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繁杂的课程,苏凉在原先的世界,和苏憨憨是一个专业,专业课知识她都已经学过了。
而公共选修课,苏凉一向将之归于水课,讲不了什么内容。所以,宋依依在认真听讲、做笔记的时候,苏凉就在偷摸打瞌睡,让宋依依给她打个掩护。
这些教学设备再豪华齐全,都不能抵挡苏凉的困意。在苏凉即将入睡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和苏憨憨换世界好像还亏了——自己明明是在替苏憨憨上这么无聊的课程(?﹏?),她真的不喜欢早起啊。
苏凉就过上了在早八上睡觉,专业课上偶尔听一耳朵的快乐生活。等苏凉眯了一小会,醒了神后,她就没再睡了。
自己是来享受大学生活的,不是来睡觉的 ! 别的不说,学费没少交,总不能白白给学校了吧?
于是苏凉开始找些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感兴趣,但一直没精力学的课程视频看了起来。
苏凉这时候才有身为学生的真实感,学习的时间那么充足,真的好快乐~
另外,苏凉记得今天是剧情开始的地方。今天宋依依会认识......等等 !
她的记忆怎么模糊了?!
认识谁来着?
苏凉觉得遗忘本身就是一场莫大的荒谬。苏凉和苏憨憨一样,她们都有超忆症。也就是说,她们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忘记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
不论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她们甚至可以回忆起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像是味道、触觉。
她们没法选择遗忘,对于苏凉她们来说,不能遗忘本身才是她们所痛苦的。
即使许多人羡慕拥有超忆症的人,觉得他们是被上帝偏爱的人。但事实上,他们的痛苦是反反复复,只要想起就会身临其境的痛苦,原原本本的、不曾减少的痛苦。
但苏凉竟然会忘掉自己明明记得存在过的记忆。这太匪夷所思了。这种苏凉没去刻意控制的遗忘,是很难发生的。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剩下的那一点可能性——谁对她的记忆做了手脚?
苏凉按住自己的心惊,不让宋依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苏凉将仅存的模糊记忆记在备忘录上。现在需要验证的是,是世界意识的出手,还是苏憨憨自己做了什么。
如果这些语句将不复存在,或者自己连曾在备忘录上记下东西这件事都忘记了,那么就是世界意识在抹除她的记忆。或许是不想让她干扰到剧情。
如果是后者......苏凉没办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凉想着,内心就平静了下来。自己只是个小喽啰,大boss会犯得着找她的事?
虽然自己还有家业要继承,可她父亲苏总还没退下来呢,怎么也针对不到她头上来。
再者,她确信自己没在苏憨憨记忆里看到过奇怪的人。她的记忆如果真要被动手脚,也是苏憨憨自己主动的。记忆前后逻辑是连贯的,符合苏憨憨做事的一致风格。
既然确定没什么大问题,苏凉放宽心,等待今日份吃瓜。
说是要吃瓜,结果下午的第一节课,苏凉就看到一个按常理来说,本不该出现在这间教室的身影。
教室里的女生们强自按住激动的心情,但还是听到了没抑制住的低呼声。
“季清 ! 快看是季清啊!”
季清本来身为学生会所有部门的直接领导人——学生会会长,在老生中就足够瞩目了。再加上他做出的卓越成绩,全校几乎没有人没听过他的名字。
而他在开学典礼上的钢琴表演,出色的技巧和契合曲子的情感,无疑让他受到专业人士的瞩目。即使不是专业人士、不懂得钢琴鉴赏,他那张上天偏爱的脸,就足够吸引所有新生的注意力。
所以,即使是新生典礼结束后,还有不少新生能够轻易记起他的名字和模样。
苏凉看了看课表——心理健康。
季清怎么会想不开来蹭这节课呢?
等等,这不会是宋依依要在今天遇到的大佬吧?
苏凉内心像地震发生了一样剧烈晃动,但她面上不显,低下头掩去自己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可她快速回想了一下季清的条件,他确实很优秀,至少,他拥有每个大佬们必备的、被上天偏爱的面庞。再者,他本人极为优秀。他能在藏龙卧虎的万平学院当学生会会长,绝不是运气能办到的事。更不用说,老生以及他时,用“季神”来尊称他。
但季清真的有那么疯狂吗?他不太像啊......他这样风清月明的人,真的能做出对宋依依喜欢的人吃醋针对吗?
苏凉低下头思考季清是书中追求宋依依的大佬之一的可能性的时候,她也就错过了季清看过来的眼神。
季清的眼神,没得到苏凉的回应。但苏凉这个方向的女孩子却不禁发出了惊喜的低呼声。
季清温和地笑了笑,眼角带着温柔的弧度。
女孩子们更躁动了。可是她们没人敢去接近他,只在座位上和交好的姐妹们压抑着兴奋地讨论着,怕给季清不好的感受。
她们觉得和季清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就是对他的亵渎了 !怎么敢接近他?
由于女孩子们掩饰得好,季清只觉得她们似乎情绪很高昂,或许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他一进教室就在找苏凉,幸运的是,他才一转眸就看到了女孩。
女孩在窗边白得发光,她有些叛逆的发丝翘在了额前。在从窗子透下的柔和的阳光下,她的发丝也变得金黄璀璨。
女孩的桌面上摊着一本书,放着一支笔。而她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季清看了眼时间,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挺长时间。而宋依依在苏凉右手边,苏凉的左手边还有一个座位。
教室里人来人往,好像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在忙。他想着,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他很低调地走到苏凉左手边的空位。
女孩子们开始状作平常地咬耳朵,或者在通讯软件上疯狂发消息。
教室里仅存的一点杂音都变得小得几乎没有了。苏凉清晰听到了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脚步声。
苏凉收了收撇到旁边座位的脚,方便其他同学过去。
可是,脚步在她面前停下了。
苏凉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