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说的做,先撤兵,你带精锐过去把受伤的王叔接回来,再设法营救司席,任何不稳定的情况,随时传报于孤!”
得了狐殊的令,蒙曈当即点了数千头兵,飞渡南咤峡谷,奔赴奂蛊泥潭。
狐殊抱起九飖回了寝宫,在屋内燃起了妖族稀贵的“引梦香”,平躺在九飖的身侧,十指交握,他要入梦唤醒飖飖,危险再大,也好过让飖飖一人沉睡梦中无法醒来。
虚空的梦境里,漆黑无边,阴冷潮湿,明明是梦境,却让他这个入梦者感受了真实的压迫。
“飖飖,你在哪儿?”
没有回应,石沉大海。
不知自己在梦境中找寻了多久,神思疲倦之际,一道光照了进来,那是一扇门,被推开的门后,是他切切在心的人。
捞出还在发懵的狐殊,九飖可劲捏起他的脸颊,“你这蠢狐狸,我可该拿你怎么办啊?不过是沉睡一会儿,你就这般不要命的入梦来!我要是没察觉你入梦,你是准备一辈子留在我的梦境里吗?”
唇启笑意,眉间喜色浓浓,“如此,只要你入睡,我就能陪着你,天荒地老,都分不开,求之不得。”
“姻缘石上,和你狐殊配对的是另外一只狐狸,不是九飖!你所为,不过徒劳无功,本仙劝你还是早日看清事实,放手为好!”
浮笙的声音硬生生破坏了狐殊梦幻的想象。
“姻缘石?那是你们仙界定的,与我狐殊何干!”
仙界何时管得了妖界之事?
紧紧握着九飖的手,生怕下一刻在梦中脱了手,再也抓不住。
“如果一切都是天注定,那挣扎反抗又有何意义,坐等天注定的结果吗?如果注定天地终将毁灭,你们仙界又何必苦苦镇压我妖魔两族?云顼仙尊何苦耗尽仙生镇压息壤结界?所谓的天道命运,不过是你们仙界愚治凡界的手段罢了!”
九飖目带柔光的看着狐殊上下阖动的嘴,这狐狸,是仗着在梦境,浮笙不能动他,才这般嘚瑟吗?
这郎情妾意的模样,刺激的浮笙怒火狂冒,“九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云顼仙尊?吃着尊上碗里的,还扒拉狐妖?这在凡界是要浸猪笼的,你懂不懂?”
“噗哈哈~~”
被指责的人笑的没心没肺,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了泪水,滴落梦中。
那泪,如冰锥一样钻入狐殊的心腔。疼就疼吧,把它捂熔化了,不就不疼了吗?
“浸猪笼有什么,浮笙,我死的那天,要是留下骨头啊灰啊什么的,元神碎片也行,你记得用银琉仙瓶都收起来,然后混入青泥,捏个土人,放在昆连宫,你就天天对它唾口水,千年万年,足够你泄愤!”
“你这是仙骨待在莲花池里太久,脑子里全是泥水,是吧!”
浮笙被气的都快晕了,尊上在仙柱殿昏过去,还是白霁上仙在护着,以为九飖来找他,是良心发现,结果就这鬼德行!
冷眼剜了对面两人好几刀,扔了句“好自为之,呸!”,离开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