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指点指点。”
苏凉看颜亦茗往她挖的坑里跳，还是抑制住那点小激动，现在还不够呢，得等到他在坑里爬不出来，再叉腰笑得猖狂。
“不知道教授对第二个任务在约会对象上有什么限制吗？比如说，假如我有多个约会对象是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了。颜亦茗心想。如果真的允许了，其他学生有样学样，那老家伙们的算盘不就落空了？他是对老家伙的唠叨不痛不痒，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总听着也会烦的。
颜亦茗就果断拒绝了:
“不可以。限制就是，选择的对象必须是有可能发展成恋爱的对象。你说的做法是养鱼，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这类做法不被允许。”
他又补充道:
“不要按照应付的思维来完成学习任务，请认真对待。”
他表情严肃了起来。
“好吧，教授。”苏凉无奈地耸肩。
颜亦茗看到苏凉吃瘪，他得逞的笑还刚露出来，就僵在空中。
“那教授能做学生的约会对象吗？学生愚钝，约会还请教授指点。”
颜亦茗此时有各种理由可以拒绝苏凉，但他看着苏凉那眉梢的得意，话要说出口，他最后还是没拒绝。
约会就约会，看着到最后是谁吃瘪。
“行啊，你定时间。”
颜亦茗吊儿郎当地回答道。
苏凉也算准了颜亦茗不会轻易答应她说的多个约会对象，她只是在赌，颜亦茗不会承认自己服输。
所以接下来，故意在询问他是否愿意做自己约会对象时，没压抑她得意的表情。
苏凉在激起颜亦茗的好胜心理。
他如果看到了自己的得意还拒绝，就有怕了她之意，是对苏凉出招不接，是退了一步。这些当然只是苏凉对颜亦茗的心理的推测。结果也证明，她确实抓住了颜亦茗的好胜心理。
两人这一出戏，名为愿者上钩。
而在两人随后在交换联系方式时，季清刚收拾好课件和其他东西走出教室。
季清看着说是不给联系方式的人，给了他的学生联系方式。他垂下眼眸，再一抬眸，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季清站在门旁，定定看着两人交换完联系方式后，他才走过去。
他姿态亲昵地轻拍苏凉手臂道:
“阿凉，还没走？”
不是苏凉，是他在唇舌上反复咀嚼多次的“阿凉”。
颜亦茗脸上浮出玩味的笑意来。
有意思，苏凉和季清之间的氛围绝不清白。
“是还没走。”苏凉没和季清说原因，自己现在想想，觉得自己赌气这么做有点幼稚了，她不想在季清面前打上幼稚的标签。
颜亦茗插话道:
“对，我们刚确认约会关系。”
说完，他看向季清，但季清只垂着眸子，掩去眼神中的晦暗。他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颜亦茗搞什么？说的那么暧昧 !
苏凉在面对和颜亦茗传暧昧关系或者承认自己幼稚之间，极限二选一。她赶忙澄清:
“是颜教授指点我学习任务，学着如何约会。”
季清再抬眸时，还是那么月明风清，全不见一点阴霾。他笑得温柔，但说出的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
“会不会占用颜教授时间呢？阿凉有需要的话，约会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奉陪。”
“对于你，我的时间是很充足的。”
说着他眼眸流转，温柔而专注地对上苏凉的眼睛。
苏凉听到季清说的，迟钝地察觉到了季清话语间的暧昧。
苏凉懵懵地看向季清。将季清眼眸中的温柔专注看得明明白白的。
“轰——”像要爆炸一样，苏凉的心脏跳动得剧烈。她下意识又避开了季清的眼眸。
季清的长睫微微颤动，他站在明暗交界处，此时给人一种脆弱感。像是美丽而生命脆弱的蝴蝶，似乎下一秒它的高飞的羽翼便要折断，而它跌落尘埃。
你是害怕吗？阿凉。
害怕什么呢？
季清心底如蚁蚀，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再等等就好。只要再等等，阿凉会喜欢上他的。
他可以成为阿凉喜欢的样子。
苏凉本人真的不是感到害怕，她只是有点难以置信，然后下意识就想躲避季清的眼神。
神会爱世人，但祇会爱你吗？
苏凉以前认为不会，但现在她内心开始动摇了。
慌乱了几瞬，苏凉平复心情，又看向季清。季清眸中还是那么温柔，和先前无二。苏凉看了眼颜亦茗，对上颜亦茗看好戏的目光，她道:
“那颜教授有时间指点吗？”
颜亦茗还对季清做助教这事有点不快，这时看到有能让季清不高兴的事，他当然要做了。虽然他刚刚还有点被苏凉愿者上钩的恼怒。
“当然，乐意至极。”颜亦茗笑得灿烂，嘴角的不怀好意没遮掩的意思。
季清不气馁，也不气恼。笑得一派从容:
“那阿凉学到的约会经验，可以找我实践一下。我这个旁观者，更能看到你的进步。”
季清似是无意地加重了“学到”和“找我”，苏凉细听却觉得自己是多想。
颜亦茗就不认为自己多想，他的笑挂不住了。季清这话就是在告诉颜亦茗，你的约会只是学习，没什么好得意的。而季清和苏凉的约会，你也挡不住。
虽然他是对约会没太大兴趣，毕竟他交往那么多女朋友，他早就对这些男女关系看得透彻。约会不就是吃喝玩乐？有什么特别的吗？
但他听到季清这话，心底就隐隐有股火气要往外冒，要维持不住他的懒散，就要站直身子好好应对季清的话里有话。
但颜亦茗如何生气，两人最后都没僵持起来。两人再怎么气氛剑拔弩张，耐不住苏凉见势不对，拉偏架啊。苏凉的心都偏到咯吱窝里了，记不起这位颜教授是刚咬饵的大鱼，也不怕把他气跑了:
“颜教授想必不会介意的吧？季清只是想帮我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我可真不介意。你可真是好样的，苏凉。
颜亦茗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了一句:
“呵呵，不介意。”满是嘲讽的语气。
季清见状，对颜亦茗笑得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颜亦茗眯眼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