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匆匆而过。
我提前一天返校。
离开家前,妈妈把衣柜里的衣服翻了又翻。
“乖乖,外面太冷了,再穿件棉服,套在校服里面。”
我看着我身上厚厚的毛衣,无奈的看着老妈。
“够了,妈妈。”
“外面多冷,够什么够,一个人在外面,生病了怎么办……多穿点”
……
妈妈跟装了马达一样,吧啦吧啦。
拗不过老妈,我最后还是穿上了棉服。
圆滚滚的,像个球一样。
提前返校赴褚运的约。
褚运在下车点等我。
一到地方我就看到褚运。
高领的黑色毛衣衬得脖子修长而白,黑白相间的围巾慵懒的搭在脖子上,橙色的校服让他穿出了另一种感觉。
反正跟我不一样的感觉。
隔着车窗看他,不知不觉中入了迷,一直到司机叔叔的提醒,我才回过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正准备下车,脚还没迈出车门。
隔着一条马路,褚运独特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
我瞪了他一眼。
“小弟,你怎么跟个球一样,圆滚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这就是你不懂了,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
我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笑吗?
“哈哈哈哈,多穿点也行,又矮又圆,可爱的嘞,小弟!”
他说着隔着帽子摸了摸我的头。
“怎么那么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
……
真无语啊!
集市上人来人往,我跟褚运并行。
“吃什么?”
没走几步我就发热了。
得,衣服穿多了。
整体环境虽冷,但是一运动起来,肌肉收缩,就会产生热量。
我一点也不想动了,大冬天的,我居然像火炉一样。
褚运看出我的烦躁。
“把校服拉链打开披上嘛,又没在学校,而且还在走路,不热才怪。”
说着他顺手把我的书包背在背上。
我正准备摘下围巾。
“别摘围巾。”
他就好像脑袋上全是眼睛,不看我也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
也是,围巾摘了,冷风岂不是要灌进我的脖子里,想想都发抖。
正如他那天所言,带着我去吃了火锅。
还是李叔那家。
熟悉的味道,我想念了好久。
他知道我对吃什么没有要求,带着我直奔目的地。
李叔见我们进门。
慈祥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小褚啊,好久没来了哟,爸爸想你的很。”
“这不是感受到了你的想念,我这不是来了,我的好大爹。”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一老一小拌嘴。
嘴角也在不经意间上扬,
这种氛围真是好极了,即是朋友也是父子。
我太喜欢跟褚运一起吃饭了,说吃什么就吃什么。不会犹豫不决,不会推让给我做出决定。
他可以在我需要纸巾的时候放在我的手上;给我添饭倒饮料;锅里的菜就没缺过……
我只负责吃,其他的所有的一切他都安排好。
像在家里吃饭一样。
整个就是个愉快!
“我去,你别这样搞,给我整习惯了,以后跟别人吃饭也这样,不好。”
褚运接过我的饭碗,正准备给我加饭。
“都是小事情,跟大哥一起吃饭,你就安心吃就好。再者?我还不知道你?你还能跟谁吃饭呐?向颜?”
“你会找她吃饭?两个懒猪,怕都是在床上窝着。”
得,他一开口就是精髓。
我没几个朋友都被他发现了,我跟向颜一个比一个懒也被他发现了。
“除了我能叫你出来还有谁能叫你出来吃饭?”
真是——杀人诛心呐。
我哑口无言。
默默地挑着碗里的饭。
“大哥一直在,别有戒备心。”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大哥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对他好,我也不傻,既然我都自称是大哥了,那就给我小弟该有的偏爱……”
说的我都羞愧了。
“别瞎说!快吃饭。”
我看着滚烫的锅里,连忙打断褚运的“煽情”。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们这段友情的认可。
想来,能认识这样一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这顿饭吃的十分愉快。
喧闹的集市归于平静,我们也吃饱喝足回学校喽。
我喜欢走在褚运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踩着他被路灯拉长的影子。
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我的好朋友。
他总是走几步停下来等我。
“走快点,小短腿,一会到门禁时间了!”
真烦,催我就催我,小短腿算个什么事儿?
“别搞人身攻击,我会忍不住打人的。”
我气鼓鼓的反驳他。
“那你来打我,我求打!”
这种贱要求,怎么能不满足?
上演了我追他跑的戏码。
一路上打打闹闹。
离学校越来越近,不知怎么的,他停下了脚步。
任凭我攻击。
“被我抓住了吧?菜鸡!”
我象征性的打了两拳,又并排与他一起走进校门。
快到门禁时间,校园除了我们的身影,就剩下暖黄色的灯光。
“小弟,文理分科,你会选什么?”
褚运突然打破这份宁静。
“不知道哎!我们班是文科班,选理的话应该被分出去。我还没想好,你呢?”
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但对于我来说学什么都一样。
填志愿的时候看看感觉吧。
没办法,我就是个随性的人。
“你想选什么?”
褚运再次发问。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想好了跟我说。”
褚运把书包递给我。
“上楼梯注意看脚下,回寝室洗漱好就早点睡觉,不要熬夜。”
“哎哟,知道了!真烦。”
他跟我妈一样老是啰里吧嗦。
“明天见。”
我们分开后,朝着两个方向走向宿舍楼。
这短短几百米,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选科不一样,不在一个班了,还会一起玩吗?
如果我们选科一样,那会在一个班吗?
他会选什么?
我呢?我会选什么?
他那么细心,待人那么真诚,应该有很多朋友吧?
那我算不算他的朋友呢?
向颜莎姐,我们一起玩了四年,才成战舰,我跟他才认识多久啊?
或许?我们不是?
……
我沉浸在自己的反问中。
敏感多疑的自己真的很让人讨厌!
没注意脚下的楼梯,被绊倒在地。
小腿擦破了皮。
痛觉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我一下清醒。
想这些干什么?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该走的总会走,要留的也总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