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笑得端庄，她嘴角保持着优雅的弧度，听苏斐然谈论联姻和娃娃亲的话题。
季叔父讶异了一瞬，随后又温和地笑起来:
“季家长辈并不干涉小辈的婚姻。”
季家这么个做法，看着是开明，不明所以的人听着也觉好听。但其中的酸甜苦辣，亲身经历过的季家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强硬逼迫儿女商业联姻的世家，放任儿女婚姻的季家又是一个极端。
海城季家一向低调，也因此季家的私密事少为人知。但季家有一件事，隔了十几年，还被海城的世家们引以为诫。林予繁和苏斐然自然也在调查季家时，得到了这个消息。
林予繁也因为这个消息，对季清的评价还有待最终确定。苏斐然这么说，也算是说出了林予繁的顾虑，虽然林予繁对此感到气怒。
苏凉和季清安静听着，并不插话。这是属于年长一辈的交锋。
只是苏凉心中可没面上那么镇定，她的心理活动十分活跃。
商业联姻?
不应该啊，她记得苏家和林家从小灌输给苏憨憨的观念就是，她自己独立做决定，其他人，不管是谁，都绝不许干涉。
她不可能商业联姻啊？
苏总会平白无故问起这件事？
难道真的看上季清，想让他做女婿了？
三个老狐狸面上融洽地交谈，苏凉支起耳朵听着。
而季清微微侧着身，看着苏凉。
这样的阿凉和平时看到的阿凉不太一样。有点像他最开始见到阿凉时她的样子。
“阿凉也不会商业联姻的，我们支持阿凉的决定。”三人聊了几句，林女士看时机差不多，就在季叔父的面前说出对自己女儿婚姻的安排来。
苏斐然对此点头表示赞同，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支持或反对的情绪来。
季叔父有些惊讶，但面上笑得温和，附和着说了几句，对两人的做法不予评价。
林、苏两家本就是商业联姻，这在华市的社交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他虽然没刻意打听侄子喜欢的小姑娘的信息，但在进入华市圈子的同时，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小姑娘的事情。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没什么依据，全拿猜测当作谈资。
苏、林两家的掌中宝、心上肉被捧惯了，倨傲、不近人情；苏家的千金没世家子弟风度，揍了几个其他家的孩子；林家是想借助苏家千金今后的联姻，再进一步……
他没全信，但心里多少保留了疑问。
侄子喜欢的小姑娘如果真要联姻，不知道季家在海城的人脉和能量，够不够格为侄子拿下联姻的入场券。
现在听到夫妻二人对小姑娘婚姻安排这么自由，季叔父还是有些出乎预料的。
小姑娘是什么样，他事先没了解过，但林予繁和苏斐然他亲自打过交道。两人确实是商业联姻，只是与他们交流就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和谐冷静有余，亲近不足。
他也确实因为夫妻二人的相处模式而担心苏家小姑娘也要联姻。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落了。若是联姻，季家还能为侄子的爱情提供助力，虽然可能最后得到的可能不是侄子想要的爱情。若是不联姻，那就全靠侄子自己的努力了。
而听到林女士这话的苏凉，微微松了口气。
这才对嘛，她就说自己怎么可能会商业联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