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凛懒懒的音调应声:“嗯?怎么了宋太太?”
阮听夏被抱得紧,挣不开他,只能仰着下巴,拿水润的眸子瞪他。
看着女孩莹润绯丽的面颊,宋季凛瞳色微深,只觉得早上的泳白游了。
“我错了,宋太太。”说着,他忽然勾唇低头。
“啵”的一声清响。
唇瓣相贴,阮听夏一下愣住,跟他大眼瞪小眼。
“……”
“接受道歉吗?”
女孩儿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腾一下蒙上了一层绯粉。
阮听夏氲着眼推开他,“谁要亲你呀,不要脸!”
宋季凛好笑地看着气成一只河豚的女孩,“是我想亲你。”
“毕竟我是第一次看软软穿睡衣都会把持不住的人。”
“宋太太,要不今天不出门了?”
说着他就抬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捏了捏阮听夏的软腰。
眼神幽幽地看着她,温热的呼吸全洒在她耳边,热得她耳根发软。
“……”
女孩舔唇,赧红着脸跑进衣帽间取衣服。“想的美!”
*
因为今天要跟宋季凛参加的宴会主人是长辈,阮听夏特意选了条淡色旗袍。
雨后初霁般清新的青色旗袍,将女孩儿的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完全,美艳不可方物。
跟宋季凛身上的黑色西装搭配在一起,竟出乎意料的契合。
银色的迈巴赫下了栖梧山。
阮听夏看似在欣赏山间的风景,实际上是在想早上的吻。
还有照片的事。
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变得清晰,心照不宣。
但偏偏宋季凛选择了给她一个装傻的机会。
她侧目看了眼低垂着眉眼的男人。
宋季凛到底喜欢她什么?
忽而,手机震动起来。
她收回视线,拎起来一看,是个半陌生的号码。
昨晚周宴琛给她打电话用的好像就是这个号码。
一旁在对着平板处理事情的宋季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余光扫了扫那个号码,视线微顿了下,才抿唇看回文件。
然而注意力却已经全落在了旁边女孩儿身上。
阮听夏盯着那个号码一会,眸色微顿,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然而,手机只安静了两秒,就“叮咚”地响了声。
阮听夏垂眸看去,是周宴琛发来的短信。
“软软,我昨晚喝多了,胃疼,你能不能来一趟和溪府?”
周宴琛有胃病,尤其是工作之后太忙,作息不正常,导致这两年经常胃疼。
从前阮听夏每天都会提醒他按时吃饭,偶尔他胃疼时,还会给他做些清淡的饭菜到公司。
不过,周宴琛不喜欢她出现在周氏,都是秦裕来取。
现在想想大概是他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吧。
她眼眸微闪,毫不犹豫地把短信删了,又把新的电话拉黑。
她虽然下决定之前会纠结很久,但她做过决定都不会回头。
既然要断,那就断个干净。
阮听夏“咔哒”熄了手机,就对上宋季凛投过来的悠远眼光。
她眨了下眼,“到啦?”
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没。”
就是一键拉黑前任的宋太太好可爱,想亲哭她。
*
周宴琛是真的犯了胃病。
昨晚不管不顾喝这么多酒的时候,就猜到今天会胃疼。
他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佣人给他做了暖胃的流食,他都没有吃。
他在等阮听夏过来。
九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以往阮听夏知道他胃疼,在周氏楼下等上两三个小时都会给他送亲手煮的食物。
可那时,不知是不是因为身边那群朋友经常“阮听话”、“小童养媳”的叫阮听夏。
他下意识地抗拒她到公司去找他。
这么想着,手机里忽地发出声响,他桃花眼忽地闪过喜悦。
然而拎起手机一看,却发现不是阮听夏回复他的短信。
是群聊消息。
钟一:“我不就是出国玩了几个星期,发生了什么?宋季凛娶了阮听夏?!”
宋季凛是什么人?跟周宴琛一样出生在金字塔尖的人。
但他们圈子不同。
周宴琛虽然成绩好,但却能跟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混得开。
他们从前调侃阮听夏,周宴琛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季凛不一样,看着散漫不羁,真触到他霉头,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高二那年,不知什么原因,他在校门口就把准备上车的人拖下来,发了狠一样往死里打。
那股拳拳到肉的疯批狠戾劲儿,现在想起来都汗毛倒竖的程度。
因此,虽然被打是他们圈里一个朋友,但没人敢去劝。
后来被打的那个出国了。
宋氏有权势,这件事本来可以不了了之,但宋家却选择依照规矩让他留校观察。
他们都暗暗在猜,当初方彬是干了什么,才能让一向混不吝的人发狠。
不过,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知道原因。
倒是这两年来,宋季凛的天赋崭露头角,成了杀伐果决的商界新贵,他们的父母辈见了都得上赶着客套两句。
他们这群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更是相形见绌。
就连一向耀眼的周宴琛都不再被相提并论。
而这样的人,竟然娶了阮家那个小孤儿。
这个圈里谁不知道她跟过周宴琛八年。
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可以随便去泡个漂亮身材好的明星、模特,哄着带在身边当个花瓶,偏偏不会要别人玩过的。
况且是结婚,对象还是宋季凛,不可谓不震惊。
钟二:“那天琛哥订婚宴,宋季凛带来的真是阮听夏啊?!啧啧,可以啊,这手段。”
他当时在后花园撩妹,没看真切。
赵越:“不会是故意的吧,攀上琛哥对头,想逼琛哥回头?”
钟一:“有理,不过阮听夏虽然漂亮,但乔晚家世在那,琛哥肯定选乔晚啊。”
秦裕盯着这些讨论,心里嗤了声。
都是些什么脑子进水的二世祖,还是选择性失明?
宋季凛微博的结婚证照片看不见?
然而,他刚准备接话。
周宴琛已经回复了:“她马上过来和溪府了。”
“她和乔晚的事,都别再说了。”
几人了然地发了个“嘘”的手势。
然而,周宴琛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阮听夏。
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头却是忙音,暗示着什么他都明白。
胃里一阵绞痛,他脸色沉得彻底。
*
另一边。
宋季凛的车子停在距离栖梧山不远的一处欧式建筑的别墅前。
宋季凛曲起手肘朝她示意,“到了。”
阮听夏狐疑地偏头,“不是宴会吗?”
“是家宴。”
宋季凛抿了下唇。
“李伯伯是我爷爷的旧部,这次回国,得知我结婚了,一直想见见你。”
宋季凛的爷爷很早就过世了,阮听夏是知道的。
她没有多想就挽起了他的手下车。
宋季凛没说的是,对方说的是“想见见当年那个小女孩。”
两人走至前厅的花园,阮听夏的手机就响了。
她低头去看,提示是人民医院的座机号码。
她狐疑地接起电话。
秦裕急切的嗓音传入耳廓——
“嫂子,琛哥他胃出血了,现在不愿意接受治疗,你过来一趟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