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决然的游荒,把烟青玉令扔给冬飏,“以后,广灵宗就交给你了!不可负为师所托!”
“师父,师叔—!”冬飏接住烟青玉令那一刻,周身立即竖起一堵透明的结界,将他护起,那是历代掌宗遗留在烟青玉令中的灵力。
夜胄轻吐梵音,“朝生暮死的蜉蝣啊,灭于本尊掌下,是你们修来的福气!”
不断下压的虚天掌,游荒四人已是口吐鲜血,茫茫欲散!
狐殊想上前去,却被老妖王一把拉住,而一旁的臧齐并不打算插手。
夜胄对修为低的魔族而言,与噩梦无异,臧齐自是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她!
但她此时只是托身于凡人之躯,根本伤不到她的本元!
渊底冰面上,出现一个黑色旋涡,越扩越大,犹如幽深无底的空洞。
“诛天法阵?!小异种,你竟偷学仙禁术!”夜胄怒火冲天,直接一掌拍飞游荒等人,握住亓玖飖的血躯,抓至半空。
仙力之高深,狐殊根本伤不到夜胄一分。
血躯几乎要被爆裂,不屈服的嘴,裂开了笑,“下面的,全都给我散开,护好自己,死了不算我的!这是我与恶仙夜胄的战场!”
夜胄听罢,傲睨自若,“哈哈哈,你以为你会了诛天法阵就伤的了我?可笑,本座万年修为,岂是你动得的!”
亓玖飖回以冷笑,仰头间,雪凌渊上空的仙光就被黑色旋涡一吞而尽,一切都陷入黑暗中。
“诛天法阵,逆解生死!斩!”
语落血魔剑现,万道血光直砍向夜胄的法相,煞气与仙光厮杀,飞火惊雷,整个雪凌渊激荡的撞击下,不断坍塌。
天光逐渐照亮黑暗。
“小异种,本尊定要你灰飞烟灭!”
随着夜胄的沉声定说,仙掌击向亓玖飖的血躯,一阵开膛破胸的疼痛后,诛魔玦被打离她的血躯,以光之速度,契入朱盈的体内。
“啊啊呜——”无法承受煞气的朱盈立刻显现出赤红的妖身,浑身上下燃着朱燃之焰冲向天空。
“狐殊,快锁住赤狐!”亓玖飖只撑住说这句话,直直坠落冰面。
“师叔祖!”解开结界的冬飏飞身接住要化散的师叔祖,内心焦灼无力。
在巨风的旋涡中重塑蛟龙之身的司席,复活了。
方睁眼,就看到自己心爱之人要永别,粼粼龙力输向血躯,却毫无作用。
亓玖飖没有多少力气看其他人,夜胄的法相已经消失,诛仙法阵,杀不了也会让她消耗数千年仙力恢复!
被狐艿和狐殊一同拉着的赤狐,力大无穷,竟有吞天之能。
然后诛魔玦与她的朱燃之焰,相融相杀,再不封印,必死无疑。
“左将军,难道你就看着赤狐跟随夜胄而去,到时再多屠戮你几个部落的族人吗?”
亓玖飖握住冬飏的手,借他的真气,对臧齐诘问。
臧齐抬眼时,已飞身半空,出了巨臂,一个压手,赤狐被狠狠的压入冰雪之中。
吸满亓玖飖鲜血的夜光剑,如一轮血月,脱离主人的掌心,不断上升。
亓玖飖颤颤巍巍的打开乾坤袋,各式各样的法器,倒落一地。
“银琉仙瓶,帮我带回盈昃山,埋在灵浆果树下。”
细若无声的话,只有冬飏一人听得清楚。
亓玖飖艰难的抬头,回望众人,眼中是视死如归的坦荡,“夜光,镇!”
这是她,亓玖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夜光剑也终于给它的主人挣了一回面子,不仅封印了带着诛魔玦的赤狐,还将整个雪凌渊直接填平,差点将还有活气的都给埋了!
一阵雪崩地裂之后,众人纷纷逃离渊底,飞回地面,冬飏护着受伤的师父和师叔,坐上银砂网,飞速离开归云宗。
在见过仙光之后,他有太多的疑问要去找“彼时镜”要答案,最重要的,他要护好银琉仙瓶,虽然仙枝镯牢牢的缠住瓶身护着,可他一点都不能让瓶子颠簸,他怕里面师叔祖的魂魄被颠散了。
没有人知道师叔祖的元神未散,尤其不能让妖王,蛟龙,还有那个魔族知道,他要找出复活师叔祖的方法!
臧齐早已一道黑煞遁失,老妖王看着跌坐在地,不争气的儿子,骂了声“无可救药”,气呼呼的走了,留下蒙曈,默默站在妖王身后,没有言语。
重见天日的司席,丢了魂一样,站在雪地上,双目空洞,不知自己活过来又有何意义,他用命换的飖儿,归去了,再也无法相见了。
冰封千里,雪下是见了炙阳也无法再跳动的心。
她温养了四百年的龙珠,如今在自己体内,可只能感受她的过往,不见未来。
万念俱灰的狐殊,将在雪凌渊发生的所有的事,一一回忆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细节。
他不信!
他不信亓玖飖会那样消失!
看似柔弱,可是五百年了,诛魔玦五百年的折磨,她都抗下来了!
她一定还活着,至少元神还在吧?不是吗?
她不是仙界的小仙人吗?
连夜胄都敢挑战的她,怎么可能就那么放任自己被灭?
蒙曈看着自家主上陷入绝望而越发癫狂的脸,慌忙将他拉起。
“狐殊,你清醒点!你这样算什么?亓玖飖要是还能活,你就该去找法子复活她,要是真死了,你就杀去仙界为她报仇啊!你若失心疯入了魔,只会让亓玖飖看不起你!”
狐殊的蓝眸清了几分,蒙曈微微舒了口气。
“她喜欢的是那只灵动可爱的小狐狸,不是一只入了魔的妖狐!”
是啊,她最喜欢摸自己两只软绵绵的耳朵,她定还会回来的!
他要在她回来之前,找到打败夜胄的法子,要有能力保护好她!
狐殊歪头看了眼不远处,寂静成木的司席,心中升起恶毒的念头。
手里握着黑色晶石,面带邪笑,靠近,“你是忘了你身为魁北旻的记忆?!没事,这个晶石里有,有你想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它会告诉你,为什么小飖飖至死都没有跟你说一句话,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