的俞宿庭,就算山中美姝无数,也依然被眼前的佳人迷的移不开眼。
坐在九飖身边的狐殊要被气晕过去了,内心早已是一阵阵暴风雨,飖飖,飖飖,不要看不要看了!她是女子,女子啊!
敖沁宁向九飖抛去了丝带,丝带变成了红色的长绸,自己长了眼般,直接缠上九飖的小腰,还打了同心结!
九飖看着腰间打着同心结的红色绸带,似哭带笑的抬头向狐殊眼神询问,她该拿绸带怎么办。
这可是同心结红绸带,还是龙女扔出来,绑在她腰间的!
可她一女子,有心也无力做敖沁宁的夫婿啊!
“姑姑将我龙族颜面置于何地?”敖亢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俞宿庭原本带着色意的深眸此时全是危险之意。
敖沁宁对侄子的呼喝,置若罔闻,招手抱上一面琵琶,玉葱指拨动琴弦,琴音如泣如诉,音波在水中向四面八方传去,又在碰到物时回传回来。
大殿上回响着一道道令人心伤哀愁的琵琶音,而抱着琵琶的人,飞舞在殿中,似霞光水母般有着彩霞般耀眼的光芒。
也如霞光水母一样充满着剧毒,可毒的却是她自己!
北海里,龙族的姑姑在用自己的生命之力在跳最后的一舞。
她把九飖当成了白霁上仙,不是她老眼昏花,而是她只能把九飖当成是让自己思念成殇的那个人,她才能解脱。
在敖亢要出手阻止自己的姑姑自残前,九飖已飞身上前抱住敖沁宁的细腰,夺过琵琶,向敖沁宁的宫殿飞去。
“敖亢,有心思急你那年老色衰的姑姑,本座劝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北礁废墟殿里的灵力送出北海,你已经好几百年没给夜胄仙尊上供奉了!”
俞宿庭悠然的坐在席上,讥讽的提醒要跟去的敖亢。
“求狱法大人宽限小的两日,两日之后一定让大人顺利带出北海!”
俞宿庭起身斜眼没有回应,随意搂了两个舞女,就朝后园走去,不一会儿就响起舞女的惨叫声。
靠在九飖怀里的敖沁宁,手中捏着九飖腰间的同心红绸,嘴角扬起心满意足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