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运营部炸了锅。
公司近期主推的小生东方贺，被人端了。
早晨刚开工，点来热搜，#东方贺 素质低下#的热搜赫然出现在推荐页。
运营部主管两眼一黑，他只不过是开车上班的路上没看手机罢了。
怎么就……
主管前脚踏进公司，后脚就被郝鹏拉到顾北辰办公室。
座上的顾北辰烦躁的揉着眉尾，急躁道，“东方贺……”
主管卑微低下头，静候安排。
顾北辰疲惫地看了一眼，刚推出的小生，资源还没完全砸下去，就开始塌房了。
郝鹏贴心地开口，“顾总，要不喝杯咖啡？提提神。”
顾北辰抬手，“不用。”
郝鹏撅了撅嘴，自觉退出去。
顾北辰开口道，“东方贺这件事，先用平时的应急方案吧，后续看情况行事。”
营运部总监点头称是。
这下有得忙了。
顾北辰唤来郝鹏，“东方贺呢？”
这混小子，仗着是叔叔的亲戚，打着顾氏的招牌胡作非为。
郝鹏道，“在B市，黄襄的剧组。”
“他经纪人呢？联系经纪人了吗？”
郝鹏道，“经纪人已经递上辞职信，东方贺推了她，现在去医院了，疑似脑震荡……”
顾北辰重重地拍了桌子。
把郝鹏吓一跳。
顾北辰面无表情地说：“出去吧，另外跟运营部说尽快拟份后续营销的方案上来。”
砸进去的资源毫无水花，转眼化身为漩涡。
是个人都心烦。
郝鹏将消息带到运营部时，卑微的打工人只觉得窒息。
加班加班，根本加不完！
这杀千刀的东方贺！连个人设都维持不住！
——
东方贺抽中的试镜片段是剧中男二的重头戏。
他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狡辩道，“我来面试男主的，怎么能演男二？”
黄襄有些无语，蹬鼻子上脸。
“试不试？不试就走吧。”
东方贺沉默。
他学有所成，自然是不能浪费演技在小角色上。
不然他什么时候能红起来。
早知道带资进组了。
不用受这窝囊气。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还演不演，别浪费大家时间。”
东方贺有些心虚，以为沈采薇是半吊子的水平，没想到黄襄直接暂定她演卿初瑶。
与其多想，不如直接用他精湛的演技打脸见风使舵的路人和导演。
他自信走到镜头前。
男二在剧中是个反派角色。
这一幕主要讲述他在流言蜚语中走火入魔，堕入魔道的事情。
演好了有种疯批的感觉。
演差了就是疯子。
东方贺自信地清了清嗓子，拧起眉头进入情绪。
他大喊道，“都是你！都是你们！都怪你们！”
他讲完台词，盯着张牙舞爪的手指头，表情扭曲道，“既然你们都想我这么做，那我就做给你们看好了。”
周遭一片安静，大家都默契地缄口不言，这演得太烂了。
东方贺心中暗自得意，看吧，这就是我的实力，你们都震惊了吧！
黄襄以示尊重，让东方贺完成表演。
东方贺最后很有巧心地设计动作。
他看向镜头，眉间夹起，眼神里满是不甘和落寞。
他自恋地觉得这一幕肯定帅惨了！
他相信以黄襄的水平一定能读懂他的镜头语言。
黄襄一脸黑线。
演员在表演时看向镜头是大忌。
很显然，东方贺弄巧成拙。
他未等导演喊咔，自己停了下来，问道，“怎么样，黄导？我的戏还可以吗？”
黄襄在心中给他判了死刑。
在表演过程中不等导演指令，自己停下来也是大忌。
一段简单的表演，踩了两个大忌。
黄襄扶了扶额，“回去等通知吧。”
有着多次试镜的演员们很清楚，这是导演婉拒的意思。
黄襄需要再看看，才能做出决定。
东方贺不满，为什么他表演完只收到一片安静，而对沈采薇却是真心鼓掌。
凭什么？
就因为沈采薇是女的？
大家眼观鼻鼻观心，顾氏签这样的废物真的赚到了。
东方贺没有享受到想象中的欢呼声，暗骂这群人不识货。
见他久久未走，黄襄开口道，“你可以离开了。”
东方贺拉下脸，他头一次被人赶，像个扫把星似的。
他瞪了一眼黄襄，你给我等着！
有人趁此空档点开微博热搜。
看见#东方贺 素质低下#得话题，举起手机示意身边的人。
音量压低，“你看，是不是他？”
身边人定睛一看热搜的标题，“还真是。”
有人好奇问道，“什么什么，看什么我也看？”
于是，#东方贺 素质低下#的话题被轮流围观。
有人不屑道，“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半个小时前的事情已经被人爆料了。”
“我还以为他后台真这么硬呢。”
“这热搜居然还没撤下来！”
“前脚作死，后脚得报应。”
众人哄堂大笑，有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到底是哪位好心人的手笔？
东方贺观察着众人的神色，不好的预感填满他的胸膛，心里慌慌的，有种肺部被千斤石压着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他有关。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电话就进来了。
“东方贺，现在回趟顾氏影娱！”
声音的主人是郝鹏。
经纪人不在，只能直接联系明星本人。
东方贺暗叫不好，“郝秘书，怎么了？”
他有些烦躁，那些人打量他的眼光让他十分不舒服。
眼神里写满了“他就是个废物”的轻视和嘲讽。
郝鹏严肃道，“你还不知道吗？你自己看看热搜！”便挂了电话。
听见忙音传来，东方贺心里骂了一句，仗势欺人的东西！
点开热搜，带着他大名的话题赫然上榜，热度盖过#沈姓女明星 骂人#，位居前三。
他点开话题广场。
【头一次以塌房的方式认识一个艺人。】
【这可能是他最红的时候，以前我真不知道圈内还有这号人……】
【人越糊，脾气越大……】
东方贺震惊了。
这都是谁干的？？？
他刚有水花，怎么就有黑热搜了。
东方贺拨通郝鹏的电话，“郝秘，我现在怎么办？”
若处理不当，他在演艺圈中将会被人一直喊“素质哥”等难听的问号。