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看透了这位的小心眼。她吐出了一口长气，不甘示弱地对视着颜亦茗。但到底没说什么。
苏凉看着颜亦茗那尾巴要翘上天的样子，改了想法。这节课的学习任务，她就选第二个了。
颜亦茗掰回一城，得意了一会儿，就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那就下课吧——”
学生们收拾东西朝外走。有些人被美色诱惑，想要去要教授的联系方式。
这个教授太神秘了，课程表上只有一个名字。学习平台上虽然能联系到教授，但学习平台不是常用的通讯工具啊。
还有的学生是想要多看看助教。他们倒不是不想要联系方式，只是助教这样没有人间烟火气的谪仙人，他们不敢打扰啊。
几个学生在互相鼓劲下，推搡着往讲台上走。而他们正看到季清和颜亦茗在交谈着，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两个人分外亲密。
季清嘴角挂着笑意看向颜亦茗，而颜亦茗则面容轻佻、漫不经心地侧身和季清说着什么。两人挨得极近，看起来分外亲昵。
两人都是外貌极其出色的，站在一起并没凸显出另一方的弱势来。两人一个是如高岭之花，一个是娇艳富贵花，两人各有千秋，站在一起反而显得两人外表更出色了。
走向讲台的那群学生们步伐迟疑了。前排的学生看得清切，怀疑起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们内心动摇了起来，不敢往前走。
而后面走着的学生不知道啊，只催促道“快走啊”。
前排的学生示意他们看看眼前的情形，他们也迟疑了，拿不定主意。可几秒后，胆大者一怂恿，他们就又鼓起勇气，当没看见一样去碰碰运气。
实际上季清和颜亦茗之间的气氛可没那些学生们想的那么和谐。
颜亦茗吊儿郎当听着季清的提议，而季清着重提了修改一下学习任务的字数要求。
虽然季清私心希望苏凉能够选记录约会的学习任务，这样自己可以开口帮助苏凉。
可苏凉已经明确表示对这个任务的不满，多半会选另一个。这样的话，要求的作业的字数，对于苏凉来说肯定是太多了些。
季清平时写论文，几千字几万字没什么概念，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可是......季清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地看向苏凉，他也因此没错过苏凉看到这个要求时那副不满意的表情。
虽然苏凉微皱一张脸的样子也很可爱，但季清不想让苏凉不开心。那么就要去解决掉苏凉不开心的缘由。
季清面上温柔随和，看起来好说话，可内心却坚定如磐石。
硬性要求又怎么样？总有理由能更改。
而颜亦茗听了季清表面温和礼貌但内里强硬的提议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也不在乎季清的想法。
听罢，挑着眉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季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像是季清隐秘的想法他都了然于心。
然后他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说起话来还是慢条斯理的，但表达的意思可不慢条斯理。颜亦茗对季清的提议就一个回答——不同意。
季清早在开口时就做好准备颜亦茗不会轻易松口，所以他听到这个回答神情不改。
就在季清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学生们走过来了，一看就是找他们两位或者其中一位有事情。学生的人数挺多，气势挺大，季清和颜亦茗想忽略都不行。
学生们这突然的到来，打破了颜亦茗在拒绝季清后的骤然凝滞的气氛。季清眉目温和地看向颜亦茗，而颜亦茗也侧着身懒懒瞥了季清一眼。
两人瞬间达成了共识，不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两人间的氛围恢复了正常。
他们齐齐看向走过来的学生。
季清眼神带着询问意味，并不给人压力。他挂着惯常的笑，但这种笑与其说是随和温和，可更像是长者对年幼者的迁就与包容。
好像接下来你和他谈论，不论是你的不堪，还是高尚，他听了后都会面色如常笑意不改。他会包容你的一切，愿意为你指明方向，愿意为你提供庇护，愿意原谅迷路的羔羊。
悲悯、神性的神祇。
颜亦茗此时不像他在课上表现得那么咄咄逼人，笑意疏懒，但并不显得做作。
这种疏懒似乎是从他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他整个人也给人一种慵懒随意的感觉，像是一个旅者在漫不经心地游览世间，随意地看着路边的风景。
莫名地勾人。
这样的颜亦茗太神秘莫测了，像是一缕风，来无影、去无踪。
但他注视着你时，那双好看的眼眸里似乎又只装着你一人。可再去细看，你又会觉得，他或许看花草与看你时并无区别。
浪荡、多情的旅者。
两人的眼神，一个是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只愿追从神明；另一个是道有情道无情的疏懒，让人想沉溺却忽地清醒，此后再沉溺。
这样的眼神，这几个学生可抵不住，最后还是推了一个人出来。那个被推出来的倒霉学生，一边内心暗暗鄙弃其他人的胆小 ，一边硬着头皮开口道：
“教授，能给个联系方式吗？”
到达颜亦茗和季清这种程度的美貌，已经可以无视性别了。问颜亦茗联系方式的就是男生。虽然他还没确定教授是男是女，他之前也没觉得自己喜欢男生。
但看到颜亦茗之后，他觉得即使教授是男生，他也会喜欢的。
颜亦茗可不是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甚至可以说，他谈过不少女朋友。对于男女关系，不，恋爱关系，他可以说他比大多数人都更敏锐。
颜亦茗还是那么笑意疏懒，不过那种疏懒中又多了点疏离。
不说自己的性向是女生了，就说他对自己的学生，就没什么兴趣。
虽然学校包容度很高，能接受师生恋爱。但师生关系真的坐实了恋爱关系，后续分手会带来不少麻烦。
而他一向最讨厌麻烦与纠缠不清。
他语气懒散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