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她的手,黑眸缓缓地掀起,对上她的杏眸,“嗯,软软教我?”
阮听夏“唔”了声,“可是我很久没弹过琴了。”
可是接触到他幽邃的眼神,阮听夏软笑着开口,“好叭,下次弹给你听,但是你不可以笑话我。”
宋季凛看着她,捋了捋她柔软的头发,“软软不会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高一入学考试那一次不算!”
宋季凛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眉头松开,忍不住轻啄了下她的粉唇,笑了:“好。”
本想浅尝辄止的。
偏偏女孩儿像是安抚他不佳的情绪般,手轻轻环住他后颈,笨拙地回吻了他。
濡湿温热的触感沿着他唇齿边勾缠。
偏偏是这种懵懂的探索对于他来说像是导火线一般,四处燎原。
宋季凛呼吸重了几分,轻轻掐住了她柔软的下颌,将人拉开了些。
女孩儿有些呆愣地皱着黛眉看他,眼眸因为呼吸不畅,泛着暧昧的润泽。
宋季凛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挑了下,嗓音低低哑哑的,很是性感,“软软教我弹琴,作为回报,我教你接吻?”
阮听夏指尖窜上一股麻意,眼眸氤氲。
说起来有些羞耻。
那方面的事都做过那么多次了,她还没学会接吻。
宋季凛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时间,下一瞬,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柔软的唇瓣压向自己。
女孩子柔软的身躯也紧紧贴到他身上。
阮听夏倏然有些紧张,水润的杏眸就这么张着,却对上了宋季凛深邃的黑眸。
一股过电般的颤栗细细密密地席卷至全身的每个角落。
她下意识揪住了他衬衣上的纽扣,倒吸了一口气,眼睫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车厢内渐渐响起了细腻暧昧的唇齿交融声。
良久之后,阮听夏满面绯红,浑身卸了力气伏在他身上。
宋季凛慵懒地低眉看着她满面娇怯,“宋太太,学会了吗?”
阮听夏心头猛地跳了几下,张着粉唇喘息了两下之后,很没骨气地把脑袋埋进了他胸膛。
学会了…
臭男人!
坏死了……
以前接吻就知道啃,是什么时候会这么多的。
果然,男人在这方面都无师自通、天赋异禀。
宋季凛抬起指腹擦了擦她唇角的晶莹,低声笑了,“软软到时教我钢琴也会这么认真么?”
阮听夏不想理他,这么认真教,她手怕是要废掉。
宋季凛见她不回答,颠了颠怀里柔软的人儿,“还是软软还想学点别的?”
他意味深长地挑起唇角,“上次写过浴室了,这次不如写写……”
阮听夏赫然对上他玩味的眼神,急忙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地开口:“我教就是了!你别说了!”
她就是把手弹废了,也得教会他!
宋季凛眉头舒展地挑开,温热薄唇亲了下她柔软的掌心,“老婆好可爱。”
他叹息:“今天也不想上班了。”
阮听夏耳根红了:“……”
她严重怀疑宋季凛是粘人的大狼狗成精。
自从她答应了跟他谈恋爱开始,宋季凛以往高冷乖戾的人设轰然倒塌。
这狗男人,动不动就亲她。
她浑身上下都被亲遍了。
阮听夏冷着小脸收回手,“要不换个人当继承人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干了。”
宋季凛眼眸微眯了下,眸光幽幽,“软软是想跟我要宝宝了?”
阮听夏:“……”
下一秒,女孩儿气鼓鼓地下了车,“你今晚睡客房!”
*
另一边。
周宴琛从咖啡厅离开后,回了周家老宅。
这些天来,他甚至不知道回家的意义是什么。
周宴琛昨天打电话给温雅,想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温雅却平静地告诉他,也许不会回去了。
她可以接受激情从爱中消退,最后转化为相守相望。
但是她无法容忍违背结婚时许诺过这辈子忠诚的丈夫出轨。
她虽然温顺却并不逆来顺受。
温家虽然不及周家,但也是沪市的大户人家,接受不了自家人在夫家这样被人糟践。
因此,温雅这段时间在温家得到了娘家人的支持,请了私人侦探去搜集证据。
而讽刺的是,周守安根本不知道他藏在裤裆下的那点子事全被温雅知晓了。
这几天趁着妻子回娘家,抓紧了时间出去。
几乎每天都宿在了外面。
周宴琛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楼的客厅的沙发上。
他抬手松了松拧紧的眉头。
自嘲地扯开唇笑了。
这时,周老太太刚从外头回来,她矍铄锐利的眸光扫过大厅。
语气略有些不满地开口:“宴琛,你母亲还没回来?”
周宴琛不用说话,她也知道温雅还没回来。
因为花园里的花已经好几天没有人打理过了。
这几天家里佣人伺候得她也总觉得没有温雅细心。
她扶着管家的手絮絮叨叨地埋怨:“平日里连家都照顾不好,才会连丈夫都管不住。”
周宴琛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视线一顿,忽然哑着嗓音开口:“奶奶,爸的事您知道?”
周老太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她不以为意地开口:“男人犯点小错误不是正常吗?”
“她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怎么当周家的夫人?”
周老太太话落,冷凌的眼眸看向周宴琛,“你最近的新闻又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你还想着阮听夏那个遗孤,我倒是小看了那个野丫头,有点狐媚子手段,把你跟宋家那个都迷成这样。”
周老太太冷笑着眯起眼睛。
周宴琛因为她的话,不悦地拧眉,嗓音往下沉了几度,“奶奶。”
“阮听夏是爷爷领回来家里,跟我一块长大的,怎么会是野丫头?”
周老太太被怼得语塞,半晌才开口,“如果你真想要她,以你的条件,还会缺这种女孩子吗?但万事都等跟乔家联姻落成再说。”
周氏的问题,远不止那点桃色新闻的威胁,还有因为周守安的无能而搁浅的项目,导致的资金流断裂。
周老太太见孙子不再说话,便拂袖而去。
周宴琛手无力地垂下。
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些刺耳的字眼,让他心脏抽搐般的胀疼。
他在想,这么多年来,他不在家时,阮听夏承受的嘲讽和谩骂是不是比现在还要难听。
怪不得她大学毕业时毫不犹豫地搬出了老宅。
他忽然想起,她好多次欲言又止。
她说过她不想回老宅。
可他总是没在意,只觉得她又使小性子,甚至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安慰的话。
周宴琛呼吸沉重,胸口像是被压了千斤大石一般。
他再也承受不下去老宅令人窒息的压抑空荡,狼狈地逃离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